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梦里那场大火,是当真燃在了四肢百骸,灼烧得至今都是骨肉生疼。若是要罚,自己岂非早已因此受了罚。
展昭不愿再与白泽琰争论那些行径于自己有何益处,只是云雨未销,烛火葱茏,唯二人对视之间,流光回转,一切诓骗、欺瞒,尽作烟消云散。
熟悉的气息近在咫尺,他双手环抱着白泽琰的脖颈,倔强道:“我向来自私,是你骗的白锦堂,便休想叫我为你圆一辈子的谎。”
白泽琰不曾辩驳一句,轻抚着展昭发丝,再听他道:“你别怪山癸,是我逼问的他。”
“猫儿此时却不计较?我未带你过几天好日子,如何再要舍得让你与我共苦?”
“便是没你,我也未好过几日。”
指腹轻缓摩挲在腹间,白泽琰才恍然想起,初见展昭之时,他叫那些狐妖抱团欺辱,于腹间种下蛊毒,百般折磨。直到如今,伤口都已愈合,只堪堪留下一道浅浅红痕。
如今,这道红痕都已要消散,仿佛将要随着过去那段不见天日的时光,一同化作尘烟。展昭便一同低头看着腹上红痕,轻道:“我贪心,拥有了,便不想再失去,怎么办?”
“陆吾大人心软,至今未来降罪,兴许假作不知呢。”白泽琰捧着展昭的脸,笑着宽慰,随即一吻落下,翻覆舔舐。若说贪心,自己才是最贪心的,他拥有着常人所羡慕的一切,却觉自己一无所知,唯独眼前猫儿,是自己唯一所能触及的珍宝。
猫儿能有多傻,竟能为了要求自己妥协,肯将身心托付,又有多聪明,死死拿捏着自己的七寸,难叫人作得铁石心肠。那双猫爪,分明方才挠得人脊背生疼,全无分寸,当下偏又学会了辗转撩拨,似暮春的柳絮,难以躲避,直痒到了心尖。
神又如何,妖又如何。他毫不避讳自己有欲,既是展昭全盘接受,自己便坦诚以待,既是前路缥缈,不若及时行乐。从前总觉,猫儿但凡面对了人情世故,俗世红尘,总是灵活不够,多有木讷,却原来,情字一事,二人皆是心照不宣。
长夜短暂,转眼更鼓已经敲响三转。展昭似逡巡着好不容易得来的领地一般,不肯入睡,不知餍足,不安分地趴伏在白泽琰怀中,双眼仍旧泛着水光:“明日……明日先生再试第三道药,我不去看了,与你一道……前去天元派布阵。”
白泽琰捉了那双作乱的手,反剪在展昭身后,附耳轻啄了一口,哄道:“好,听你的。”
展昭不满挣扎,稍坐直了身子,仍是那副倔强模样:“我不想睡……唔……”
白泽琰此时使坏,一手抬着展昭腿根,轻而易举寻到那处柔软,挤身抵入,听闻展昭一声隐忍低呼,才能满足:“是不是故意?嗯?”
他不作回答,只当默认。晚间情绪溃涌,初尝云雨,纵有多疼,也都隐忍下来,尽数埋在心头。当下分明已被开拓得柔软,却不知为何娇气起来,只是丝丝磨磨的痛意,都折磨得周身颤抖。
硬物不断深入,更尝试着往更深处逡巡,是初次所不能及的密处,一时之间,痛楚几分,欢愉几分,却也难以言说。展昭不由啜泣,又挣了挣手,委屈道:“放开,难受。”
白泽琰顺势松手,由着展昭抱住自己的脖颈,紧贴上来,笑意渐盛。交合之处,仅凭这些动作,都能磨砺过最为难以言喻的点,只是到底生疏,不得要领。展昭因此心急,无管双腿仍旧发软,只将白泽琰抱得更紧了些,极力紧缩吞纳,但为寻到方才之处。
这般试探厮磨,终是磨光了白泽琰的耐心。本是心软,但怕猫儿一时难以承受,又不肯服输,先喊出一句疼来,当下却又是他撩拨得毫无分寸。白泽琰不禁心觉好笑,待猫儿与自己分心之时,猛然挺入,激得怀中之人,惊呼出声。
“猫儿要自己玩到何时?”
“分明……分明是你……”展昭难能说出完整的话来,紧抱着白泽琰,承受着浪潮般的冲撞。后来却连自己都难分清,白泽琰所带给自己的,到底是疼痛,抑或快感。他只知白泽琰给的,是自己想要,恍惚之中,又有残存意识,在提醒着自己,及时行乐。
便好像过了今夜,他们要就此分离,过了今夜,过往一切皆成镜花水月。
于是贪心不足,欲壑难填。一场缠绵悱恻,又仿佛成了二人的博弈,谁也不肯相让。
展昭隐隐觉察,自己竟连手指都已酥软,再这般下去,只怕自己就要脱力。白泽琰却也全然没有停下的迹象,只细微感知着怀中展昭的变化,但觉他脱力,便就护着人躺下,继而抬高双膝,抵身而入。
展昭不舍闭眼,抓着白泽琰的手臂,半明半昧与他相望。小腹逐而攀升起一股热意,带起下身皆是酥酥麻麻的痒,心惊无措,却如何忍耐,都难忍下半分,仿佛那股热意,随时都要迸射出来。
白泽琰身有感知,但觉展昭越发绞得紧密,便更用力冲撞。
“泽琰、泽琰……”展昭不自觉伸手摸索去小腹,几乎要蜷缩起身,无助啜泣,“肚子……”
“嗯?弄疼你了?”白泽琰听此,才慢下动作,同俯首上去,低头检查那处。偏是此时,那股热意消散了些许,又全然不叫自己满足,展昭难以说清缘由,轻啜着摇头,抬了抬身子,催促着白泽琰的动作。
随即,硬物猛然挺入,正横冲直撞在敏感之处,展昭一时难以抵御,竟是浑身一震,便觉那股热流,自腹间迸出,带起腹间痉挛。喘息啜泣,全成了绵长的呻吟,一如春夜的猫儿。
展昭许久才能缓过神来,后知后觉,二人交合之处,是从未有过的一片泥泞,不由面露窘态,埋首在白泽琰颈窝,再不肯叫人多看一眼。
笑声便在耳边响起,伴随一阵撩拨般的喘息。白泽琰替展昭顺了许久的气息,开口问道:“猫儿用此方法逼迫我就范,可算得不偿失?”
“不算……”展昭便连声音都已绵软,慵懒抬起双手,肆意抓着白泽琰的发丝,毫无轻重分寸,“是我心甘情愿,唯独怕你只要同甘,不肯共苦。”
白泽琰疼得嘶声,却不躲避,只待猫儿消了气,放过了自己的头发,方叹了口气,哄道:“好,今日以后,我便将命也托付于你,往后我的一切,全由猫儿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