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那里!”
“分两路追!”
“……”
午夜的陈州,街市早已没了人烟气,挨家挨户门窗紧闭,便是零星几户且亮着灯烛的,亦匆匆熄灭。连更夫都吓得噤了声,抱着竹梆瑟缩在凉棚之下。街巷之中唯有凌乱步伐、兵甲相撞,在不安中被无限放大。
庞府忽遭刺客,正是戒严时候,府兵集体出动,在城中搜寻着可疑身影。
一道白影自白杨丛中一跃而下,轻巧点地,转而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白玉堂游走在附近街巷,一面循声躲避追兵,一面观察着庞府之内的一动一静。只是自那府兵追出门去,府中却再也未有半分异样。主院熄了一半的灯,稍一凑近,便能闻到一股刺鼻香气。
那香气作何用处,不言而喻。房中渐而响起令人暗叹非礼勿听的声音,他捂住了口鼻,冲那房里翻去个白眼,暗自想道:却不知又是谁家坤泽遭了毒手,必是那猫儿坏了这庞二世祖的好事,才叫他如此气急败坏,大动干戈地追人。那人倒是心大,如今倒不怕再有人来坏了好事。
只是寻不到展昭的,不止那些府兵,白玉堂脚程虽快,却几乎将整座陈州城翻了个遍,亦没有碰上任何熟悉的身影。仿佛展昭当真化作了一只黑猫,躲去了什么猫窝里。
他轻嗤一声,咬牙咒骂了几句,继而在浓重的夜色之下,寻找那道身影。
自展昭离了开封府前往陈州,已是第四日了。白玉堂一路跟随,本是循着展昭的步伐而来,那猫儿却是狡诈,大抵早也发现了身后有人跟踪,将至陈州之时,忽而拐道而行,就此消失了。
白玉堂只知展昭此行目的地是这陈州,究竟为何而来,为谁而来,一概不知。甚至若非今夜庞家这一出,他几乎要觉展昭已然不在这陈州城里。
鼻间隐隐约约一股奇异香味,却不似方才那庞府之中的气味。越是往前,越似有一双无形的手,牵着自己探寻而去。白玉堂隐隐觉得不安,又潜意识里觉那香气并无危险,理智难能克制好奇心,他追寻那香气而去,直至在一处窗门紧闭的院中,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抱剑蜷缩在房间一角,但闻动静,便直直拔出长剑,拼尽一身蛮力砍来,全无章法。白玉堂闪身躲过,自看清展昭面容之时,忽而心头一颤。那猫儿面容惨白,动静之中能见他满头大汗,闪着水光,白玉堂堪堪挡下他袭来长剑,却正要搀扶,叫展昭踉跄躲过。
“怎么回事?哪里伤了?”
展昭未答,只在见到了白玉堂时,毫无半点松懈之意,反倒双眼透出惊恐之意,步步后退。白玉堂不解,便随他步伐步步逼近,重新开口:“臭猫,你看看我是谁!”
他却定定看着白玉堂,双目更冷,哑声道:“走开……”
那香气泛着月季的甜味,越是相近,越是浓烈,亦果真蹊跷,白玉堂气急之时,猛地吸入,便觉周身都泛起异样的热。愤怒之外,更是担忧。白玉堂不耐烦地逼近几步,抢过了展昭手上的剑,替他还了鞘:“我最烦你这样,八棍子打不出个屁来!那庞昱暗算了你?究竟哪里伤了?”
他懒再理睬那猫儿的抗拒,正要凑近细看,忽觉香气更重,几乎灼得双目赤红。背后已是墙壁,展昭难再有躲避之处,颤抖着身体,跌倒在地。白玉堂下意识伸手搀扶,却触到一片滚烫,一身衣物,也早已被汗水浸湿。
“怎么回事?你这香气……他拿的什么下流东西暗算了你?”
“不是……不是……”展昭越发瑟缩,手脚并用地推着白玉堂,几乎是以哭腔开口,半晌才得一句完整的话语,“替我……去取抑泽丸,快点……”
“什么东西?”白玉堂愣愣看着展昭,一时难能理解他嘴里那抑泽丸为何物,又道,“我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他本生得一身反骨,生平最是厌恶旁人来触自己逆鳞,尤其展昭,永远是对自己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尤其是,当下的猫儿。越是狼狈,越是对自己万分抗拒,越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白玉堂越是不甘,寸寸靠近,逼着展昭与自己近在咫尺,解释方才的话。
那股香甜的月季香忽在二人之间溃涌,冲得白玉堂头脑发胀,周身经脉都被灼得滚烫。他怔愣地看着蜷缩在角落喘息的展昭,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又皆被自己挥散,直至鼻间传来了自己的信素气息。
他不可置信地瞪圆了双目,颤声问道:“你是……坤泽?”
无怪,二人相识三年,那猫儿永远不肯叫自己近身;无怪从前他身上那股白梅冷香,不似寻常乾元;无怪那开封府里的公孙策,时有几日对自己冷眼相待,防贼似的防着自己踏入府中;无怪……今夜的猫儿,能在庞府遭了暗算。
那催情香药不会影响乾元,却能将坤泽逼出潮期,只怕是展昭未能预料庞昱行事,误入了那院中吸入迷香,才致使被府兵发觉。后怕紧随而来,还好猫儿得以逃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因信素影响,白玉堂红了双眼,已难再细想,自怀中寻出药囊,却如何会有用以坤泽的药物?周身散发的冷杉信素,亦不断影响着展昭,闻他难以压抑的喘息声,见他不断轻颤的身体,白玉堂忽觉面前的情形,千万分的奇异,鬼魅地扎根在自己心底,叫嚣着破土而出。
分明展昭仍是展昭,一身皮肉完好,却又变得尤为陌生,转瞬便将从前一切印象打碎。声声低吟啜泣,如春日里发情的猫儿,一时恼羞成怒,便在心口挠出了几道裂痕。
入口的抑阳丸并未有什么功效,理智被展昭的信素冲击着,白玉堂手足无措,当下没有公孙策,也非在陷空岛,唯他二人,但凡出去,便是那庞昱的追兵。
眼下的僵持,却又成了相互的折磨,展昭抱臂捂着脸,似是这般便能不叫白玉堂看见自己的狼狈,更是哽咽着催促:“白玉堂……药……”
“说得轻巧,我现在上哪里去给你弄这东西?你现在倒使唤我使唤得理直气壮!”白玉堂气得心颤,越发焦躁地瞪着展昭,“你有多大的心,就这么出门?”
“药在庞府……被他们打落了……”展昭解释得委屈,强撑着身体看来一眼,其中倔强,似在逼迫着白玉堂相信,“那现在……”
“啧……地上冷,我去寻个房间给你。”白玉堂没轻没重地挠了挠头,直至觉出痛意,才着手去扶展昭。那猫儿却不肯配合,抬脚便踹,含糊道:“不要……就在地上……”
那般动作,早已全无威慑力,更因重心不稳,跌落在了白玉堂怀中。信素交缠在一起,双双折磨着理智,白玉堂只觉自己心跳越发迅速,粗喘着气,骂道:“你要逼死我?”
“那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发情的猫儿露出少有的慵懒,连声音都千回百转。
他们相识三年,争了三年,斗了三年,人前永是一副仇人模样,人后,却难说清究竟是敌是友。谁家仇敌,又会一起在三更夜里喝得酩酊大醉,谁家仇敌,又能在大事之前不谋而合。从前也非是没有生死相托之时,可今日……
今日的展昭,才当真成了烫手山芋,今日情形,才是当真叫白玉堂全然乱了步伐。展昭不肯离开,非要坐在这冰凉的地砖上,他便也不肯叫白玉堂行动,越发用力箍着他的脖颈。
灼热气息喷洒在白玉堂颈侧,夹带着越发浓重的信素。白玉堂暗自将庞昱辱骂了千百遍,一遍遍抚着展昭的后颈,半晌,颤声问道:“事急从权……我做你的解药?”
“嗯?”药物与潮期同时灼烧着展昭的神志,他费力理解着白玉堂的话语,为能听清,附耳至白玉堂嘴边。嘴唇刮擦在耳畔,白玉堂忽觉自己冷静了几分,二指摩挲至展昭的腺体,随即,将心一横,拉下他领口,咬了上去。
“唔……”利齿刺入腺体,痛意相随而来,展昭不由挣了挣,不满地抓着白玉堂的小臂,啜泣低吟。直至一股热意沁入,待被放开,展昭支撑着坐直了些身子,咬牙看着面前的面孔,忽而湿了眼眶。
“我想回去……”
“天一亮就带你回去,不查这劳什子案了,叫他去死吧。”白玉堂抱着展昭,如安抚猫儿一般,一遍遍抚摸着猫儿的发顶。方才的标记,却仿佛未有多少效益,唯有片刻平静,一股更为浓重的信素气息,猛烈绽放在鼻间。除却展昭的,亦是自己的。
白玉堂忽而心慌,隐隐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控,哪怕已有药物压制。怀中的展昭,亦被自己的气息影响,身体越发滚烫,泛着潮气,几乎将自己的衣物打湿。他紧攥着手,几乎掐出血痕,白玉堂难有余力再去救那两只猫爪,气急败坏地扯开了领口,好叫热意散出去一些。
展昭烦躁难安地挣扎,全然不顾白玉堂早已黑了脸色,亦无多少理智,再去管顾其他。全无分寸的动作,时时摩挲在敏感之处,情愫催发着欲念,将所有的理智焚烧。
白玉堂抱着展昭,将他下装褪去,二指摸索至他穴口,毫不意外地触碰到一片泥泞,能轻而易举抵入。展昭随之轻颤,但觉异物入体,便抗拒地蜷起了双腿。
密处随之紧缩,紧紧包裹着白玉堂的手指。他平了平气息,打着旋开拓着那片泥泞。
“嗯呃……不要……抑泽丸……”展昭被激得不住颤抖,一边紧缩着接纳,一边蜷着腿抗拒,一边,却不住往怀里钻去,分明难有力气说出句完整的话来,却又断断续续着,偏在此刻说些不中听的词语。
白玉堂亦被那不配合的猫儿气得发抖,略带粗鲁地伸入了第三指,全将穴口撑开。
“只有我,没有抑泽丸,你要不要?”
“要……”展昭轻声细语地答话,下一刻,却又补道,“抑泽丸……”
“我就是。”白玉堂恶狠狠咬在展昭耳侧,下一刻,抽出了手指,扶着展昭的身子,坐在了自己腿间。坚硬的肉柱抵在温湿的穴口之上,时有半寸挤入,白玉堂稍微寻回了些理智,抱着展昭的腰,重重喘着粗气。
今夜之后,一切便都回不去了。
不再有退路,不再能后悔,唯是一条路走到黑,从前与展昭放过的狠话,唯是那一句与他没完没了,今日是以这种方式应了验。
可事已至此,又如何再能回头?
他紧紧箍着展昭的腰身,一手按着他的小腹,一寸寸压了下去。
可到底是第一次,狭小的甬道一时难能承受白玉堂那尺寸,疼得展昭再次湿了双目,啜泣着倒在白玉堂怀中,脊背贴着炽热的胸膛,才能找寻到半分安慰。
他等待着白玉堂尽根没入,下意识摸着自己的小腹,仿佛要去验证那外物的存在。那些动作皆被白玉堂捕捉,衣襟敞开,白玉堂覆着展昭的手,往上摸索了些距离,便按着他小腹,下身在体内打着旋搅弄。
“摸到了么?”
“嗯啊……”展昭胡乱摇头,手指便叫白玉堂往下带去,摸到了二人交合之处。白玉堂一手抱着展昭的腰腹,稍稍往上,肉柱便被带出一截,展昭毫无意识地伸指摩挲着被自己打湿的身体,又听白玉堂问道:“现在呢?”
展昭仍旧摇头,大抵是被磨得难受,转而伸手去掐自己的腿肉,不经意挠出几道血痕。下一刻,那手便叫白玉堂握住,十指相扣。他难再有什么动作,突如其来的冲撞,撞散了一切理智,才能稍微适应的身体,泛起了奇异的疼痛。
“太大……我不行……唔……”
“过会儿就好了,这里可没小的叫你用……”白玉堂舔舐着展昭的腺体,放缓了身下动作,次次皆如初次进入时一般,退至穴口,再缓缓没入,直至抵入最深处。潮水便随之溃涌,打在坚硬的伞部,引导着白玉堂进得越发顺畅。
他忍得辛苦,尝试着加快了些节奏,只得来展昭呢喃碎语般的呻吟,便知猫儿已然适应,越发肆无忌惮。
自十六岁分化至今,每每至燎原期,皆是焦躁不堪,却从未对任何坤泽有过兴趣。他早已习惯了自己着手解决,亦习惯了常备抑制燎原期的妖物,总与家人自嘲着自己是个怪胎,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能叫展昭激得这般失了分寸。
亦从未体验过,原来情事这般酣畅淋漓。
他紧抱着展昭,脑海之中皆是不合时宜的遐想,唯以零星清醒的神志提醒着自己,今日只是无奈之举,自己若再想入非非,便实在亵渎了展昭。
猫儿倒不在意,渐渐适应,便得了甜头,方才蜷着的双腿,不住磨蹭着自己,喉间是甜腻的低吟,一声高过一声。柱身拍打着穴肉,带出一浪浪潮水,打得一片湿热。他仿佛在不住地吞纳,动作刺激着情欲的感官,白玉堂只觉不够,按着展昭的腿根,越发撞入深处。
“我……嗯……”展昭被带得起起伏伏,抬手抚摸着白玉堂的面颊,费力地回头,断断续续道,“想……抱着你……”
白玉堂用力冲撞了十几下,才轻轻吻在展昭嘴角,低喘道:“好。”
下一刻,灼热的肉柱便离了身体,突如其来的空虚,叫展昭迷茫了片刻,便蹭着那处硬挺,不满催促了起来。
“嗯……你干什么……”
“臭猫,故意折磨我是不是?”白玉堂深吸了口气,迅速抱着展昭调了方向,要他面对着自己坐了下来。食髓知味的猫儿,抱着白玉堂的脖颈,主动寻到了那股熟悉的暖意,寸寸坐入。
那却比自己动作还要磨人,白玉堂不禁发出喟叹,紧抱着展昭,发狠撞入深处。
“唔嗯……白玉堂……”
“你倒还认得出我么?”只怕……你醒来便要怪我。白玉堂将那后话埋在了自己心底,如发泄一般,直将展昭撞得哭喊。
“白玉堂……白玉堂……”
“嗯、我在……”一声声白玉堂,却比信素更加诱人。从前连名带姓,是展昭气急之时才会出口,当下听来,却是几分缠绵。白玉堂托着展昭的后颈,逼迫着他坐直了身子,与自己四目相对,继而逼问:“你认得出我,是不是?”
“嗯……白玉堂……”展昭啜泣着应答,眼中似有无尽委屈,白玉堂无限动容,抚着展昭的脸颊,细密的吻落在唇角,转而抵舌撬开展昭的牙关,辗转舔舐,期待着展昭的回应。
猫儿的唇舌软得似一摊春水,却不肯配合,唯有浅尝辄止,便又躲进了白玉堂颈窝,不肯再抬头。白玉堂叫他逗笑,轻抚着展昭的后颈,越发加快了身下的动作。
肉柱每每破开更深之处,都觉万分鼓舞,直至撞到一块软肉,激起猫儿全身涟漪,更是手脚并用地抱住自己。快感冲刷着理智,白玉堂渐入佳境,几乎只剩本能,发狠地撞入,次次冲着那软肉而去,仿佛刻意地欺负,连展昭都不满起来,一口咬在白玉堂肩头,厮磨着皮肉,不肯放开。
“猫儿,我好像找到了……”
“什么?”未等展昭反应过来,白玉堂紧紧掐着展昭的腰,发狠往下一按。坚硬的肉柱长驱直入那从未进到过的密处,展昭不禁啜泣,僵滞了许久的身子,才缓缓放松下来。小腹乍起一股热意,自体内绽开,潮水却比方才更为汹涌。白玉堂舒服得不住叹息,在展昭的腔口不住旋转,其后,毫无节奏地冲撞起来。
“那里不行……不行……”
“为什么不行?”白玉堂理直气壮地反问,越发用力地撞在深处。他但凡冲撞进去,那腔口便主动吸了上来,将他周身包裹,是异样的快感。展昭被他磨得说不出话来,许久才能寻回些理智,抗拒地支起了身子:“不行……会……怀……”
“那就生下来,我替你去辞官,往后不受这些委屈。”白玉堂不满地按住了展昭身子,揉了揉他发烫的腺体,使坏一般释放出信素,刺激着展昭的神志。
展昭啜泣地啃咬着他肩膀,坚持道:“不辞官……我不要生……”
“好,听你的,不生。”白玉堂无奈笑了一声,心道自己却与这只倔猫儿争什么,只未言行一致,下身越发放肆地冲撞在展昭体内,直至精水喷泻而出,柱身在展昭体内饱胀成结。
房中片刻静默,一切的喘息啜泣,皆停在了他成结的那刻。展昭迷茫地趴伏在白玉堂肩头,下身被刺激得不住痉挛,身前喷出的白浊,沾带在二人衣物上,转瞬被初春的凉意沁入。
白玉堂轻啄着展昭唇角,先发制人道:“若不标记,你的药性解不了,我的火,怕也消不下去。你我现状,怕也难能出去见人了……”
“那怎么办……”展昭依旧如初,喃喃开口,问着白玉堂。
“还好这处僻静,明日一早,我去置办些东西,待你过了潮期再说吧。”
“太久了……”展昭不满驳道。
“那要怪谁?”白玉堂盯着展昭的耳垂看了半日,那上头的痣生得巧,犹如穿过耳环一般,从前不敢多看,当下总算得以安抚了自己的好奇心。他恶作剧般揉着展昭的耳垂,指摘道:“谁叫你自己不济丢了药,还想半途将我甩了,今日若非是我,你这小猫儿,趁早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