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喜欢把一整套西装,穿得一丝不苟,就像他平日里对待工作一样,时而碰上重要的场合,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固定好衬衫的下摆,不叫腰间有半点褶皱。展昭手长脚长,穿起衣服来,更是赏心悦目。
白玉堂最爱做的事,就是晨起时分,故意赖在床上,蜷着身子,看展昭一层一层地穿起衣服,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另一副模样。
也不是没有试过,就在身边看着,猫儿会窘迫,会生气,随即就是一爪子。生活好像重新步入了正轨,展昭欣然接受了自己没有离婚的事实,不过是脾气相较以往,稍大了些。毕竟他如今不再需要白玉堂保驾护航了。
他不喜欢那座承载了他一段无助回忆的大宅,于是白玉堂妥协,跟着展昭回了他如今的小公寓。但是展昭又跑了。分明对比他们分离的时光,七天的发情期那样短暂,可展昭一下了床,该工作就工作,翻脸不认人。
甚至在白玉堂做完了一桌子热菜,迟迟等不来展昭回家,打电话询问后,才知晓了展昭出差的事。
“坏猫,渣男。”白玉堂独自坐在餐桌前委屈了很久,才释然一笑,收拾起了碗筷。
只是,笑容也没能存留多久。一个人的时候,有些不安会被无限放大,尤其是对于展昭的不安。他像一只不认家的猫,野惯了,家对他来说,就变得可有可无。白玉堂深受其害,从委屈到生气,从生气到委屈,一切不安愤怒从心底迸发。
甚至底线一降再降,现在他可以接受展昭的不辞而别,也能接受展昭的翻脸无情,但他全不能接受,家中不知何时出现的避孕药。他甚至对着眼前早已空了大半的避孕药包装,反思了许久,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了,要叫展昭这样报复自己。
他反反复复把日子算了很久,总之展昭服用过量了,而他此前从不知道紧急避孕药的副作用,也不知道过量服药的危害。接而脑海里又是另一种声音,在提醒自己,他不要你,也不要你和他的孩子,什么都是权宜之计,他甚至没想与你商量。白玉堂气得发笑,把电话打去了展昭的公司,却得不来一个回答。他根本不知道展昭去了何处,如今只能做一尊雕像,傻傻等着展昭回来。
一天。
两天。
三天。
等得焦虑,脾气越来越暴躁,闯进了展昭的公司,依旧得不来回答。秘书吓得慌了神,先打了电话给老板,展昭在电话那头愣了许久,通过视频电话的眼神暗示,领会了秘书何来这样慌张的神色,最后无奈一笑,亲自给白玉堂打了电话:“不是说了,后天就回来了?”
白玉堂还在生气,却不舍得对展昭生气,努力抑制着怒火:“我不是要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是要问你在哪里。”
展昭全然不知状况,手中翻覆着一打厚厚的文件,依旧回答得稀松平常:“有急事吗?你先说。”
“没有急事。”白玉堂已经气得头晕,赌气挂掉电话前,看到一抹残影。展昭身后不知出现了什么人,挂断时,展昭正回头看他,定格了半秒的笑容。再打去时,就无人接听了。
渣男,提起裤子不认人。
谁家的omega是这副样子?
白玉堂深吸了口气,在展昭的办公室坐了很久,久到氛围凝固,久到一旁的秘书罚站到了脊背生疼,送不走这尊大佛,面色枯槁。
不过,展昭倒也还算信守承诺,说后天回,就后天回。只是,工作与白玉堂,白玉堂永远是在后位。
他才出差回来,就一头扎进了工作里,大会小会连轴转了半天,白玉堂去机场堵人的计划落了空,直直杀去了公司,在会议室的玻璃房外,黑着脸盯了半天。直把员工们都盯得心里发毛,最后提早结束了汇报事项。展昭就在走光了人的会议室里静静坐着,歪头看着玻璃墙外的白玉堂。
他也俨然看出了,白玉堂就是在生气,至今还在生气,却依旧不动,不说话。白玉堂就更加生气,大步流星进了会议室,攥着展昭一双腕子,反剪到背后,抵在墙边:“那么不想见我?”
展昭挣扎不开,嗅到一丝危险气息,急急躲避:“别在这,有人。”
“你那天在和谁笑?为了他挂我电话?”白玉堂不肯乖乖听话,伸手抚上展昭后颈,不怀好意揉着那处腺体,惊得展昭
不安颤抖,胡乱推搡着,只怕会议室外有人路过,或者突然有人折返回来,见到他们这副样子,或者闻到什么。
“我那是……礼貌性地笑,你不要乱说。”
“那你对我呢?也是礼貌性陪床?陪完就走?回了家,就躲进公司,不肯见我?”
“你别、别……”展昭再也难能说出后话,白玉堂气展昭挣扎,又气展昭反驳自己,干脆覆唇上去,先堵住了展昭的嘴,随后越发过分地揉着那处腺体。
然后抓着展昭翻身,标记,一气呵成。
“白玉堂你是不是有病!”展昭气得倒竖了毛,声音却不可控制,软了许多,夹杂着浓浓的鼻音,听起来全没有气势。他此刻连腿都是软的,仿佛上了砧板的鱼肉,只能由着白玉堂摆布。
好在,白玉堂还有些人性,脱下了身上风衣,披在展昭身上,将人直直带离了公司。在车里时,展昭气得不愿说话,白玉堂气得踩足了油门。两段信息素交织而又相互抗拒着,回家的路却异常漫长。
展昭从来没有那么怕疼过,今天却生生被嘶咬得红了眼,坐在车里时,又后知后觉地发起了脾气:“你能不能别这么粗鲁?没见过男人似的,到处发情。”
“是,你见得多,你可熟练了。”白玉堂气得又踩了一脚油门,再想反驳,又后悔起来,陷入沉默许久,伸手安抚了一侧仍在焦虑的展昭。
手背叫展昭打得生疼,收获了一句气呼呼的骂声:“流氓!不要脸!”
“是谁流氓?睡了就跑?”白玉堂捏着展昭的耳垂,肆意揉了揉。直至回到家中,那一侧耳朵都是赤红发烫。展昭脾气不减,瞪着一双猫眼,被白玉堂推进家门时,依旧赌气反抗着,试图将白玉堂推出去。
然后双手又被困住。白玉堂才消减的那点脾气,又在进了家门之后,一点点燃了起来。大手游移在腰腹,又从腰腹寸寸往下,指尖滑过臀瓣,然后,扣在腿根。他作恶一般,掐在展昭腿根,随后卡在那处衬衫下摆夹的皮带上,咬耳质问:“你坐下的时候,走路的时候,上下楼梯的时候,被谁看见过?”
“你说什么……疼!”展昭拦不住白玉堂的动作,裤子已经叫他解了一半,环在腿根的黑色皮带,一览无余。白玉堂有多少的恶劣,此刻全都表露无遗。他当真气得发昏,下手没有轻重,他也仿佛讨厌极了腿根那处皮带,以最粗鲁的方式拉扯着,又挤进去两根手指,用力按揉着最柔软的那处腿根。
无异于折磨。
展昭委屈得哽咽,伏在白玉堂肩头,理直气壮地叫嚣:“谁像你那么流氓!淫者见淫!”
“你又知道别人没有这个想法了?嗯?你又怎么知道,他们在看你的时候,心里没有想着,要怎么把你按在墙上,怎么把你脱光,怎么像现在这样,拉着你的带子?”
“没有……唔……没有!”展昭沙哑着嗓子,双手一被释放,就急于报复,伸手环住白玉堂的脖颈,抓在他发间,一口咬在耳廓。白玉堂嘶声痛呼,肿胀的下身紧紧抵着展昭,隔着衣物,威胁般挺动两下。他不说话时,气息变得越发沉重急促。
展昭等不来意料中的后续动作,迷茫起来,松了口,也松了手,泛着水雾的猫眼,懵懵懂懂看着白玉堂。对视着,就叫白玉堂托着腿根抱起,转身进了卧室。
那些避孕药就在床头柜上,白玉堂不打算藏,也不打算装傻。展昭却先心虚起来,埋着脑袋,紧紧贴在了白玉堂的颈窝,更试图钻入怀中。而后腿根又是一疼,白玉堂恶劣地拉起一处皮带,强迫着展昭抬头,威胁无果,便转而将展昭按在床上,抓来床头空了大半的药盒:“不和我解释一下了?”
展昭默认,故意在此时装起了乖,主动伸手,解了上衣的扣子,又踢了踢他脚踝,眨着猫眼呜咽道:“湿了。”
“臭猫,你故意来折磨我是不是?”白玉堂深吸口气,气冲冲俯身下去,衔住展昭的唇,恶狠狠落了一吻。他紧箍着展昭的腰,吻得粗鲁,却得来展昭难得的顺从,唇是软的,舌头也是软的,夹带着软绵绵的哽咽,以及含糊不清的控诉。
“玉堂、舌头疼,要坏掉……”
白玉堂就更加生气,他越发确定,身下的小猫,早已长成了一只满肚子坏水的黑猫,要试图爬到自己头顶来了。可他又仿佛毫无办法,只能惯着宠着,差些忘了自己还在生气。
展昭也越来越过分,解了两人的衣服不算,现在又去解白玉堂的裤子,急吼吼地,握住了那处硬挺,就不肯再放手,主动抵上蜜穴,厮磨撩拨。
“你这算什么?做贼心虚?刚刚骂我流氓的气势呢?小流氓?”白玉堂无奈,撑起了身子,由着展昭试图握着身下硬挺,塞进穴肉。只是,他不配合,展昭便难以得逞,一双猫眼就变得委屈,鼓着微微发肿的嘴唇,急急催促:“你不要我吗?”
“臭猫,是你不要我!”白玉堂叫他撩拨得声音都已发颤,不肯再被展昭拿捏,紧盯着展昭,抵身而入,直直抵进最深处。温柔细密包裹着身体,泛起层层涟漪,猫儿今天难得主动,又难得柔软,白玉堂险些崩碎了理智,此刻反反复复提醒着自己,阴谋,都是猫儿的阴谋。
可展昭,就是有无数的法子,叫白玉堂就范。他主动玩了起来,双腿盘上了白玉堂的腰,一下一下磨蹭,一下一下吮吸,又觉得不够,攀着白玉堂的颈背,主动索吻,而后妥协着哄骗:“老公,想要。”
猫儿就是心虚了,先前自己如何哄着他叫老公,他都不肯。白玉堂又叫他这一声,点起了心头的无名火,重重往里顶了几下,得来几声委屈的呜咽,才肯作罢:“你以为这事就完了?有多伤身体,你知不知道?”
“知道。”展昭顺从着点头,埋在白玉堂的颈窝,轻轻嘶咬着,“我自己想吃药的,戴套不舒服。”
这话本该是作为alpha的自己说的吧?白玉堂已经气得笑了出来,抵着他双腿,分开了些,又手痒地抓住腿根那处皮带,恶劣地拉扯:“别以为这样就放过你了,我记着仇的,你做事前,能不能与我商量,嗯?”
“别拉,疼。”展昭试图伸手解下那处皮带,却叫白玉堂按住,他心知躲不过去,便干脆闭了嘴,双眼覆了一层厚厚的水雾,更加迷离。白玉堂没了耐心,粗鲁地抽离,又将展昭翻身过去,自趴伏的姿势抵身进去,用力顶弄。
这姿势要比刚才深入不少,展昭一时难以适应,白玉堂这样不管不顾地抽插,次次抵在生殖腔口,骤然被敞开的疼痛,却大于快感。他忍不住挣扎,呜咽声中逐渐夹带起哭声,变得高亢绵长。
展昭那一双手,又不肯好好放着,抓了枕头不够,偏要往后逡巡,想去抓点什么。白玉堂心软,便把手递了过去,只是身下动作,丝毫不减半分。展昭急得哭叫起来,嗓音越来越沙哑,却又不肯服输,将下身绞得越发紧密,随后颤抖痉挛起来,热液全数浇在白玉堂顶端,随着大开大合的抽插,缓缓流出穴口。
再这样下去,只怕又要进入发情期。展昭昏昏沉沉地,啃咬着自己的手指,侧头过去,以眼角余光望着白玉堂,哽咽说道:“吃都吃了。”
“还敢说?”白玉堂按着展昭的小腹,下身更往深处抵入,对着生殖腔口,粗鲁地撞了进去,“不想要孩子,是不是?不想要和我的孩子?”
“嗯不……太大……”展昭不住战栗,已经语无伦次起来,哑着嗓子喃喃了许久,几乎就要就着这样的姿势,尝试着翻过身来。他服了软,啜泣喊着白玉堂,求一个拥抱,随即觉察温热胸膛抵上,才带着哭腔,委屈得仿佛受了多大的欺负:“不要孩子,只想要你。”
“那是我们的孩子,又不是别人的。”白玉堂突然心软了,停了身下动作,替展昭擦拭了眼角的泪水,贴在他耳边,轻啄两口,又问道,“那你和我商量啊,你出差去,也不和我商量,乱吃药,也不肯让我知道,我们这样算什么?你不是说不离婚了吗?你这样子,哪里有把我当成老公的态度?”
“我公司……才刚起步,我不要生……”展昭说罢,眼泪就溃涌而出,委屈得哽咽,他或许是想起了那些过往,抑或是真的害怕。白玉堂心疼起来,揉着展昭的脑袋哄道:“我不是要你生,我生气的是,你做什么都不肯和我商量,以及,你伤害自己的身体。笨猫,谁像你一样,避孕药当饭吃啊?”
展昭仍在哽咽啜泣,只是稍稍抬起了些头,仿佛在思考,随即又伏下了脑袋,话都不换一句:“吃都吃了。”
“那以后不许吃了,还有出差,不许叫我最后一个知道。”
展昭又瞥了一眼白玉堂,迟疑着点头,只是还没想出个结果,就叫白玉堂打断了所有的思绪。生殖腔内几乎叫白玉堂捣成了一摊水,他顶弄得毫无节奏,快感如乱麻鞭挞着神经,展昭难能再思考,又费力恢复了一丝神志,想起了什么,急急阻拦:“不要、嗯、套……”
“来不及了,今天罚你。”身后是白玉堂恶劣的笑声,展昭气得难能说出一句好话,后来又化作一声声绵长的呻吟,越发高亢婉转。
白玉堂全不打算放过展昭了,进得一次比一次深,仿佛要在那处小小的生殖腔里开疆拓土,展昭便急得骂人,却难抵体内一阵接着一阵的潮热,将接连处濡得一片泥泞。
后来展昭就没有力气骂人了,蜷在白玉堂怀中,像只受了委屈的大猫,爪子时而挠着白玉堂的腰腹,下手没轻没重的,又在白玉堂的颈间,咬出好几道红痕。
白玉堂惯着他,主动露出了脖颈,冲着自己的锁骨点了点。展昭毫不客气,又在凑近时,改作了温柔舔舐。
稍稍恢复了些体力,大猫又摆起尾巴来,戳着白玉堂的肩头,理直气壮:“还不是要再吃药,能怪我吗?你没有分寸吗?”
白玉堂没有回答,只是闷声笑了很久,展昭不解,要被笑得犯了脾气,然后看到白玉堂将手腕递到了眼前。展昭才发现,那手腕上多了一道伤,伤口都还没长好。他支起了身子,愣愣看着白玉堂,抛去个询问的眼神,然后得来回答:“以后避孕这事情,我来做就好,我问过医生,做皮下埋植,比你吃药好,以后再想要生,取掉就行了。但我还是要罚你,还得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人家丈夫。”
展昭似懂非懂点了点头,片刻之间,从疑惑到茫然,又突然心安理得起来,重新躺回白玉堂的怀中,闭目养神:“我突然改主意了,有个孩子也挺好的,我烦你的时候,可以和小孩子玩。”
“嘶,臭猫,故意的?”白玉堂才被浇下的怒火,又全叫展昭燃了起来,猫儿跑出去几年,果真野了,满肚子坏水。
才淡下的信息素,又在房中迸发,展昭惊觉,才要起身逃跑,便被白玉堂拉开了双腿,重新抵入:“那我们再试试?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