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下了场大雪,来时才是深秋初秋轮番颠倒着,却在一夜之间,满城覆白。
来时,更是不曾带过多少厚重衣物,清晨出门,展昭便叫迎面来的风雪吹得一个哆嗦。
知州屠肖南站在院中,递上素净外氅,与展昭抱赧笑道:“大雪封了路,官道还要着人扫雪呢,还请展大人莫要心急,这大雪,许是留客呢。”
展昭回罢一礼,看了看天,尽管稍有些惆怅,仍笑着答道:“无碍,既是大雪封道,展某只能叨扰了。”
只是此来青州,本也耽误了不少时日。初时因这屠肖南,做事太过锋芒,得罪了高位,述职归来途中,便突然被一道圣旨召回。去了京中,竟直直被押送去了刑部,刑部列了他三条罪状,桩桩皆是死罪。
只是这罪状,到底是子虚乌有,朝堂一时因他被关押,吵得不可开交。一则那日述职,多有旁人在场,多少人心知肚明此事因何而起,二则此人是何脾气,亦众所周知。一头吵得热闹,一头便多是隔岸观火。
做官家的如何不知,此人虽心直口快,常敢直言进谏,说出的话却伤人七寸,更在朝堂之上,全将憎恶写在脸上,不加修饰。吵到后来,案子便落在开封府头上,一连半月,查这虚无之案。
世间之事,证有容易,证无却难,但有捕风捉影之人,多言几句,便需得人费力许久才能证明清白。官家此次亦是有意借机敲打,开封府却是无妄之灾。如此一来,白玉堂本已安排了,十一月里与大人请趟长假,带着展昭南下祭祖,顺路游玩散心,全作了泡影,早也安排好的,回陷空岛过个冬至,当下也全无法子了。
时值十一月廿日,展昭方护送了屠肖南回至青州。临出门前,白玉堂气了一夜,干脆跑入宫中,私底下与赵祯阴阳怪气着,讨了份差事,便与展昭一道出门去了。
只是官家到底是官家,他听不得白玉堂明面上讨差,实则指摘自己坏了人好事,差是给下去了,只给偏了些,绕过青州,去了离此百里的临沭县。
“他就是故意的,次次叫你劳累,还要寻我的开心。”分别之际,白玉堂强牵着展昭的缰绳,不肯叫他再行一步。二人在官道上僵持了小半日,平白叫外人看去了热闹。展昭心生窘迫,却也不舍骂他,后来白玉堂又跟一段路程,眼看岔道相去甚远,才依依不舍牵着展昭走去路边,低声嘱咐道:“我走得快些,送了赏回来,便来青州找你,算算时日,廿一那日便可到达,你在城中等我,切莫先行了。我们赶不回府上过冬至,到时路上看看,寻处热闹的地方,带你好好玩上一日。”
展昭无奈,悄看着远处屠肖南,只怕人等得心急,全数应下:“全听你的,你快赶路去吧,再送下去,你又要多行一段路了,岂非也叫我心疼?”
白玉堂便才依依不舍,放了展昭赶路。
只是,直至等到廿二清晨,都不曾等来白玉堂身影。官道都已扫清了一次积雪,再又飘絮了。屠肖南劝他,临沭县至此,道路崎岖,不比回京的官道开阔平坦,或是也叫大雪绊住了,再等一日,许就来了。
展昭心不在焉应和,虽也如此劝慰自己,却终究难以心安。白玉堂向来守时,独独一次失约,晚了半月归家,便是因在陈州受了伤。于此事上,是白玉堂理亏,后来但有二人分别之时,他必然要许个归期,也再不曾失过约。
那伤口的疤痕,也再没褪去过,腰间长长一道,起初展昭无意触碰到,都不免失落,时日久了,虽习惯了,白玉堂却心知肚明,这道伤已在展昭心头成了根刺。
展昭难能忘记,那半月来究竟如何焦灼,知晓了白玉堂中毒受伤半月,竟不告诉自己,又是如何勃然大怒。至此,一切劝慰全也无用,只有个年头,逐而滋生——他总是在临沭县出了事,难以脱身了。
越是去想,那念头越是扰了心神,展昭寝食难安,熬过午后,再不肯等下去,匆匆与屠肖南道了别,打马出城,直奔临沭县而去。
雪下得越发大了,前夜那场大雪,还不曾化作雪水,这便又覆了新雪。一路皆是苍白一片,身下马匹时而因此失了方向,顿步迷茫着,又叫马鞭催着前行。
一路人迹罕至,展昭便越发心慌,眼见黄昏将至,更添焦急,当下只想一骑绝尘,任凭风雪如何砸得难以睁眼,都要快些,再快些。哪怕山高路远,哪怕天色越发深沉,哪怕……迎面倏然一声马蹄疾踏,原来也有人与自己一般,十万火急。展昭难有心思抬头一见,只一心前行。
旋即,身后一声嘶鸣,后知后觉听人高喊:“猫儿!展昭!”
展昭堪堪停步,转身而去,倏然红了眼眶。却不知是不是天色昏暗,已然看不清他脸色,但见一袭白衣,与雪色相融。白玉堂惊喜下马,疾步而来,不待自己下马,便就张开双臂,冲着自己咧嘴一笑。
原来他也果真是叫大雪绊住了,才失了约吧。展昭顿生委屈,伸手攀住他脖颈,便就着这般姿势下了马,附耳说道:“我等你一日,不见你来,便先来找你了,还好你看见我了,不然……只怕要错过了。”
“笨猫儿,脸都冻冰了,怎么也不穿得厚些再出来?你算救了那屠肖南一命,他怎么小气到不肯借你件衣裳?我昨日来时,滑落的山石堵住了主道,还压死了人,本想走小路来,却不想,一侧悬崖,马匹受了惊,只能稍晚一日来了。那道路仍不曾清障,我今日一早,便带着马,从那小路一点点探过来的。”白玉堂取下身上鹤氅,全将展昭裹住,才又将人带入怀中。
展昭窘迫笑了笑,直至脸上泛了热意,方才答道:“他给过我衣服,出门太急,却忘了披上,既是这般危险,再等一两日,也无大事,你这样来,也太危险了。”
“怕你担惊,又要胡思乱想,还好我来了,否则你岂非要被堵在路上?好猫儿,我没事,什么事也没有。”似怕展昭不信,白玉堂牵着那一双手,自脖颈探到肩背,又至腰腹。展昭才舒口气,问道:“那怎么办?我们如今要折返回去了?天快黑了,只怕……”
“只看着阴沉,离天黑还有些许时间的,走上十里,附近有条岔路,我们抄近路走,总能在宵禁前,回到青州。”
这一日里,只因担惊受怕,劳累了心神,至此展昭全不想思考,跟着白玉堂上马行路。
然那近路,实则就是一片荒原,沿着岔路偏离官道,再走上五里地,前头便豁然开朗。看似得以百里加急,却在又到一处山脚之时,被迫停住了步子。那道路虽然高高低低,全被白雪覆盖,白玉堂一时也失了主意,心虚道:“若是往常,我还能记得,这路……如今都长得差不多了……”
过了黄昏,天色已然暗下,展昭欲言又止几番,见他迷茫神色,亦不舍责备半句,温言安慰道:“实在不行,我们调转回头便罢了,大不了,今夜露宿在此。”
白玉堂抿嘴不语,回头看了看展昭,半晌,复又前行开路:“风雪太大,就算露宿,也寻个有遮蔽的,赌一把。”
展昭听罢,便就乖乖跟上,由着白玉堂在前开道,一路紧随其后。只是,有些话,向来不得说出口的,要做赌徒,便总是有输的时候。这道路越发难走,虽然开阔,却全是砂砾,马匹行得深一脚浅一脚,再到夜深人静,便起了脾气,再也不肯前行半步了。眼前又是一座高山,苍茫一片,展昭回顾周遭,暗暗叹气,下马唤道:“算了,别再走了,此处好歹能有处平地歇脚,再要上山,保不准迷路在深山里。”
白玉堂犹豫片刻,回头见路边正是有处山壁凹陷,正能歇脚,便没了再往前行的打算,也同下了马,追去展昭身侧:“猫儿,你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只是后怕,现下你既无事,便比什么都好。”展昭仍那般温声软语应答,脱了身上鹤氅,递给白玉堂,便就摸索出火折,四下探看。白玉堂跟随在侧,悄看着展昭神色,只怕他是当真生气,却憋着不说,递上手中鹤氅,试探道:“天冷,还是将衣服穿上。”
“现下没风没雪的,赶路都出了一身汗,热,不穿了。”展昭偏头看来,但见白玉堂一双桃花眼下,半含担忧,怔了一怔,不免笑道,“当真不冷,你来亲自验验?”
他说罢,牵起白玉堂一手。那手果真温暖,甚至,有些发烫,白玉堂还欲再问,便看着展昭倏然吹灭火折,凑身过来,在嘴角轻啄一口,低喃道:“也当真,没有生气。”
猫儿这是哄人……白玉堂竟有一时茫然,还未有过回应,展昭便又离了自己,低头去寻枯木了。
只是,这一场雪,埋了枯枝干草不说,便算寻到些许,也难以生火了。寥寥无几的火星,在旁毫无作用。白玉堂惆怅叹气,更觉后悔,缘何要带猫儿抄这近路,若行官道,哪怕被拦在城外,也总有别的法子。
偏头去看展昭之时,那猫儿也不知道想到何事,在此出神,黑夜之间,一双猫眼都仿佛大了不少,像极了……远在汴京家中的阿竹。白玉堂看得入神,也不知道自己何时起了笑意,展昭回神之时,倏然看来,便就恼怒:“看什么?”
白玉堂托腮笑道:“自家猫儿好看,分别几日,叫我挂心,我将这几日的份,都看回来。”
展昭便更恼怒,隐隐约约,似红了脸,白玉堂才堪堪发现,当下天色放晴,抬头看去,竟已月上中天了。虽是半月,月色却难得清亮,能照得眼前一片清晰。
二人便就看着月色,沉默许久。周遭倏然安静下来,能听见的,却越发多了。时不时有两匹马儿踏蹄之声,而后远处谷风席卷,冬夜里不知是什么虫鸣,从未断过。良久,便才听展昭说道:“怪我心急,也不曾好好嘱咐你几句,便算不下这雪,也不该叫你快马赶来。”
“那日分明是我与你许的期限,怎么好叫你这般自责?”白玉堂伸手抚上展昭发顶,似哄家中那阿竹一般,一下下顺着头发,笑着哄道,“还好我来了,否则岂非与你错过?”
展昭想再反驳,话到嘴巴,却成了几声呢喃细语,全听不清说了什么,只是一双猫眼,时而委屈,时而气恼,又时而……万分可爱。当下,似在撒娇。白玉堂忍下笑意,再等展昭有话要说,便就干脆覆唇上去,衔着他一瓣嘴唇,撩拨舔舐着。猫儿瞪着双眼,白玉堂便也不甘示弱,瞪着眼看他。
分明近在咫尺,如何都看不清脸。展昭深吸一气,总算有些底气,答道:“你不要……”
“嗯?”白玉堂故作不解,只待展昭张口,便寻住机会,探舌而入,转去撩拨展昭舌尖,更得寸进尺起来,轻轻嘶咬,非要带起展昭一声惊呼,才肯作罢。一时唇舌相抵,难分桎梏,展昭时而起了脾气,一拳打在白玉堂肩头,便也引人一声惊呼,随即带起笑声。
待被放开,展昭便已当真恼怒起来,骂道:“臭耗子,专会偷袭。”
白玉堂却突然严肃,轻蹙着眉眼,哑声道:“急着赶路,只因想你。”
“玉堂……”展昭倏然没了后话,只低低唤了一声玉堂。眼前此人,日夜担惊,当下近在咫尺,还需苛求什么?眼前此人,果真近在咫尺……展昭有片刻恍惚,只觉唇上温热,白玉堂再覆唇吻下,他便全盘接受,主动启唇相邀。
心头的思念,自己何尝输人半分,只是,若叫他一直为自己妥协,也非本意。展昭稍推了推白玉堂,含糊说道:“往后……往后……”
“嗯?往后再说……”但怕展昭又要说那些自责话语,白玉堂便干脆扣住展昭后颈,吻得更深,直至低喘声起。他心跳得厉害,欲抱一抱展昭,却受制于并坐的姿势,生起些不满,松开展昭,哑声唤道:“猫儿,上来。”
展昭难得听话,不做犹豫,便就跨坐上来,猫眼背着月光,更为幽暗深沉,白玉堂端详一阵,轻啄一口眼角,道:“手冷了……再验验?”
“嗯?什么?”展昭后知后觉,见白玉堂牵起自己一手,伸入衣领,出神片刻,才想起,方才自己为了自证,叫白玉堂验验体温。现下……静坐片刻,手边冷了下来,似是被白玉堂抓住把柄一般。展昭方要反驳,分明他的双手也微微泛着凉,自己那手,却已叫白玉堂带着,深入了衣襟,然后,下滑。
危险近在咫尺。
展昭猛然觉察异样,心跳无由凌乱,心慌看着眼前此人,却不知以何种心情对待。自己想过寻到玉堂,会是如何帐下承欢,更也想过,他这几日不见,必会翻覆着,叫自己陪他胡闹,只不曾想,二人要在这般荒郊野外……
白玉堂却俨然不肯叫展昭细想,抓住了猫儿出神,便就抬头,强取豪夺,惹得展昭难说后话,却也心急,嘴边话语尽数化成了急声呜咽,又似发泄一般,用力以舌相抵,仿佛这便能分出个胜负来。
身下那处,越发坚硬,早已抵得自己下腹都有些许灼热,更有时,不怀好意向上顶弄,隔着衣物,竟也叫人下意识一丝心急。白玉堂那双手,早也不老实起来,期期艾艾牵扯着展昭腰带,分明作为罪魁祸首,却仿佛是受了委屈的那个:“嗯……衣服乱了。”
“别……”
“这便不冷了,猫儿试试?”白玉堂得寸进尺,展昭既不曾明言抗拒,自己便就一寸寸牵制起展昭的理智,亵裤褪下,皮肉紧贴之处,便就一派灼热。
果真……当下便是脸都已变得滚烫。展昭少有的贪心,全在此刻一触即发,藏起泛着雾的双目,埋首在白玉堂颈间,下身却也不甚安分。分明只想挪些位置,好叫自己好过一些,却……越是要找,越觉下腹胀热。
越是……觉察身下那处,越发灼热坚硬,蓄势待发。
“怎么办?”白玉堂故意往上顶弄两下,哑声质问着身上不安分的猫儿,反倒猫儿才是罪魁祸首一般。旋即身下突然触到温凉之意,展昭惊觉,此人竟不知何时,连油膏都已备好,便是要与自己当了真,慌忙抬头:“你别……别在这……唔嗯……”
话语全被打断,他竟这么十指捏住两瓣臀肉,径直抵了进来,全不做任何扩张。展昭不自觉仰起了头,此刻只有喘息的力气,周身感官皆在二人接连之处,密处甬道缓缓被肉柱撑开,他却偏不肯给自己一个痛快,现下的时光,漫长而又无助。
直至全数吞入,展昭才有片刻喘息的机会,这般姿势入得太深,深处隐隐有些胀痛,却是无由满足。白玉堂满意叹息,轻啄着展昭颈侧,转而似小兽般,舔舐啃咬着,凑到耳边:“这法子有用。”
“嗯……别、别动……这样便好……小心……叫人看见……”展昭难耐体内硬挺越发将自己撑得紧密,试探着吞纳紧缩,可稍有动作,便仿佛有什么要从下腹溃涌出来。更是在这野外……难叫自己心安,却将感官放大了无数。
那小动作,在白玉堂这处,实则再明显不过了。他悄悄泛起了笑意,揉着展昭腿根,缓缓抬起,趁其不备,又倏然按下。
“嗯!唔……”展昭一声惊喘,气恼瞪他一眼,便就得来新的惩罚。白玉堂次次退出一些,再进入时,必入得更深,更为用力。展昭已难掩啜泣,窘迫埋头在他颈间,试探起身,势必不肯再叫白玉堂用这般荒唐的法子取暖:“要被人……看见……”
“不会有人……别怕。”白玉堂故意由着展昭起身,待退到穴口,又按着腿根,猛地入到最深,得来展昭仰头惊叫,才肯罢休,换作迅疾的前后厮磨,护着猫儿脑袋,将身侧大氅带起,“我拿衣服把你盖住,不会有人看见。”
展昭仍想争辩,却叫身下动作击碎了一切组织言语的余力,浮沉之间,又觉得自己被带得上下起伏,反应许久,才知白玉堂已托着自己两瓣臀肉,上下顶弄起来。
他也正凝视着自己双眼,目光坚定。喘息声逐而放大,时而他突然抵入深处,展昭便就惊呼一声,气息全乱,急得不住呜咽。
这山路上……万一当真有人来呢,他却如何断定无人?猫儿在此都要生些好胜心出来,更怕自己要在此失态,抬手抱住白玉堂的脖子,盯着他轻启喘息的唇,低头啃了下去。
“嘶!野猫……”
月还未曾落下,月色打在白玉堂脸上,时而因自己沉浮的动作,遮出一块阴影来。展昭渐觉身下一片濡湿,白玉堂进得越发顺利,自己竟就不再满足当下,主动绞紧吞纳着,切切相邀,渐入佳境。
只是,在此野外……时常听见自己喘息吟叫,实在……难用词语形容。展昭却不知,在白玉堂看来,月色之下,雪夜之中,猫儿虽已激动得面色潮红,下身被搅一片泥泞,时常因为惊喘带出一口白雾,此情此景,却在脑海中,出现“冰清玉洁”一词。
白玉堂心跳越发迅速,只觉下腹胀痛,不敢再有多想,只双手扣着展昭腰侧,大力鞭挞,凶悍得仿佛要将那处隐秘捣成一摊汁水。展昭已然叫他刺激得失声,当下便连哽咽都已无声,只知张着嘴,大口喘息。
有意紧缩的下身,仿佛都因白玉堂不断顶入的动作,逐渐不受自己控制。展昭羞耻地想着,自己这副身子,已叫白玉堂摆弄得熟了,会主动雀跃,主动紧缩,变得越发敏感,处处皆是敏感的地方,一旦被倾轧过去,就如白雨跳珠,崩碎仅存的理智。
“嗯……猫儿,衣服脏了……”白玉堂猛然停下,紧紧抵着最深处,咬着展昭耳垂,低低说道,随后带着展昭的手,伸入衣摆。展昭被磨得双眼通红,浑身颤抖着,由白玉堂带着,触到一片温凉。随即,下腹又是忍不住一阵痉挛。
耳畔响起低低笑声,展昭半含着羞愤,挣扎挺直了身子,将身上大氅扫落在地,赌气道:“热……不要了……”
白玉堂便就轻轻顶弄两下,笑道:“不要衣服……还是不要我啊?”
“都……都……嗯……”展昭被顶得一声喘息,手指蜷缩着,挡不住白玉堂伸手进来。果真触到一身薄汗,白玉堂才停了动作,抱着展昭稍起了身子,将大氅铺平了,小心翼翼把展昭放平,俯身问道:“好猫儿,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他问这话,又向来都不是问句。展昭佯怒瞪他一眼,便就侧头去看别处,咬着手指,点了点头。白玉堂看得欢喜,覆唇索了一吻,随即再次抵身而入,先作轻入缓出,待展昭重新适应,配合着自己抬起双腿盘上腰身,便就改做猛力抽插。
“嗯别……疼……玉堂、嗯玉堂……”
高潮余韵下,本是昏昏沉沉,难得享受着温柔抚慰,当下突然的进攻,实叫自己一时难能忍受。展昭慌乱想抓枕被,却一时难能想起,自己是与玉堂,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当下只觉手掌一凉,原是失神之间,抓了大氅之下的雪,堪堪回过神来,便看眼前……除却白玉堂,还有中天半月,被撞得前后浮沉着。
“嘶……臭猫!当五爷治不得你?”猫儿但要生气,报复起来,便叫人失笑。那一捧雪水,半化不化的,尽数拍在白玉堂的颈上。可若要报复,此刻猫儿,怎能做白玉堂的对手。后来展昭的报复,便就成了嘶咬在肩头的利齿,白玉堂的报复,成了九浅一深的进攻。
猫爪子因那摊雪水,叫白玉堂惩罚着,紧紧扣在头顶,再想去抓什么,便也什么都抓不到了。猫儿难再使坏,因此急出了眼泪,为了白玉堂放过自己,刻意哭叫挣扎着,好求他心软。
但……白玉堂想着,这样的猫儿,实在少见,他便整根退出,待看到猫儿催促神情,也全不着急,只在会阴处若有若无厮磨顶弄着,又故意问道:“怎么办啊,我还有很久,猫儿再若拿雪砸我……”
“嗯不、不会了……进来……”展昭摇了摇头,瞪着一双无辜猫眼,急急催促着。白玉堂忍得下腹生疼,一得了许诺,便直直顶入微张的肉穴,俯身抱住展昭,大开大阖地抽送,咬耳哄道:“夹紧些,猫儿用力,要听夫君的话,才好再快活一次……”
“嗯……嗯啊!”展昭听话夹紧,意料之中得来白玉堂狠狠顶撞,但觉不够,紧紧将人拥住,承受着席卷而来的快感。
冬夜,雪夜,如何能侵袭这般热烈。
展昭已叫得嘶哑,时而被啜泣打断了叫声,躲在白玉堂怀中,久久失神,累得不愿再动。后来是白玉堂抱着他换了新衣,又将大氅重新盖在身上。
只那大氅,又叫展昭扫落在地。白玉堂无奈,此时却制不住犯了脾气的小猫,便将展昭往怀中带了带,低头哄道:“今夜是我的错,待回了家,猫儿怎么罚我都好,可你不披着衣服,汗收进去,怕是要着凉了。”
展昭懒得睁眼,在白玉堂怀中蹭了蹭,哑声道:“太热了……你再验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