1.
于是这样的关系好似就在展昭和白玉堂之间,固定了下来。
展昭没有让白玉堂来接送他,事实上,整个工作日,他俩都不太有见面的机会。在五天里要找个他俩都没有应酬也无需加班的日子,比中个彩票还难!于是他们就只能在彼此忙完后,打上个或长或短的电话,聊慰相思,就各自安歇了。
但是周末和节假日,展昭则几乎都用来与白玉堂相处。他会带上一些食材,以及正在看的书,驱车去到白玉堂的小别墅,或者偶尔也让白玉堂去他那里,然后两人一起度过多半是十分缠绵的两三日。
白玉堂发现,和展昭一起,根本不用特意去准备什么节目。他们可以什么也不做,单纯就是腻在一起,哪怕彼此不说一句话,白玉堂也觉得其乐无穷。
展昭颇有些宅,也不大爱去外面吃饭,原本一个人,习惯了随意对付着,但现在就可以拖着白玉堂一起捣鼓些食谱上看来的菜品。
展昭口味清淡,更喜欢保留食物原味的餐式,而白玉堂则是典型的中国胃,犹爱煎炒烹煮,于是展昭负责早午餐,白玉堂负责晚餐,渐渐成为了一个固定的分工。
白玉堂一楼空荡荡的开放式厨房里,逐渐增加了各色各样灵巧漂亮的餐具。他们在这里或擦着肩,或倚着背,伴着哗哗水声,以及乒铃乓啷的锅撞盆敲之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或者只是单纯的指挥对方拿着做那……
展昭早上起晚了就会有点钝,做早午饭时也仿佛在打瞌睡,白玉堂觉得此刻的他更像只没睡醒的猫,柔软的不像话,他可以在背后搂着他,贴着他,在后颈上偷几个香,而不用担心会被赶走。
而其余的时光,白玉堂家里也有无数消遣。
二楼整个都是卧室,白玉堂几乎没有做隔断,硕大的空间里大咧咧的摆一张大床,周围环绕着投影、碟柜、书柜、酒柜、懒人沙发,划船机……展昭看到划船机时笑了一下,说这整个楼层看着气质都很懒散,就除了这玩意是个异类!
白玉堂抓抓脑袋,说其实三楼才是健身房,但这只划船机用的最多,他是因为懒得爬楼,才搬了下来……
嗯,说到这个……他们其实一开始也曾在周末午后,为了不辜负三楼几乎半专业的健身房,说一起健个身什么的。
但展昭很快发现,这真不是个好主意!爱人在运动时的身体,肌肉,汗液……简直是太致命的吸引,于是他们很快就弃“正业”于不顾了起来,当然,健身的设备倒是还能发挥作用的……
只一两回,展昭就再也不愿去三楼啦!那些该死的人体工程学的设备,实在角度刁钻得让他发憷!
2.
后来他们改为看电影。
白玉堂喜欢大片,而展昭喜欢文艺些的。但这不要紧,他们仍旧乐意陪伴对方。
白玉堂看大片的时候,展昭就捏本书,一起跟着瞄两眼,如果剧情过于幼稚,他也不介意就拿白玉堂的肩膀当个靠背。
而展昭看文艺片时,白玉堂就干脆枕着展昭的大腿打个盹儿,或者准备好酒和零食,在一旁吃吃喝喝,顺带投喂展昭。
展昭心不在焉,给什么吃什么,偶尔也会吃点小亏。
比如,突然被掰过面孔,唇上被柔软地堵住,就有冰凉的酒液渡了过来。
展昭呜呜地抗议,白玉堂却不由分说将人拖进怀里,舌头钻进口腔,搅弄,缠绕……展昭尝出是红酒,味道还不坏,或者,也许是亲吻的滋味不错……
展昭于是不得不分出一点心思,张开口,让白玉堂肆意使坏。
白玉堂得陇望蜀,将亲吻升级,他拽着点展昭的发根,让他扬起脖子,他便沿着展昭脖颈上浮起的青筋往下轻舔,有一点咸,还有点鲜甜的酒味,是刚才从嘴角流下的残酒。
白玉堂慢慢剥开展昭的衣服,他喜欢与展昭做爱,尤爱这一刻,让他变得赤裸,变得敏感,让他喘,让他吟,让他流泪和高潮!
原本被遮盖得严实的最具有冲击力的美丽,叫他释放出来。他无法用言语传达自己对这美的激情与膜拜,只能用最直接的行为,亲吻,一寸一寸地,用唇吮,用舌舔,用齿咬……
展昭嘶地吸着气,很快轻轻地喘起来……没有人再去管电影,他抻着脖子往后仰,白玉堂正流连在他最敏感的地带,他感到自己全身的皮肤都紧张起来,控制不住地发出呻吟……
白玉堂将展昭翻过身,将冰凉的红酒倾在他光裸的背脊上。凉意让展昭打了个颤,脊柱两侧漂亮的竖脊肌收缩起来,形成两道优美的峰线。深红的酒液在肌肤上如血般淌过,沿着脊峰间的凹地一路往下,在那若隐若现的腰窝里留存下少许,余下的,皆顺着脊柱的曲线,淋进了幽湿之地……
白玉堂沿着那副美妙的背脊舔下去,没有让一滴酒液流到身体之外,在被酒液浸湿的罅隙,他用舌卷走了浸着体香的汁液……展昭的呻吟蓦然间变了调子……白玉堂将他并拢的腿打开,舔进不能触碰的禁区……
展昭簌簌发抖,在白玉堂的舌尖下变得潮湿,一边硬得生疼,一边又全身发软,他撑也撑不住地跪在垫子上,却正被白玉堂捞住了腰,摆放成趴在床沿上的姿势,展昭并不反抗,任白玉堂把着他软倒的腰,一点润滑剂也没用,就缓缓地锲了进来。
肉体被强横的破开还是有一丝痛楚,但空虚酥痒之处被填满的满足抵消了任何一点不温柔。展昭发出长长的吟叹,他匍匐在床沿,面孔贴着丝滑的床单,手臂伸展着,揪着那一点点布料。
白玉堂跪在他身后,胯压着他,铁硬发烫的东西锲在他身体深处——真的是,前所未有的深处!
白玉堂一下猛过一下顶他,磨他,每一下都直接打到他最要命的地方,他控制不住地发颤,喉咙里发出不属于他自己的声音,眼泪淌在床单上,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这是白玉堂带给他的致命快感,欢愉到简直罪恶!
他呜咽,他嘶鸣,他嗓音变得暗哑,他没有坚持很久,将床脚和自己的胸腹间,弄得一塌糊涂。
但是白玉堂显然还没有满足。白玉堂将他抱起来,重新平放在床上,面对面地,压着他的腿根重新干进来。
白玉堂在他上方,面色绷紧着,几乎是有一点凶狠地注视着他。
“猫儿,你爱我么?”白玉堂一边用蛮横的劲道操他,一边突然问道。
“唔?”展昭在第二波被强制着推高的快感中昏昏沉沉,他大约明白又或者不明白,白玉堂在问他索取什么。
他抬起手臂,触了触白玉堂的面孔,白玉堂知道,只是要一个吻的意思。他俯下身,贴着展昭的唇,却不落下吻去,“你爱我么,猫儿?告诉我!”声音似蛊惑,底下却凶蛮依旧。
但展昭蹙起眉,白玉堂的亲吻迟迟未至,他抬起头,舌尖挑过白玉堂的唇。白玉堂终于压下来,几乎是带着掠夺地吻下来,他含住他的整个舌头,他将他填满,不允许他喘息……但是白玉堂还是觉得不满足,他已经将他上下,整个,都占据了,但他还是想要更多!
他就着这个亲吻的姿势,摁住展昭的胯,用力去撞击,“你爱我么?你,爱我么?”
展昭重新硬起来,他四肢大敞地瘫在床上,呻吟被撞得零落,泪水干在脸颊……他让白玉堂为所欲为,他的身体处于一种极乐的享受中,但他心里却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他爱白玉堂么?他当然爱。但是,白玉堂此刻问的,到底是一个承诺,还是一句床上的调情?展昭答不上来,他在昏沉中迟疑。
白玉堂放弃了再问,却握着他的脚踝,凶狠地将他的双腿折叠起来,摁向胸前,狠狠地撞击了十几下,然后射了出来。
他射在他身体深处,射了很久,将每一滴都留在他身体里。
“白玉堂,我爱你。”展昭终于在脑海里战栗的白光中,喃喃地说了出来。
但他并不知道白玉堂有没有听到他。他只是感到白玉堂将他紧紧的抱住,面孔埋在他肩窝里,喘息急促。他埋在他身体里,不愿抽身。
3.
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头的一座偏僻宅院里。
风格冷硬但装饰却金碧辉煌的卧室里,一张尺寸巨大的床上,黑色缎子的织品发出冰冷华丽的光泽。上面正纠缠着两具人体。
下面那个体态修长,肤色白皙,正半挂在床沿外,他的脑袋倒葱似垂在床沿下,削瘦的肩胛骨抵在床角,成为一个单薄的支点,白晃晃的肉体半倒在床外,正被冲撞得不断摇晃。
骑在他身上那个则魁梧许多,古铜色肌肤下,肌肉壮实而粗蛮,他将那承欢者的双腿分到最开,又提着腿根将两瓣臀按实了,就直挺挺地捅了进去。
底下那人似乎十分承受不住,臀肉哆哆嗦嗦地收紧了,却被一巴掌打了上来,登时雪白的臀肉上泛起通红的指印。
“放松些!发什么骚!”施暴者低吼一句,就压着那孱弱地腿根大力抽送起来。
紫红而狰狞的凶器被快速的抽出再整根没入,床吱嘎吱嘎地摇,愈来愈快,也愈来愈响。
不知道是痛楚还是欢愉,那被牢牢压制的人,整个躯体都在不断发抖,他的阴茎也直挺挺地甩着,但在顶端上却被束着个锁,越发显得可怜而古怪。他呻吟、低泣、求饶,但是都没有得到半分回应。
他身上那个越干越猛,也不变换姿势,就这么硬生生地将人压着送了百十记,到最后粗声吼了一声,拔直了身,几乎将人倒提起来,又凶狠地送了十几下,才猛地拔出来,尽数射在了那人的脸上身上。
那人蓦然失了着力点,仿佛彻底没了力气般,轻飘飘地滑到了地上,他的束精环被取下,稀薄的精液淌了一身,竟似几乎已射不出什么了。
他就这么躺在床下,急促地倒气,另一个也不去扶他,只慢悠悠地倒回床上,取了支烟点上。
地上的那个喘了好几分钟,才渐平复些,他慢慢撑坐起来,在床头摸索着拿眼镜戴上,咳了好几声,才抬起脸,哑声道:“你今日又怎么了,要这样折腾我?”却竟然是颜查散。
而床上那个看也不看他,随手往外弹了弹烟灰,阴沉着道:“我怎么了?打一炮而已,你情我愿的,怎么叫折腾你了?”
颜查散扫了眼飘到自己身上的几点烟灰,并不是太烫,但也在皮肤上留下了点红痕,他拂去了烟灰,默然了一会儿,才突然嘶着喉咙:“我知道你不痛快什么。展昭提前回来了,还是白玉堂使的手段,你之前那些花招,一点用也没有,反而白白让他们在一起了。丁兆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就是你这样吧?哈哈,哈哈哈……”
可他一句话未完,丁兆蕙就猛地扑过来扼住了他喉咙:“你笑我?那你就得意了?是谁跟我说,只要把展昭挪走,他就可以把白玉堂握在手心里的?哼哼,展昭走了半年,白玉堂肯见过你一回么?嗯?我再问你,又是谁跟我说,把展昭弄到外面去吃个三五年的苦,待他认清现实,自然回心转意的?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呢?你就不是了么!”
他每说一句,颜查散的脸色就白一分,最后丁兆蕙轻蔑地哼了一下,松开手,将颜查散掷在地下。
颜查散握着脖子咳了半晌,才幽幽抬起头,嘶声道:“是啊,我是没成功。但叫我说,没成功反倒是你的运气!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自己清楚么?你想要展昭回心转意?回心转意做什么?继续做你的妹夫么?哈哈哈哈,你真的想要这个么?丁兆蕙,你实在太可怜了!”
丁兆蕙蹭地站起身,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举手就想打下去。他站在颜查散身边,魁梧的身材将瘫在地上的颜查散完全笼罩在了阴影里。但是他瞪着颜查散,停了半分钟,终于缓缓放下手,却一脚将颜查散拨在一边,跨过他的身体,就大步出了房间。
要过了十几分钟,颜查散才终于有力气收拾妥当,也走出房间。丁兆蕙正在楼下的厅里,他开了瓶酒,正倒满了一杯,一口灌进了喉咙里。
颜查散慢慢下了楼梯。丁兆蕙今夜心里憋着气,下手十分凶狠,他现在走路也是费劲。但他还是缓缓走到丁兆蕙身边,拿过他的杯子,就着杯子上丁兆蕙的唇印,将残余的酒液喝尽了。
丁兆蕙不做声,低头面无表情地看他。颜查散幽幽笑了下,伸手圈住丁兆蕙腰,将自己贴上去,“兆蕙,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我俩是同一战线对不对,惹怒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我不过是一时气急罢了。”
他将自己的下巴搁上丁兆蕙肩膀,手臂在他背后缓缓打着圈地揉,凑在丁兆蕙耳边道:“我刚才说错了,其实你想清楚了也好,没清楚也罢,都不要紧。你无非是要他的人为你掌控。这点我们目标一致!……我之前出的主意虽然被白玉堂搅了,但不代表就错了呀。你下回再使个白玉堂插不进手的法子——想他一个新来的,这回不过凑巧讨了赵祯的巧,不然哪里就有那么大能耐了?……你使个法子,叫展昭不能翻身,假以时日再伸一伸援手,他自然还是感激你,你说是不是?”
丁兆蕙阴沉沉地盯着颜查散,半晌,嘴角才重新勾起了冷酷的弧度。他伸过手,握住颜查散的后颈拖下来,潦草地印上一个辛辣的吻:“你别说,这样的法子,我还真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