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憋了好几日没见展昭,那天接了卢方的电话,知道该收的网也收的七七八八了,才忍不住冲过去了一回。
展昭见到他,原还想嗔怪他两句莽撞,但架不住白玉堂上来就抱住他,兜头兜脸地吻下来,便被弄得一点脾气也没了。两人抱在一起亲吻着,情不自禁地紧紧贴住,再一起倒在沙发上……
说起来差不多有一个礼拜,他们都没在一起了,自襄阳后,他们几乎不曾有超过24小时不见到对方。所以还管什么别的呢,总要把这积攒了太多的思念发泄了出去才是。
房间里被他们弄得一片狼藉,他们从沙发换到卧室,衣服散了一地,被撞翻的椅子和被丢出去的靠垫,在地上横七竖八。但展昭一点也不想起来收拾,才一回罢了,他就叫白玉堂折腾得没了力气,这会儿窝在爱人怀里,连一根指头都不想动,只是模糊地想着,白玉堂这样生猛,看来伤确实是好透了。
他在白玉堂手臂上调整了个姿势,懒洋洋地问:“你怎么今天突然就过来了?”声音里还透着沙哑。
这嗓子叫白玉堂听得心里就先酥了一半,他将展昭搂着往怀里贴,背脊挨着胸,臀腿贴着腹,热烘烘地气息推在一起。他手掌从展昭肩头沿着手臂往下抚摸,口中答着:“这么多天没见你,想你得厉害!”走到指尖又滑上柔软的腹部,再往下,触手绵软而柔腻,那另一半心也彻底酥了,他身体力行地证明了那句“想的厉害”,原来半软的一根又硬邦邦地戳上了展昭的臀尖。
展昭简直头皮发麻。他知道一回肯定不能叫白玉堂尽兴,只是喘口气的功夫白玉堂就又精神起来,也实在叫人招架不住,他扭着躲开,又转了臂膀去拍打白玉堂:“你你你,能不能想点别的了?消停点说会儿话!”
“好好好,”白玉堂哪里肯放开他,展昭拍他的几下一点力道都没有,他嘴上答应,手上依旧按着展昭揉搓,口中嘻嘻笑道:“说呀,说话!你要我说什么,我都说给你。”
展昭在床上一贯对白玉堂没什么办法,谁叫他那点少得可怜的经验也都是来自于这个家伙呢?反倒是白玉堂的花样百出,简直让人不能去细想……但是展昭没心思去计较这些,他这会儿叫白玉堂揉得全身发软,只能随他摆弄,他仰头靠在白玉堂身上,还试图开启一个话题,哼着问:“说说,颜查散……”
“他有什么可说的?”白玉堂衔着展昭的耳廓舔,又扳过他的面孔,找了他的唇吮着吻,含含糊糊地答:“如你所料,他果然是赵爵的棋子……嗯……赵爵被你们逼进角落,又让人盯死了无法脱身,就叫他来下手……唔嗯……下午四哥说,放出去的资料,果然出境了……证据到手,我还陪他玩不成…………唔,猫儿,你到底怎么知道,他有问题?”
展昭正被他吻得舒坦,脑子里晕晕的,原来几乎要忘了自己的问题。听白玉堂问,才仰身后退一点,对着白玉堂皱眉,喘道:“蛛丝马迹那么多,还都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哼,也只有你,潜意识不愿去相信,自然怎么都看不出来!”说到这里,心里倒有一点微妙的不快,又挣开了白玉堂的怀抱,往一旁躺了躺。
白玉堂在这话里颇听出些酸意,乐得不行,腻过去,翻身压到展昭身上,咧嘴笑道:“现在知道醋了?那这几天让我一个人应对他,你倒挺舍得?”
展昭被压制得动弹不得,就拿膝盖去怼白玉堂,又狠狠剜一眼:“谁醋了?不叫你亲眼见了,保不齐以后要有人心心念念,当我会诬陷了好人呢?”
白玉堂也不知被怼到哪里,“嘶”了一声,不由得将人放松了。到底是谁说展处长彬彬有礼温和体贴来着?白玉堂想,那是没见过他的真面目!任何一只猫,再温顺可亲,冷不丁亮出爪子来,那也是能挠得人龇牙的!
就像这会儿,白玉堂被展昭噎得想吐血! 他恨恨地捏上展昭腰际,“你还说!还说!我怎么可能那么想你!”
展昭“哈”地笑出来,他最受不得痒,整个人一下子弹起来,笑着要躲,却被白玉堂缠住了手脚,一会儿就笑软了,可怜兮兮地喘着气,眼角都渗出泪珠来。
白玉堂看他这副样子,心头刚歇下的火又烧起来。他伸出舌尖,舔去展昭眼尾欲坠不坠的泪珠,又一路往下,从展昭张开着喘气的口中滑进去,嘬住那甜美的软舌,一点一点吸得更深。
展昭叫他吻得措手不及,差点连呼吸也乱了,他呜呜地出声抗议,但那抗议实在太过微弱了,一会儿就偃旗息鼓,任凭白玉堂将他寸毫不放地品尝起来。
空气里只剩下缠腻的吻声。
于是还能再干什么别的呢?
白玉堂掰开展昭的腿,就着上一回的湿润,缓缓地挤进去。展昭被进入时发出一声混沌的呻吟,他感到白玉堂缓慢但坚决地,一路推进到底,坚硬性器破开肠壁,碾过所有柔弱的和敏感的,展昭的感觉也慢慢上来了,他双腿勾上白玉堂的腰,口里却说:“你可,慢一些……”
白玉堂是最听话的情人,展昭让他慢一些,他就慢慢地厮磨,他进得深,抵在展昭潮湿的身体里,一下一下沉沉地凿,就听展昭深深浅浅地呻吟起来,他抻着脖颈,上面一点青色的血管浮起来,白玉堂就着那处反复舔,仿佛很想将其咬破嘬饮鲜血似的……但他又如此温柔,手指从展昭的唇往下,沿着下巴,抚到喉结,揉着锁骨下那片小小的阴影,又往下滑到胸脯,他捻起一边朱豆夹在指间把玩,听展昭呼吸蓦然抽紧起来,就俯身含住另一边吮吸,他吸得啧啧有声,很快就让展昭在他身下不能自已起来,他前头那根漂亮玩意颤巍巍地翘起来,渐渐竖得笔直,前端渗出清液,白玉堂低下头含着舔,果然听到展昭拔高的呻吟。
这样的展昭可真是漂亮!他扬起了脖颈,眼睛湿漉漉的,尾稍都是红的,喘着气,咬着唇,全身的皮肤都泛着粉。白玉堂简直目眩神迷!他这会儿终于同意,疾风暴雨的性爱,有时候确实不如这般细嚼慢咽来得有滋味。他将口中打颤的玩意吐出来,沿着柱身舔下去,囊袋、腿心、甚至那一片狼藉的交合之地,他已从展昭身体里退了出来,专心致志地,仿佛只想将身下爱人的肌肤尝个彻底。
白玉堂的抽离让展昭觉得空虚,他被白玉堂吊在半空似的,不上不下的,难受得不行,他撑起身,拿着浸满雾气的眼睛去看白玉堂,“你,你快,快进来!”他喘息着说。
白玉堂从埋首之处抬起头来,舔舔嘴角,“猫儿,你一会儿要慢,一会儿又要快,可好难伺候!”
展昭恨得想去踹白玉堂,但最后只是拿膝盖内侧去蹭他,“玉堂,玉堂……”他又叠着声唤他。
但白玉堂不为所动,他这会儿有一点坏心,只拿手指伸进去搅弄:“不急,咱们慢慢来!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怎么看出来的呢?”
展昭不想白玉堂在这个档口玩花样,但他一点法子也没有,他身上红潮泛滥,气息紊乱,他从来招架不住白玉堂,在他挑起的欲海里沉得非常彻底,只好乖乖作答:“照片,是那些照片,”他喘得急促, “你在赵爵那里看到的,我和丁兆蕙的照片。”
白玉堂蓦然听到这个名字,手下一错力,就叫展昭整个人颤了一下,他抬起眼睛盯了下白玉堂,突然浮起一点意义难明的笑意,他没有停下来,“我当时就奇怪,我和丁兆蕙接触又不多,赵爵只凭那些照片,就能看出他对我有意?……我自己都没觉察的,他,他就这么有把握?”
白玉堂觉察出他的意思,气得笑了,故意在那处深深浅浅地摩擦,展昭声音抖个不住,仰面躺在枕头上打颤,却还是一股脑地说下去,“我去问了兆蕙,他也说不曾向赵爵提过,那必然是有个和他十分亲近,知道他心思的人了……然后我就想起,你说,那些照片里,还有兆蕙和颜查散……他知道内情,”展昭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也有这个立场!”
果然是野猫脾气!白玉堂咬着牙,手指用力按一下,果然让展昭蓦然断了语声,仰着脖子只能喘气,但是展昭缓过气来,却缓缓笑了起来,喘息着道:“你又,何必气恼?我只是试一试,他若不来找你,那不管之前是不是他,我都不能再疑,他心里对你如何,我也,我也只能,当作不知!你,你要这样?”
白玉堂这才恍然,展昭这只小心眼的猫,原来颜查散那档子事,虽然他从来都没提过一个字,心里却一直记着呢!竟等到这个关口,却要讨回来了!白玉堂简直不知该气还是该乐。
展昭在他身下汗涔涔的,眼睫被泪水和汗水打得透湿,黏成一簇簇的,嘴唇却是糜红的,在喘息间半张不张,他的手指摸索着过来,握住白玉堂的手腕,指腹在他手腕内侧蹭,“我,我都说完了,你,你还不给我么?”他整个人显出某种不堪一折的无助,但眼神却是亮的,甚至是狡黠的。
白玉堂突然觉得,从襄阳回来后,展昭仿佛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就像那场车祸,将展昭身上的什么也给剥除了似的,仿佛是……展昭那些习惯性地包裹在身上的,以温和有礼为表相的距离感,正在被他一点一点的卸下。
不与他足够接近的,大约不会发觉这一点,但白玉堂却曾实实在在地苦恼过——他怀疑自己根本没有走进展昭的心里!
但是从何时起,他再也没有这种感觉了呢?白玉堂知道展昭现在对他是毫无保留的——他坦然地把最真实的想法剖析给他,把最直接的欲望展露给他,正如此刻,展昭用潮湿的眼神看自己,叠着声地呼唤自己,勾着引着把身体送给自己。
白玉堂忽然兴奋起来,这是最真实的展昭,聪慧的,狡黠的,小气的,腹黑的,怎么都行,他只要一想到这个磨人的家伙是完完整整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就激动的控制不住自己!所以现在还问什么呢?他对所有的答案都不屑一顾了,他现在唯一想干的,就是把这个牵引着他全部心神的家伙,从头到尾,用尽全力地,去占据了。
他将人抱起来靠在床板上,叫展昭转过身去,跪直了扶住床头。展昭照做了。白玉堂嵌进展昭膝盖间,从后面重新进去。他这次一点没有收力,进得又深又重,把人紧紧抵上床板。
滚烫而敏感的身体贴上微带凉意的木板,展昭全身发颤,但是他躲不开,白玉堂的腿有力地撑开了他的膝盖,白玉堂的胸膛将他重重压住,他仿佛砧板上的肉,只能随白玉堂处置。
白玉堂不发一言,用一种蛮横而凶狠的力道撞他,每一下都凿进柔软的内芯的最深处,展昭喉咙里发出既像是呻吟,又仿佛抽泣的声音,这样的玩法实在太过刺激,但是这一次,展昭觉得自己无路可逃……
他也不想逃!他在白玉堂的钳制下簌簌地抖,被难以承受的快感操控着,他的胸腹贴紧床板,坚硬的质地和着他自己的汗液,来回摩擦拉扯他的皮肤,挤压着他已经敏感不堪的地方。
烫铁一样的性器将他钉住,他被撞得扶都扶不稳,手足发软,面孔贴到墙壁上,身体只想往下滑,但白玉堂并不肯放过他,他抓着展昭的手腕重新摁到墙壁上,啃噬他的耳廓和脖颈,亲吻他的脊柱和肩胛,对他每一寸能触及的肌肤都爱不释口……
在他身体深处的挞伐丝毫没有松劲,展昭感到他已极度敏感的内壁被恐怖的力道反复碾压,逼得他想尖叫,想哭泣,但是他已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他被禁锢在白玉堂和床板之间,在迷乱和欲望之间,颅脑里只有被电流冲刷的晕眩,眼前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等展昭恢复一点知觉,发现自己重新躺在床上,白玉堂已帮他清理了,见展昭微微转过脑袋,白玉堂便将薄被将他兜住,低头啄了下他的唇,撑在展昭脑袋边,笑着问:“你觉得怎么样?”
展昭试了下,发现自己全身泛酸,声音都哑了,他摸索着抓住白玉堂的手指,吐出一口气:“我可要被你搞死了……”
白玉堂显然被这句话取悦了,他笑着腻上来,手掌缠绵地抚摸着薄被下的身体,又黏黏糊糊地缠着展昭湿吻……激情之后的亲昵让展昭舒服得发晕,真是要命!他想,和白玉堂做爱简直会上瘾!
他吐着舌尖索要更多的吻,在喟叹的间隙中嘟囔了一句,“玉堂……我要把他偷你的股权,都还给你!”
白玉堂怔了一下,他知道展昭在用赵爵的资金漏洞追击他——为了要逼赵爵在最不合宜的时机再度出招,以掌握证据,他借力陷空集团,试图打穿赵爵的资金链——这不是白玉堂的领域,他并没有操心太多,这还是他第一回听展昭提起。
“我找到一家在冲霄资本下面重仓做P2P的子公司,”展昭见白玉堂仿佛颇有些兴趣的样子,就窝在他怀里,勾着嘴角,“那家公司本来做的很隐蔽,之前几轮都没被查出来,借着母公司担保,还在外面招摇撞骗呢。我顺手就去监管那里给它挂了个号,再请你四哥出手摁住银行……总之,那个垃圾公司果然挣扎都没得挣扎,就彻底瘫痪了……唔……我估摸着,那个资金缺口,拖爆冲霄资本是尽够了!” 他转过身,勾住白玉堂脖子,“啵”地印上一个吻,“到时候冲霄资本被法拍清算,我们就把你的股权,全部再买回来!” 他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更像只狡猾的野猫。
白玉堂愣愣地看着展昭,他不是不知道展昭为了对付赵爵正殚精竭虑,但是他没想到,就连这点他曾经的不甘心,展昭都早已盘算好,要替他扳回来了!
白玉堂大叫一声,将展昭搂住,死死的摁在自己怀里,“猫儿……”他狠狠埋在展昭肩窝里,感到自己眼眶湿乎乎的,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展昭仿佛吃了一惊,他揉揉白玉堂的头发,又偏过头去亲了下,声音温柔的不像话:“玉堂,你看,赵爵这会儿应该可以正式批捕了,再过几天,这件事就可以彻底结束啦!等所有程序走完,我们就出去玩,好不好?”
“好!”白玉堂的声音从展昭肩窝透出来,闷闷的,“你要去哪里?反正你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