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酒瓶,已是空了大半,二人断断续续细数着从前过往,不觉已是二更天色。鸾烛已燃了半截,烛光便越发跳脱,时而晦明不定。
白玉堂起身寻了剪子,小心翼翼将灯芯剪去了一半,回头之时,只见展昭目光灼灼盯着自己,只那双眼中,似已泛起困意。他轻唤了一声,却未得到应答,直至靠近,那双猫眼稍动了动,便泛起了波澜。
展昭起身之时,一步踉跄,险些跌倒,白玉堂堪堪将人扶住,便觉身上多了几分重量。他双手一滞,后知后觉,猫儿原是在投怀送抱。直至那双手攀上了肩膀,热气喷洒于耳畔,白玉堂心神一颤,牢牢箍住了展昭腰身,问道:“猫儿可要睡了?”
“嗯?”展昭跟随着白玉堂的脚步,亦步亦趋走了几步,才又答他,“好、睡下。”
那副懒态,忽叫白玉堂想起新年之时,猫儿醉酒的模样,他也如当下这般好骗,肯叫自己带着回家,由着自己走去何处,一句也不多过问。身后已是床榻,白玉堂忽而一笑,展昭便站直了身子,困惑道:“笑什么?”
“笑猫儿好骗,三番五次叫我骗来家中,却不怕……猫入鼠口。”白玉堂嬉笑着说罢,耳垂便遭了殃,展昭咬起人来毫不客气,直将人咬得生疼,也不肯松口,如作恶的猫儿一般,总要得好处,才肯罢休。
他听见了白玉堂求饶,吃吃笑了许久,才道:“谁入谁的口?”
“好好好,我甘拜下风。”白玉堂无奈附和,越发觉察当下的猫儿,气息不同寻常,他摸了摸展昭的脸颊,果真触感滚烫,烛光之下,却看不得颜色。许是当真醉了,便需要人哄着,但凡称了意,猫儿便又做回了猫儿,只由人带着,坐在床畔。
那锦被上亦是应景,衬了条鸳鸯戏水的长巾,床头暖香亦是寻常不曾有的甘甜。白玉堂伸手抚过那绣线,几不可闻叹了一声。展昭听闻那叹息,凑近问道:“怎么了?”
“只是在想……猫儿醉了,本该早些睡下,只是,我们却有礼数未成……”白玉堂字句试探着,却看那双猫眼里,全未有半分疑惑,抑或意外,不觉失落。想是猫儿果真醉了,当下自己说出的话,已难再入耳,才得这般反应。
他揉了揉展昭鬓发,替展昭除去了靴子,正要脱衣,只听耳畔响起淡淡问话声:“我记得,该行的礼数一样不落,你们金华还有什么特别的礼数吗?”
“同你们常州一般,并无多的礼数。”白玉堂下意识答话,又忽觉其间异样,抬头看时,见展昭双目之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他忽而反应过来,自己那些试探,早已叫展昭察觉,不由些许恼羞成怒,故作凶狠道:“好啊猫儿,故意与我装醉,寻我的开心!”
他紧攥着展昭双腕,欺身而下,引得二人皆没了重心,倒在床榻之上。展昭难以挣脱,更叫白玉堂压得喘不过气,闹了片刻,才笑着妥协道:“当真醉了,不是骗你。”
“是么?猫儿上一次喝醉可不是这般,我倒要检查检查,你是哪里来的满肚子坏水。”白玉堂说罢,已是伸手入了衣间,不轻不重正掐在腰腹,随即将里衣的衣带一同扯开。展昭被摩挲得痒了,忍不住笑道:“只是醉了,又不是烂醉。”
“哦?那方才就是与我装傻了?”白玉堂轻啄着展昭唇角,倏然蓄意报复起了方才的仇,一口咬在他下唇,引得展昭嘶声,“我竟还怕,若你醉了,我这算不算乘人之危……”
“不算。”展昭随即回答,待被放过双手,便学着白玉堂的模样,去松他那衣衫的带扣。细密的吻落在唇角脸颊,不过片刻,展昭环抱住白玉堂的腰,附耳轻道:“喝酒,是为壮胆。”
白玉堂忽而一滞,半支起身子,凝视了展昭半晌,一时无限动容,便连嗓音都已轻颤。他将展昭发带解下,反反复复抚着散乱的鬓发,半刻都不舍再将视线挪开:“圆房好不好?”
展昭不答,唯将双臂收紧了些,二人近在咫尺,有些变化,本是不言而喻。方才心喜这身婚服,当下却只觉这宽袍大袖碍事得很。随着展昭的动作,白玉堂全将衣物褪去,亦为他解下那层隔阂。
实则二人早也有过坦诚相见之时,却不比今夜洞房花烛。展昭直觉脸颊烧得更红,目光几乎无处可去,些许无助地看向白玉堂。或因酒意侵蚀,下身交磨之处,是从前不曾有的快感,却偏似隔靴搔痒,只觉不够。他不由抬腿蹭了蹭,从喉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呻吟。
下一刻,白玉堂的吻来得又急又霸道,顷刻侵占了一切神思,唇舌交缠之间,气息早已凌乱不堪,入耳便叫人脸红心跳。小腹间偶然传来热意,快感几欲迸射,展昭啜泣着伸手而下,只求来个痛快,却不想白玉堂此刻放开,停在了不上不下处。
他佯怒瞪着眼前的罪魁祸首,耳畔又传来一阵瓷罐碰撞声,循声看去,却是白玉堂伸手蘸了两指油膏,正要向下送去。
那是什么物件,又如何需要去猜。若真动了真格,却如何是能叫酒意冲淡惧怕。展昭不由抱紧了白玉堂的肩背,直待那清凉油膏触碰至隐秘之处。
他有前所未有的耐心,双指在蜜穴打着转,时而试探着深入,却觉展昭不由自主地瑟缩,便又退开。
气息轻颤着洒在耳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别怕。”
“嗯、不怕……”展昭极力叫自己放松下来,半伏在白玉堂身上,感受着他伸指探入。只一分一毫,俱是煎熬,异物入侵,除却难受,亦实叫自己……窘迫……展昭不敢再看,埋首在了白玉堂颈侧,亦将喉间细碎呻吟,埋藏在了盈尺之地。
却越是如此,身下感受越被放大,直至三指进入,展昭转而啜泣,双手暗暗用着劲,几乎在白玉堂臂上挠了血痕。
当下,便是双目都被烧得滚烫,却因身下疼痛,被带得水雾氤氲。白玉堂臂上吃痛,纵知晓展昭忍得辛苦,却不肯在此时放弃。他一遍遍吻着展昭的脸颊耳畔,一声声唤着猫儿,愈5将猫儿带往未知的世界。
直待展昭适应,白玉堂抽出手指,转作自己身下硬挺,抵身在了蜜穴之上。只一试探,方才漫长的开拓,却都仿佛失了作用。白玉堂早已忍得胀痛,但凡触到那片温湿,便被蛊惑,忍不住抵身进去,却是如何都难再行进。
那处硬挺,不知要比手指粗了多少,更不如三指灵活,任是展昭如何咬牙承受,却都难以与生理反应相对抗,更是,越想容纳,越要相悖。白玉堂自是了然,以拥抱护住了展昭,附耳哄道:“别怕,放松一些,交给我来便好,若是疼了,叫出来。”
“不疼……嗯唔……”展昭配合着白玉堂的动作,抬高了些双腿。他知晓如何能叫自己好受,极力与身体做着对抗,心中想的,俱是他二人相处之时种种。此事上,他心甘情愿,是情之所起,不为任何杂念而裹挟。
肉柱破开蜜穴寸寸深入,直将体内撑得严丝合缝,气息越发散乱,混杂着已然难以分清的啜泣与低吟,焚烧着二人的理智。白玉堂按揉着展昭的臀肉,继而将下身送入那幽暗而万分诱人的甬道内,于展昭来说是煎熬,于他来说,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煎熬。
直至白玉堂尽根没入,身体交合处却有异样的满足,哪怕疼痛依旧,哪怕,那难以言喻的感觉,席卷着周身经脉。展昭主动索了一吻,片刻休整,待觉已能适应,便抬腿蹭了蹭白玉堂。
“嗯啊……”纵是做好了准备,亦难承受突如其来的深入。展昭被激得不住往后缩去,下一刻,便叫白玉堂托住了腰身。
“小猫儿、小猫儿……”
“嗯……做什么……”展昭难再有脾气瞪他,便连那称呼也都不在意了,但闻白玉堂一直唤着自己,轻抚着他脸颊,一声声应罢。
话语却总叫喘息打断,白玉堂亦未有什么后话。下身交合之处,仿佛越发契合,随着一次次深入,竟起滋滋水声。听在耳中,展昭不由心猿意马,垂眸看去,此刻却似有液体随交合的动作被带出体外,一阵黏腻。展昭下意识紧缩起后穴,却得来白玉堂一记深挺,探入前所未有的秘境。
他一声惊喘,忽而叫白玉堂回了神,慌忙停下,俯身问道:“怪我一时没了分寸,疼不疼?”
“不疼……”展昭堪堪喘匀了气息,紧抱着白玉堂,出言安慰,“总要有过这一次,今夜既是洞房花烛,便教你我都尽兴,才不算辜负。”
“猫儿……”白玉堂怔怔抚着展昭眉眼,只看猫儿此刻汗津津躺在自己怀中,一双猫眼晶亮,不由心头狂跳。他试探着挺动下身,便得来展昭笨拙地回应,不由大受鼓舞,越发食髓知味。“猫儿……我当真喜欢你……却不知如何说,才能叫你明白……”
痛觉渐渐褪去,冲撞着肉体的,渐而换作快感,展昭满心愉悦,紧抱着白玉堂的身体,一时脑海之中,满满当当皆是白玉堂的身影:“嗯……我知道……嗯唔……”
白玉堂却恃宠而骄起来,不满道:“你如何知道……我吃醋的时候,你什么都不知道……”
“无理取闹……”展昭气得发笑,一面承受着他越发迅疾的鞭挞,愈觉不够,盘起双腿,磨蹭起来,“玉堂……帮我……”
“好。”白玉堂干脆应罢,便带着展昭的手,一同覆在他身下硬挺处,随着抽插的动作,直将展昭带向高潮。
房中一双红烛,仿佛燃不尽似的,几度浮沉,看向那对鸾烛,都不觉有半点变化。后来房门被敲响,展昭下意识朝着白玉堂怀中躲了躲,此刻酒意才当真催得自己犯了困,昏昏沉沉,迷失了五感。
他被白玉堂抱入浴桶,氤氲水汽更催困意,白玉堂那双手却不老实,顺着腿根,又滑入了仍泛着疼的密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