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是昨夜才回开封府的,实则几日前就到了汴梁城外,只是悄悄儿寻了间客栈暂住,把肩背上的伤口养得半好了,才敢现身在公孙先生眼皮子底下。
公事已毕,又是到了自己家中,展昭自然卸下心防,踏踏实实睡了个安稳觉。故而当白玉堂气势汹汹来提他时,他还迷迷糊糊地陷在梦里。直到一只鼠爪探进被褥,不大客气地捏住了他的两颊。
“唔——白……你做什么——”
白玉堂愈发躬下身去,凑到展昭面前,分明噙着笑,眼中却是幽深莫测:“好猫儿,快起来,让我瞧瞧你的伤。”
展昭还未全然清醒,条件反射般顺着白玉堂的意思坐起身,甚至驯顺地任他拉开衣襟,半露了一双肩膀。待到一丝冷气侵入胸口,才猛打了个激灵,慌忙扯起衣裳,抬起双惊愕的眼睛来:“你怎么知道了?”
“我自然知道,”白玉堂轻叹一声,“我还知道你在客栈里,换下的衣裳能泡出一盆血水来。我真恨不得立刻拍马来将你捉回去,可又想着,你一向是不愿意带着伤病去见人的……”
展昭见他说得伤怀,也生了几分心虚几分愧怍,却更不敢让人看背上伤口,遂愈发裹紧了衣裳,嗫嚅道:“其实,其实已经大好了……你也不必如此挂怀了……”
“不成,”白玉堂扯着他的衣袖,神情态度益加惹人怜爱,“不亲眼看过,我不放心。我放不下心,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或者,不如,我请公孙先生来一起看看?”
展昭岂能不知他是撒娇卖乖装可怜,奈何“公孙先生”四字着实致命,当下剥了衣裳,解下纱布,无可奈何地袒露了伤口。
他背上两道口子,虽说看着有些狰狞,实则并不很深,现下已然结痂,约摸再养上几日便能大好。
白玉堂细细检查了一番,似乎还算满意,复又小心翼翼地替他裹上了纱布。
“你瞧过了,没什么问题吧?”展昭长舒一口—气,道,“所以,可别告诉公孙……白玉堂你在做什么!”
“嗯?”白玉堂从他肩颈后头探出头来,颇为无辜地冲他眨眨眼睛,“自然是,捆你咯!”
“好端端的,你捆我做什么?”展昭挣扎得厉害,奈何白玉堂打的结实在下作,越挣越紧,“大清早的,我可不碰你玩这些花样,放开!”
白玉堂“啧”了一声,手臂一揽就把展昭捞回了怀里,笑得顽劣又轻佻:“猫大人省省力气吧,五爷打的结,你哪次挣开过?再乱动,若撕裂了伤口,我可就要找公孙先生来给你上药啦!”
展昭气得要咬人,可果真不敢再动了,只能红热着脸瞪他:“姓、白、的,你……”
“噫,猫大人从前在床上可不是这么叫的,”白玉堂摇头叹息,佯装沉痛,“出门一月有余,我便成了‘姓白的’了,真是绝情。看来,我不仅要找公孙先生好好说道说道,还得找包大人喊几声‘冤’了。”
“你,你——”展昭自知白玉堂担惊受怕了一阵儿,又有把柄在手,今日是铁了心要来出出气,这顿“惩戒”怕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脱了,只得破罐子破摔般把脸往他颈窝里一埋:“那可别、别太过分,还有,不能太久……”
“哈,猫大人真是铁骨铮铮顶天立地,这时候还敢提条件呢!”
白玉堂嗤笑两声,一把褪去了怀中人的亵裤,避开伤处将人轻轻摆弄一番,让他跪坐在床上,上半身全然伏在自己怀里,薄薄腰腹不得不塌出一截弧度, 恍若一弯弦月,流畅的脊线牵连着股缝,在灼灼目光下微微战栗了一下。
白玉堂在展昭额上安抚般亲了亲,便“啪”的一声,在他臀尖上抽出了一片薄红。
展昭已然猜到又是这一出,可那又酸又热、几乎穿透了脊椎的疼与羞耻,还是叫他一下沁出眼泪来了。
“玉堂,玉堂,你别……”
白玉堂可不依他,一面抽打一面细数着猫大人的罪过:
“分别一月有余,连个口信也没有,嗯?”
“三番两次的,受了伤就躲起来舔伤口!”
“躲起来不算,还想着瞒天过海——哼,该当何罪!”
“你说,该不该罚?”
直待到两团白皙皮肉都泛出了胭脂似的红,变得热乎乎的,抚弄一下就打着颤往回躲,白玉堂才堪堪罢手。
展昭吃了这一顿鞭挞,只觉浑身都又酸又软又酥又麻,脾气也上来了,啜泣间一口一口狠狠咬在白玉堂颈上肩膀上,就是强撑着不说一句话。
于是白玉堂抱着展昭站起身,露出个温柔和煦的笑容:“猫儿不服气?那不如,来试试五爷做的小玩意儿?”
展昭怔了怔,被水浸红的眼睛透出几分无措:“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