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咬起人来,就是成心要将人拆骨入腹,利齿啃噬着皮肉,带出一道道难以言喻的殷红。那是他在历经完重生而溃涌的思念,江水决堤,不过如此。
展昭都已分不清那是所谓的惩罚,还是单纯的发泄,和好了吗?自己仿佛也从没有答应过,神思却已有些恍惚。他怔怔地抱着白玉堂的肩,一面忍受着那不太斯文的动作,衣襟早已被扯得凌乱不堪,却好像故意在与脱衣的手作对。
视线但有碰撞,言语便成了最是无用的东西。那双猫眼里泛起了水色,清澈得仿佛汤谷之上的山泉,有些人天生恶劣,最喜爱在平静的水面丢一颗石子。白玉堂轻啄着展昭的眼角,盯了片刻,覆唇而上,毫不客气地咬住了他那早已被吻得发肿的下唇。
来不及出口的惊呼,转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哽咽,消散在喉头,展昭难以自控地回咽了几口气,每每尝试换气之时,却都被白玉堂加深的吻打断。他略带恼怒地挠了一把白玉堂的肩背,双手便叫白玉堂抓去了头顶。
回过神来,腰带却不知何时缚在了手腕。展昭难能挣脱,由着白玉堂掀起了自己的衣摆,随即凉风拂过,身下唯一的遮挡亦被除去。
他被放过时,更只剩下喘息的余力,茫然无措地看着眼前的人,一时恍惚,一时,是过尽千帆的释然。白玉堂脱去自己的衣物,展昭看清了那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一道覆着一道,全是新伤。肩上已然触目惊心,心口的伤痕,却是当真冲着取他性命而去。
还好,他还活着。
展昭垂眸看着那伤口,不由伸手触碰,只尝试着伸了几次手,却才后知后觉,双手早已被捆缚在了头顶。那动作却叫白玉堂误会了,被困的手腕忽而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按住。而后,身下忽而一痛,白玉堂便就着这般姿势,强硬地挤了进来。
没有扩张,没有润滑。
那如何是和好的架势,但看白玉堂发红的双眼,活脱脱是单方面的占有。展昭倔强地咬着牙,承受着肉体厮磨的锐痛。他忽觉自己大抵也是病了,竟也能在这漫无边际的疼痛里尝到一丝扭曲而诡异的快感。
白玉堂在发抖。
细密的汗珠蒸作氤氲的潮气,将二人笼罩。他直觉身下的肉柱已不能再深入,死死抵在所能触及的最深处,俯身抱紧了展昭,发出一声近乎哭腔的喟叹。
“猫儿、猫儿……展昭……”
他们有太久没有拥抱在一起,甚至,没有过这样认真端详对方的时候。他们明明拥有着世间最令人钦羡的力量,却连凡人最世俗的快乐都难以触及。
初时的不适渐而退去,转而攀升起抓心挠肝的燥热,久违的欲念忽如一场烈火,将四肢百骸焚烧得滚烫。展昭拧了拧身子,尝试着分开了些双腿,便听见一丝暧昧的水声。他的暗示太过明显,白玉堂撤出了些身子,在展昭的注视之下,又狠狠撞了进去。
“嗯……”展昭下意识被撞得蜷起了小腹,后穴不自主地紧缩起来,双腿更是不可控制地盘住了白玉堂的腰。那人却有意使坏,故意支起了些身子,次次撤出一半,再狠狠撞入,一次、两次、三次,盯着展昭的表情,将他所有的反应收入眼底。
后来玩够了,便陡然加快了动作,横冲直撞起来。
展昭本在不甘示弱地回瞪,生生叫那动作撞出了泪水,下身早已被刺激到坚硬的肉柱,一次次拍打在白玉堂的小腹之上,带起另一层淫靡的节奏。他一时难以分清,是哪一种声音更叫人面红耳赤一些,亦是生平第一次有了想放声叫出来的念头。
可趴伏在身上的人却偏生不给自己这机会,仿佛先一步看清了自己的内心,骤然将身体抽出。展昭急得呜咽起来,下一刻便叫白玉堂翻转了身体。
“泽琰……”
“嗯。”白玉堂低沉应罢,揉着展昭的臀瓣,毫不费力地顶了进去,一口气入到了最深处。
“啊——”展昭未有防备,顶端随着他那动作,被身下的锦被磨砺着,差些失神泻了出来,“停……太深……”
方才直觉不够,当下却是前所未有的离奇疼痛。也是,哪怕是他二人久别重逢,哪怕有再多的思念,满打满算,这也才是自己第三次容纳下他的身体。白玉堂进入了前所未有的深度,仿佛仍在尝试着向更深处探索。那股疼痛亦伴随着白玉堂的试探,亦越发深入。展昭逐而升起一丝惧怕,挣扎着想要躲避。
“嗯不……嗯唔……”
疼痛逐而变作麻木,展昭难能控制自己全身发抖,更觉被白玉堂抚过的小腹,是密密麻麻的酸胀,随时都要濒临崩溃。
“猫儿、好多水,你摸。”白玉堂解下了展昭手上的腰带,邀功似的带着他的手伸去了身下。二人交合之处一片泥泞,顺着展昭的股缝打湿了锦被。他也已分不清哪些水渍到底是从何处而来了,白玉堂打着旋顶入,偶然撞在难以言喻的点上,前端便也一片酥麻,接而一股热流汩汩而出……
受制的换作了双腿,他被白玉堂压得难以躲避,无助地承受着浪潮般的快感,后来那手被带去了自己的腹间。展昭后知后觉,自己的小腹之初,正有什么在随着自己被顶撞的动作一上一下。他忽然烧红了脸,张嘴却只剩下撩人的呻吟。
坚硬的伞部磨在展昭最为脆弱敏感的地方,也摩挲在展昭心上,他逐而觉得自己不受控制,更将所有的理智都交给了白玉堂处置,留给自己的唯有在欲望里的沉沦。仿佛过了许久,又仿佛只在瞬间,一股快感自小腹迸发,接而带得全身痉挛。展昭猛地抓住了白玉堂的小臂,几乎是以全身的力气拼出了最后一丝理智,自喉间挤出了声音,唤着身后之人:“停……等我……嗯……”
那声音,全如交媾之时的猫叫,尖细绵长,与平日的嗓音大相径庭。那是他从未到达过的顶端,白玉堂喘着粗气,紧紧抱着展昭,直觉怀中的猫儿重新软下了身子,才试探地顶撞了几下。那猫儿却又重新发起抖来,前端亦在自己手中迸射出温热的浊液。
白玉堂愣了愣,伏在展昭耳侧,低低笑了起来:“你还好吗?我可还有一会儿……”
“……不好。”展昭脱力趴在枕畔,窘迫地瞪了一眼白玉堂,尝试着翻过身来。白玉堂便就着那般姿势索了一吻,直听展昭呜咽起来,才抽出了身子,重将展昭以面对面的姿势拥入怀中。
“确实不好,这里,都露出来了。”展昭在不明所以中,叫白玉堂带着手抚去了额间,“猫儿额前这抹红,煞是好看。”
他的脸已不能更红,彼时却又烧了起来。正欲施法抹去,白玉堂便先扣住了展昭的手,缓声阻止:“别,我爱看,猫儿方才有多舒服,便连原身都要藏不住了吗?”
展昭尚来不及有半句嘴硬的反驳,白玉堂又在此时挤身进入。高潮余韵仍旧支配着身体的每一处感官,他突然一声啜泣,摇头叫道:“嗯……难受……”
“嗯?哪里?”
“不知道……嗯……”展昭磨蹭着白玉堂的腿,一时自己都难说清如何难受。白玉堂便刻意不叫他好过,也不肯再叫展昭抱着,以跪坐的姿态加快了身下的动作。
展昭不知,他当下连身子都已浮了一层暧昧的绯红。唯独白玉堂能将其一览无余,也唯独白玉堂,能掐在他的腰腹,尽情欣赏着隐秘的美景,再于倾覆而来的快感下强作镇定:“猫儿、那不叫难受,不要忍。”
“我……嗯、还能……更深……”
“泽琰、泽琰、快点……”
展昭无助地摇着头,几次支起身子,欲求一个拥抱,却全叫白玉堂按了回去。他忍无可忍,拍打着白玉堂的手臂,自暴自弃地露出了猫尾,卷上了白玉堂的腰腹,冲着自己的方向推了推。他有预料之中的反应,双目一颤,哑声问道:“做什么?”
“抱我……”那猫尾又推了推白玉堂。
他的猫儿……由来这般可爱,也只对他可爱。白玉堂忽而放弃了一切作恶的心思,俯身抱住了展昭,揉了揉发顶,继而进行了下一轮鞭挞。是最原始的爱欲,迎合着展昭一声高过一声的喘息。
一时之间,一切声音全被二人交叠的喘息与呻吟盖过,展昭猛然间悟到了一件叫自己遗忘了三年的事。
他大抵再也离不开白玉堂了,如三年之前,自己不愿与白玉堂分开时那般。有一半的原因,便是这击碎理智的肉欲。
他抱着白玉堂,下身紧绞着仍在体内进出驰骋的肉柱,不知疲倦地在浪潮中浮沉,直待快感再次席卷而来。直待二人双双脱力,谁也不愿爬起来收拾残局,稍稍恢复些力气,便就相拥着亲吻,无管汗水湿透对方的鬓发。
展昭久违地轻松,慵懒地蜷缩在白玉堂怀中。
“笑什么?”
“笑……我们二人。”展昭未说下后话,只抬头看了看白玉堂。他亦在笑,轻啄了啄展昭的嘴角,下一刻,抵开了展昭双腿,不由人反应,便将灼热的肉柱重新送进了仍旧泥泞的后穴里。
他不知餍足地冲撞起来,展昭抬高了双腿,发出一声闷哼:“嗯……那儿……用力些……”
“嗯?这么敏感?”
“唔嗯……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