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玉堂烤猫之八字真言
说明:5k鼠猫绕着彼此转圈, 1w+剧情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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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呆呆坐着,在心里横冲直撞的耗子终被释放出来,惹了大乱子,久久不能平复。白玉堂仍未回来,展昭便起身搜寻宅邸,一路走到厨房,只见洗净的碗碟放在架子上沥干。
展昭恍惚间有了与白兄栖居此地的感觉,又慌忙甩掉这个念头。
厨房另一处通向后院,隐约传来清脆木料碎裂之声与弹落之声有节奏的响应,如同舒缓乐章。
后院里白玉堂裸着上身,手起斧落正在劈柴。他被厚重木桩团团围住,不断转身劈裂,动作利落,他是为了省些工夫,不肯细致拿起一根根粗柴劈成细柴,碎裂的木料承受不住猛烈的一击弹飞出去,反倒是给自己添了麻烦。
随着迅猛一劈,大臂肌肉凸现。上衣解开在腰间打了个结,脊背宽阔肌肉虬结,其间有汗水落下,润湿了腰间白衣。
麦色皮肤,颜色均匀。展昭也曾在外奔波风吹日晒,晒得面色如锅底,从此以后便常戴斗笠。想来陷空岛近海,虽然他这白兄不识水性,也可沐浴在灿烂阳光下无拘无束。
“看什么看。”白玉堂凶凶的,可是发了力绷紧了肌肉,胸部腹部的肌肉线条更加分明。
展昭翻了翻白眼,他这白兄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也不是迎难而上没有困难也制造困难,就是爱炫耀罢了,无论有没有围观之人。
白玉堂转了转斧头,指向展昭,“别不服气,你这小猫竹竿一样,没有五爷这么厉害吧。”
他出言嘲讽的同时泄了绷住的力气,几排腹肌变成了一整块,是吃得鼓鼓的老鼠肚子。他自己都忍不住咧开嘴,喜滋滋地拍拍肚子,似乎在说怎么了这也比你强。展昭翻不出白眼,因为眼睛笑弯了。
就身材而论,瘦人身体线条反而明显,像白兄这样健壮却必须要大吃大喝才能养得出来并维持得住。展昭三餐不定胃口不济,身材于他无用,能施展武功便可。虽说过了许多年集体生活,他也很少去浴堂,或者跟兄弟们孩子气地比试些什么。
白玉堂又奏起工作乐章,展昭不禁夸赞,“白兄做粗活也很有一手。”
“切,都等着那小子来做,这事下辈子都完不了。”白玉堂边劈边说,气息极稳。看来这些活计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得心应手。一身大汗大概是天气的缘故,况且习武之人阳气正盛。
刚刚吃过了饭,又何必动炊呢?想来是另有意图了。“白兄难道胃口大开,想烧木炭烤些肉来吃吗?”
“没错,五爷要烧一大锅汤,先给你这小猫褪褪毛。”白玉堂抛出斧子迅猛抓住斧柄,再抛出再抓住,这次速度就慢了些,慢慢逼近,挑衅展昭。展昭即便手上有伤,手指夹住斧刃又有何难?他努努嘴压下勾起的嘴角,他不是争强好胜之人,可是乐于见到白兄自讨苦吃。
后院门吱呀一声敞开了,白玉堂把斧子掷到一边,跳回他乱木堆中,似是打消了争斗的兴致。小厮抱着床单布巾还有一些杂货,慌里慌张地经过他们,从厨房走去内室了。
如果白玉堂不是白玉堂,展昭会感觉到他们的关系趟入了“危险”的境地,可白玉堂向来随性而为,他可能都不记得刚才说了什么,只是嘴上讨个便宜。展昭在恰当时刻避其锋芒、能屈能伸的姿态也从来没失效过,因为相聚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唉,他是无事可做才会冒出这些古怪的念头,要不然的话,已经卷入与白玉堂另一场争斗,边比试砍柴效率,边用斧子对战,也是乐趣横生。但若非受伤,白兄又岂会逗留呢?
展昭在开封府多年,几乎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只需要抽空打扫自己的房间,他不在时,大婶都会帮忙收拾,于是并没有什么需要格外费心的。从前流落街头什么都要靠自己,养成了独立自主不求人的习惯,而现在生活技艺,反倒日渐生疏了。
原以为白玉堂在陷空岛养尊处优,没想到竟也烟火气十足。是了,白玉堂是婆婆养大的孩子,展昭眼前浮现了跟在婆婆身后有样学样干活利落的小小白玉堂,会心一笑。
展昭弯下腰把东倒西歪的粗柴摆正,等着白玉堂劈了预备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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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烧起火,小厮才回到厨房说铺好了床、擦干净了浴桶,爷还有什么事要吩咐?白玉堂叫他先回去明早再来收拾,他还是要帮着看着火烧完水再走。
展昭以为白玉堂就甩手起身,而白玉堂还是坐着跟小厮聊起天来,闲谈了一会就把小厮……他叫小巴,小巴家里、整个镇上琐碎之事都了解清楚了,展昭在一旁感叹若是他走访查探有这个本领,也可省去不少麻烦。最后白玉堂问小巴知不知道明教,小巴摇头。魔教呢?小巴想了一会,说,是牟尼教吧,信佛的不吃肉,一群不剃头的和尚尼姑。
展昭叹气,哪怕他在游仙镇找个百姓问一下,而不是听取当地官吏一面之辞。白兄教训得是,他是着了心魔,一意孤行地冤枉好人。多年来协助包大人,他自认为没有沾染官府的习气,却也离百姓的生活与江湖的风波越来越远。好在白兄愿意伸出援手,可是他们有各自的世界……
展昭搭上白玉堂的肩膀,掌心传来微微的痛楚。白玉堂沾了灶灰的手指在展昭的手腕上画了一个圈和散落在一侧的两个小角,世间也就展昭能明白这是一只猫,要不是小巴在场,灶灰已经涂在他脸上,把他画成小花猫了。他这白兄无需知道他在想什么已经能把他从无谓的愁绪中解救出来。他既爱白玉堂的截然不同,又何必执着于时时刻刻的结合,也许,他更应一丝一毫品味相处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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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开以后白玉堂打发小巴回家,他嘴上也许会说若是叫小巴来提水,怕是水凉了都洗不上澡。其实他是不会仗着掏了几个子就理所应当地使唤别人,这一点展昭是明白的,所以更欣赏他这白兄忙里忙外地干活。提完水后,白玉堂关上房门,房内水汽氤氲,他解开腰间挂着的上衣还有腰带,展昭转身就要退出房间。
“跟屁猫上哪去啊?赶紧脱衣服。”
又听得哗哗水声。白玉堂应该是进入浴桶里了,烫得嘶声又满足地叹息。
展昭若非手受伤,也不能堵死自己耳朵,“展某不打扰白兄了。”
“你愿意用剩下的脏水,五爷我还不愿伺候猫洗澡呢?进来我顺便给你抹两下意思意思。”
展昭抓着房门把手,不如说是愣愣地靠在门上。他是惊讶于他还在犹豫什么。可他确实需要清洗了,不然继续一同赶路未免太失礼,虽然冷水擦一擦也能将就,但哪怕浸一浸热水消了疲乏也是好的,若是他推拒了,白兄说不定嘴上骂骂咧咧,又是烧水提水一通忙活。
“怎么,嫌我脏?”
“展某身中炎毒之时大汗淋漓更是污浊。”
展昭转身见一片模糊中,白玉堂背对他张开双臂搭在浴桶上,惬意吹起了口哨。
都是男人有什么好躲闪的……除非是……展昭无可奈何解开衣服。下身的状况见不得人,却也是心照不宣之事,终究也是免不了白兄一通冷嘲热讽,算是他咎由自取,逃也逃不掉。
展昭绕到浴桶另一边,把手指浸在热水里。他擦过洗过很多次还是洗不干净手上的血,终于化开了卡在指甲缝、手指纹路里干结的血,血丝在热水中飘散,消失不见。展昭用拇指沾水搓掉手腕上的灶灰。白玉堂摇摇头,口中啧啧作响,原来他也有甘拜下风的时刻,展昭也算扳回来一局。
展昭脱去衣物跨入桶里。脚一接触水面就烫得他缩回去,无非是烫掉一层皮,手撑着桶沿就跃入水中,水泼洒出去,展昭瞬间后悔了,他也得出去,浑身皮肤被烫得刺痒不说,那个挺立之处更是难捱,他就应该浸冷水才对,咬紧了牙关,事已至此,就当是另一种炎毒了。
白玉堂还是自顾自地洗,浴桶再大装下两个男人也够拥挤了,展昭扒着桶壁侧过身去。展昭原以为白玉堂要戏耍他,在狭窄浴桶里肘击他几下。现在碰没有碰到,水花却不停泼溅他背上,说不好是不是有意为之,即他说的给展昭胡乱抹几下“意思意思”,但白兄大开大合的做派,恐怕也是无心之举,往往叠加上展昭的处境,就给他添了大乱子了。
点点水滴在后背以折磨般的速度缓缓滑落,紧接着又泼溅了新的水珠,犹如上刑似一般。白玉堂像是察觉到他的处境,往他身上浇了几回水。皮肤适应了水温,到底可以安心泡个澡了。白玉堂抚上展昭的背部,展昭以为是搓背,可是白玉堂的手指沿着他的脊柱上下移动,用指甲抓挠骨节的凹陷,那正是人身薄弱之处,勾起经脉激荡,展昭禁不住颤抖,白玉堂还是不会放过他的,这才是上刑,展昭猛地起身,臀部遭一记拍击。
“别动,猫屁股快顶我脸上了。”
展昭惊惶不已转身坐下,臀部刺痛蔓延开来,在热水包裹下呼应了胯下的火热。他蜷起膝盖,硬挺被大腿推挤很不舒服,还须用胳膊圈住腿。
手刚一接触水面,白玉堂一把握住展昭的手腕举高,向前逼近,展昭向后仰去。四周水花荡漾,盖住了怦怦心跳声。桶沿硌到了展昭后背,他的膝盖抵住了白玉堂的胸膛,护住了最后颜面。白玉堂怒容满面,大眼睛黑得深邃,“手心不要沾水,你……”他生生截断了自己的话,狠狠甩开展昭的手腕,“我洗够了。出来吧。”说罢抽身而去。
激起的水花溅在展昭脸上,他愣愣地用胳膊抹去水珠,点点头,从不再滚烫的水中起身,用布巾仔细擦干,扎好头发绑紧发带。
白玉堂背对着他,胡乱一擦就穿上衣服,边系着衣带边说,“猫儿,你不用穿上衣服了,反正一会还得脱。”
天色未晚,这又是什么道理?他又不是重伤何须卧床休息?便不作理会,迟疑地披上染了血迹也不太干净的亵衣,他的包袱放在马背褡裢里,也没有别的衣服可穿了。
“五爷叫你别穿!”白玉堂抢上前来撕掉展昭的衣服丢进浴桶里,展昭被他这轻狂举动惊呆了,眼睁睁看着他把外衣也扔进还冒着热气的洗澡水。
“白玉——”
“等着穿我——”
展昭真的生气了,“白玉堂,我是绝对不会……”白玉堂嬉笑着上下打量他,他转向一侧,徒劳地挡了私处,很难遮住挺立部位而不触碰到,难堪地脸上直烧。他终于还是被白玉堂消遣了,很有可能白玉堂之前按兵不动就是伺机而发,他一步步走进了老鼠设下的陷阱。
展昭扯过打湿的布巾勉强挽回一些颜面。
“那就等着小巴他娘洗净晾干,反正五爷不着急。”白玉堂笑吟吟地说,“要么你就穿我的衣服……”他话音落了,若有所思的样子,盘算着鬼主意,又或是畅想展昭露丑。
难道上面涂了毒穿不得吗?穿一会倒也无妨,反正他荷包里还有些碎银子……展昭低头搜寻,白玉堂眼疾手快拾起荷包揣进怀里,展昭气堵,他被只能遮住前面的布巾限制在原地了。白玉堂拍手大笑,“……咱们路过江宁,托我娘找裁缝给你做几套上好的丝——”
“展某就不劳烦婆婆费——”
“那就穿我十几岁时候的旧衣服好了,反正你一条细猫,”展昭正要一口回绝,白玉堂又抱起手臂批驳道,“你还嫌啊,那可是我娘亲手缝的哎。”
展昭没话说了,穿婆婆做的衣服是种荣幸。
“虽然她手艺也不怎么样吧,一穿就烂了。”白玉堂摇头晃脑,似是还很为那些布料的命运感到惋惜。
展昭也跟着摇头,心想是你这小白鼠太过顽皮了吧。“展某‘最为’敬佩白兄之处,便是白兄厚——”
“好了好了,别夸我了。”白玉堂厚脸皮地摆摆手,堵截了展昭的嘲讽,“到床上去吧。”
展昭一个激灵,警铃大作,忽又镇静下来。是了,他奔向床铺拽起床单旋转着裹到身上,前后打了个结,上端卡在腋下,刚刚盖住大腿,虽不得体也免于窘迫了。
“哎呀小巴刚铺好的,一会五爷才懒得铺,你看着办吧。”白玉堂埋怨几句,把展昭按在床上,去拿桌上的纱布和创药,
展昭一坐下,绷紧了床单,挺立的地方又勒得有点难受了,调整了一下坐姿还是不适,就要站起来。忽而落下一片阴影,抬眼一看,白玉堂低头盯着那个部位,展昭伸手捂住了。白玉堂坐在他身边,拉过那只手拆开纱布。
赶路不便,白玉堂的手帕是丝质的,非常透气,于伤口恢复有益,展昭原本担心接住毒血会导致炎毒不退,但除了某个很有问题的部位,手掌阵阵疼痛,也只是轻伤。掌心残留干结的血渣,伤口红里透黑,应是握剑发力出血,混着黑红的毒血重新封堵了伤口,免于感染。
“伤口怎么发黑了,”白玉堂焦急痛骂,“你这臭猫又在装什么。”
“展某并无……”事到如今还是实话实话比较好,“除了用剑,别的事情都还做得,如何假装呢?”
白玉堂猛地攥住展昭的下颚,扳过他的脸对视。白玉堂一脸凶狠,眼神向下游移,彷佛能在展昭嘴唇当中搜寻到谎言的痕迹。展昭有些迷惘,低下头扫过白玉堂潮湿的衣襟。白玉堂火热的手掌向下贴在展昭的颈部,抬高了他的视线,没有收紧不会收紧,展昭气息还是凝滞了,仰视白玉堂额上的汗珠沾湿了垂落的发丝,心却平静无比,似是早已预料这一时刻的降临。而白玉堂松开手,像是脱了力气似的触碰到展昭的锁骨才拿开,就继续给展昭上药包扎,缠了一层又一层。
展昭隐约感觉流水一样的东西从指间滑过了,一去不复返,或许,他们之间又迎来了一次休止。这次连药粉撒在伤口上都不怎么疼,只是微微刺痛着提醒着那里还有伤。
白玉堂伸手来解床单的结。
“白兄……”展昭叹息一声,推开白玉堂的手。意气之争以展昭的落败告终,白兄何故又要乘胜追击,须知哀兵莫追。
白玉堂又抚上展昭赤裸的膝盖,掀起床单下摆,展昭烦躁地用手背拍了一下不安分的老鼠爪子。
“白玉堂,你这是……” 展昭咽下了激烈言辞,他希望白玉堂有时能自行领悟恶作剧也要有分寸,彼此留些余地。
白玉堂平时吊儿郎当,现在倒仗着年长几岁,摆出一副说教的样子。“猫儿,你受得了金枪不倒,我怕你的小小猫儿受不了。”但为什么白兄还是把话说得这么难堪?因为他的目的就是要让展昭难堪。展昭偏不难堪,怒视白玉堂,用眼神提醒他做人还是应有廉耻之心。
白玉堂骄傲地拨了拨额上鼠须,彷佛还很享受展昭的注视,“要不然租这个宅子干嘛,你当五爷要金屋藏猫?”
“引喻失义。”展昭还是直截了当送上一记白眼。
“喂,五爷是主动献身——”
展昭蹭地一下站起来,白玉堂满口胡言,真是没有一句中听的,他在屋里踱来踱去,好像怕被言外之意捕获。白玉堂在展昭身后拽住床单,展昭定在原地,扣结的牢靠与白兄的手劲,他当然还是更“信任”后者。
“可算抓到猫尾巴了,”白玉堂嘿嘿一乐,展昭怒而转身,抢回白玉堂手中床单一角,还扣住白玉堂的手腕以防白玉堂真抓了他的“尾巴”。然而他就好像与白玉堂手牵手四目相对了。展昭一急躁,白玉堂却反倒平和起来,缓缓说,“我是主动……给你出谋划策解决实际问题,你倒好,还要鸡蛋里挑骨头。”
白玉堂的气息喷在展昭脸上,他也无暇在意,连忙问,“白兄有何良策?”
白玉堂理所当然地说,“泄几回不就完了。”
展昭没好气地甩开了白玉堂的手,后撤几步。男子年轻气盛若无父母安排早早娶亲,就是“自给自足”,他倒不会因为自然之事面红耳赤,只是隐约觉得白玉堂又憋着什么损招。白玉堂这一闹弄得他浑身燥热,也许浸浸冷水,止不住药效也消消火气。
白玉堂却正色道,“听得江湖传闻,猫儿可是道门俗家弟子?”
展昭不解其意,忽又想到自己师门都未曾与白兄言明,一拱手,“展昭不才,峨眉山清源道人尊下小徒。”
“五爷问你,你跟没跟师兄弟狎玩过?”
展昭就知道白玉堂另有用意,摇了摇头。
少年同吃同睡同浴同游,这种事也并不稀奇,确实他也偶尔撞见过。不过刚入师门的第一夜,连通铺宿舍门都没进去,至今说不好是例行下马威,还是有意排挤。山夜寒冷,去厨房靠着未冷的炉灶暖暖和和睡了一觉,倒不觉得有什么屈辱。而师兄听闻后怒不可遏,从此便他和师兄住单独的房间了,也没有人来招惹他。不过受了师兄的照料,又和师兄形影不离,因他相貌尚可,就有流言蜚语了。师兄说他们心思龌龊不能理解你我亲如手足……展昭只愿记住昔日师兄真情待他,悲从中来。
“你被欺负过?”白玉堂关切问道。
展昭又缓缓摇头。从前他被人追赶,被放狗咬,被绑在树上鞭打,从来都不觉得被人欺负,因为一旦认命,他就会永远落入被欺负的境地,他也绝不容许别人受了欺负。等他学成武艺回到江州,这些人弓着背、谦恭地路过,原来一直都是如此弱小,只有挥刀向更弱者才能过得下去。过去的怨恨也都消解在令人窒息的浓重空气里。
可就有这么一只上蹿下跳的老鼠势要打破世间沉痛的僵局,才是真正把他“欺负”得翻不了身,他还在否认什么,难道不是自己心甘情愿走到这步田地?
可他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是白兄自己没有的?男人之间又有什么好看的,况且这档子事当真是无聊至极。白兄失了逗弄他的兴致,倒也是好事。
展昭回到床上,解开床单,不好意思也只是因为呈上了一份拿不出手的礼物。
“哟,害羞了啊。 ”白玉堂嘲笑,尽情享受胜利果实。
展昭低头一看,腹部大腿的细嫩皮肤被热水烫得一片粉红。
他是认清事实,不是百依百顺、任由白玉堂搓圆捏扁,就算是他是白兄的猫儿,也还是展昭。“是白兄皮糙肉厚,不怕开水烫。”
“你还敢骂……”白玉堂好像还很吃惊,逗猫岂有不被咬的道理,不过他忽而又假装认真了起来,“五爷也不是不知好歹,要是猫爪不伤,我就不耽误你自行解决了。但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你怎么用小猫指头拔弄那话儿……”
展昭应该知道白玉堂有法子在无聊之处找到耍弄他的乐趣。刚要发作,就见白玉堂撕扯袖子,沉思了一会,小声嘟哝,“那样也没什么用吧。还是要上手……抹开了……好多好多血……又得我……”
展昭紧皱眉头,他是能忍痛不是迟钝更不是以痛为乐。
白玉堂吞咽了一下, 犹如梦中被魇住了断断续续地说,“要么趴……蹭……但……不……这样不行。”
白玉堂猛扑到展昭腿间,生生攥住了硬挺,展昭蜷缩起来疼得叫出声。
白玉堂火速缩回了手,转了个圈站了起来,攥紧自己的衣襟。
“哈、哈,白五一时情急忘了你这猫细皮嫩肉的……”白玉堂讪讪地说。这很奇怪,展昭又不是瓷娃娃一碰就碎……应该说是被猛捣了一下,但也不至于碎。
“白兄……”展昭用手指碰了碰那个肿胀的部位,试试还有没有知觉,还好主要还是痛,“若是白兄如此‘自娱’,展某真为你感到惋惜了。”
“还是应该刚才就……”白玉堂直愣愣地盯着展昭的手,展昭反应过来这就是“小猫指头拨弄”,也许他该难为情,但他只是顺遂了白兄的意愿,结果这可能并非白兄所想。
展昭预料着白玉堂拂袖而去,而他这白兄到处乱窜,好像被被什么追赶,又一跃回到床上,“对了……”白玉堂掏出个瓷瓶搓了起来,“这是我四哥独门方子,抹了以后寒冬入水皮肤也不皲,本来拿来给你涂猫爪用的,现在倒派上用场了。”
汴梁冬天干燥,春季偶有料峭春风吹裂了展昭的手背,每每回忆起当初在江州熬过一个个湿冷冬天。他去量体裁衣时总会嘱咐衣袖做得宽大一些,方便袖了手。白兄心思也细,也察觉了堪堪遮住的掌指关节上的细小裂口。展昭心中受用,放在平时就默默存下这份心意。现在他被白玉堂逼得赤身裸体,他怎么就不能抓破白兄的面皮呢?
白玉堂常说你们官府中人就爱捕风捉影,实则办案必须留意蛛丝马迹,如今就让白兄开开眼界,展昭温柔凝望白玉堂,缓缓扇动眼帘,“白兄造访开封府,莫非是为了给展昭送药?”
“五……白五是向包大人询问案情,你这小猫不要自作多情。”白玉堂几乎是恼羞成怒了。展昭忍不住大笑,抬起手背藏起咧开的嘴。目的达成了,这下才是惹恼了白玉堂,举起爪子握紧拳头,威胁着说,“看五爷不收拾你这臭猫……”
“鹿死谁手还未知。”
“等着瞧吧,”白玉堂拔掉药瓶塞子,倒了一坨在手上,“还是会有点凉。”
然后一手握住了展昭的硬挺,展昭嘶声喘息,清凉粘稠的药膏慰藉了燥热,在夹击之下又温热起来,化开的黏腻填满了粗糙的纹路,本来是摩擦得生疼,现在像是一股温水的包裹,白玉堂前后撸弄,展昭感受到白玉堂手掌上的硬茧。这承载了一段记忆,曾有少年每日刻苦地舞动比自身还重的兵器,一次又一次磨伤了手,直到长出了厚厚的保护壳,那段想象托起展昭,周身轻盈起来。
“猫儿……这样不舒服吗?”
展昭摇头又点头,不知如何作答。哪怕是手腕被如此呵护,也会如此舒适。自己沉入了一段幻想,却忘了活生生的白兄就在眼前,触手可及。“白兄儿时是勤于练武了。”
“唉,非下苦功不可……”白玉堂脸上刚毅的线条都变得缓和,阴霾从中隐现,又似一阵风吹散了乌云,晴空显现出来,他又嬉笑道,“猫儿,这个时候别想着跟五爷比试了。”
那个部位横置于手心,被细细地打量。白兄的手可真大啊,能同时握住双剑,展昭觉得平常看惯的部位似乎被衬得有些小了。
“不算太寒碜,但还是不如我的,”白玉堂笑得眯起了眼,预防了展昭的白眼攻击,“就不给你看。”
展昭正要争辩。白玉堂加快了套弄,又赌气似的加重了抓握,展昭咬紧牙关,向后仰去,彷佛这样就能远离这些纯粹因而乏味的刺激。
“五爷的手都酸了,你的小小猫是不是憋得不中用了?”白玉堂抱怨,虽是这么说,拇指在顶端画着圈,展昭一阵颤动,仅此而已。
换作平常,冷水都压不下去生理反应,烦躁到影响睡觉,展昭才会被迫自我安抚,因忍耐已久,强弩之末,通常能迅速解决,接着迎来了空无,被孤独缠住,遁入死亡的小兄弟睡梦当中方能解脱。
这次彷佛这身体不肯服输,非得展示展示男人的耐力。
执拗如白玉堂也松开了抓握,可是白玉堂不懂何为放弃,双手并用,一上一下、一湿一干抚上展昭的腰侧和腿侧,痒与滑的混合让展昭扭动腰肢逃离这感觉,却好像是在迎合。
“白兄……”展昭不再说下去,这次身体的震颤也带入了嗓音里,他生怕露了怯。
“还叫我白兄?不如叫声相公,我也叫你娘子。”
“白玉堂你——”展昭气急。绵密的氛围就这么被打散了。
“好了这次先饶了你了。要是你还叫我白兄,平常再这么叫,岂不是勾起……一些回忆。”
白玉堂抱臂倾身伏在展昭上身,这倒是勾起展昭在病榻上被白玉堂气晕过去的回忆,那已经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他们却也不像亲密老友般熟知彼此的细枝末节。
“敢问白兄表字?”
“江湖人不趁那玩意,生身父母只来得及为我取名玉堂。猫儿,就叫我玉堂好了。”白玉堂温情脉脉地说。
展昭心念一动,这名字里似乎蕴含了白玉堂英雄篇章的序曲,唤起他旺盛的好奇心。
玉堂,如梦似幻的两个字深深迷住了他……不,展昭忽又想起什么,那便是他至今未曾沦陷的诀窍,反驳道,“白兄照常称呼展某,难道不怕展某日后听了也勾起一些回忆?”
“哼,五爷还怕你这猫假装失忆,翻脸不认人呢!”白玉堂坐直身体。展昭又有点遗憾,被压住并不太糟,只是白玉堂还湿着的衣服粘在他身上也确实让他有些心烦意乱,故而还是保持一点距离为妙。
“那白兄也只能忍耐展某称你为白兄了。”
“五爷更爱听‘白玉堂’,嘿你可别误会,五爷才不稀罕你的礼貌。”白玉堂说起来一股怨气。展昭不会误会,也不会疑惑,白玉堂喜欢的是把他逼急了乱了阵脚,这当然是白兄独有的“殊荣”。在罪大恶极之人面前,展昭反而更要保持镇静,提醒对方自己身后庞大而又恐怖的规则。对与他志同道合的白玉堂来说,规则戕害了无数人,乃是世间最可鄙的,他又岂会不知……罢了,他无意单独设想又一次不欢而散的争吵。
展昭意兴阑珊了,白兄想必也是如此。他们各自背负了着自己的使命,因此冲突永无休止,不该有柔情蜜意。他收拢了双腿,想静静躺一会了。白玉堂偏偏掰开了他的腿,一手圈住他身上暴露在外最为脆弱的部位,展昭呼吸一滞。白玉堂轻轻地揉捏那里褶皱,略带疼痛的酥痒叫展昭喘息连连,前端落下丝丝清澈的液体。白玉堂低低一笑,展昭震颤了一下,液体断了丝滴在白玉堂的手背上。白玉堂稳稳的手也开始有些晃,展昭也随之摇曳。
手指回到铃口画着圈,均匀涂抹了清液。另一只手滑下更深处,仿佛能在那不见天日的柔嫩肌肤留下指腹的印记。两阴之间的中点,白玉堂用力按下去。欢愉一阵阵攀上脊柱,展昭咽不下呻吟,抬手咬住了自己的手腕。白玉堂长舒一口气,吹拂了敏感的铃口,展昭腹部紧绷,浑身颤抖,白玉堂指节猛地发力,把展昭送上了顶峰。
“还以为要使出最后的绝招了,”白玉堂舔了舔嘴唇,“我也得留一手啊。”
淡粉色的舌头一闪而过,展昭腿间的欲望仍未消退,有些眩晕地盯着白玉堂濡湿的嘴唇,他必须要知道绝招……才知道如何拆解。
胸膛上溅了点点白浊随着呼吸起伏、擦着乳头滑了下去,腹间的液体还牢牢聚集于肚脐上方的凹陷处。白玉堂涂抹了一把,把那里弄得乱糟糟的一片。滑腻腻的手又扶住那个刚泄过还很敏感的部位,展昭的呜咽卡在喉咙里,翻身要躲,可是提不起力气。
“骨头都酥了……”白玉堂神色诧异,喃喃细语。
这不像是嘲弄,展昭确然感觉瘫软无力,心下一惊。
白玉堂扣住展昭的脉门,运功比拼内力,展昭提气抵御意欲将其反推回去,可是真气便源源不断输来被尽数吸收。
展昭竭尽全力却无法挣脱,无形的真气通路一旦接合,便是难舍难分。
白玉堂挥手一掌拍在自己胳膊上,生生震开了他们之间的联结。“猫儿要是练了邪魔武功,那我就去当大官,”他抡了抡自己似乎被功力震麻了的臂膀,恶狠狠地说,“依我看,是白锦堂这狗贼给你下的阴毒淫药,叫你泄精散功!”
展昭忙道,“白大哥应该不会……”对了,散功。“想来展昭遭……与白大哥初次相会也临近七日了,应是炎毒未排干净,恳请白兄再为展昭逼毒。”
“五爷可没有那么粗心大——”白玉堂一怔,他也反应过来了,“你当时一口毒血吐床上又能怎样?这不成,你散功了我一掌把你拍成猫饼了。”
展昭无语凝噎,他既不会碎更不会瘪,哪怕功力衰微也不至于一掌都顶不住。
白玉堂不理会他,沾了几种液体的手托起下巴,“我就说你怎么迟迟不出精,是猫身子不想被我击垮了……”不仅态度严谨,还点点头自己给自己捧场。
展昭拧起脸,跟白玉堂相处久了,皱纹都要多几条。
“你还是别泄了,我看白大还是不安好心。”白玉堂拍拍展昭的肩膀,不如说是偷偷把液体抹在展昭身上。
展昭并不惧怕散功的危险,因他信任白大哥即便动怒也不会存心害人。但既然白兄这么说了,也就只有照办了,可是。
“不……去,如何解了药效?”
“五爷自有妙计。”白玉堂兴致勃勃地说,转身在床上摸来摸去。
展昭受过无数次骗,还是会相信他这白兄一定是会出乎他的意料。
白玉堂摸到了刚才随手一扔的小药瓶,似是迫不及待地把手指伸进瓶颈挖出一些……呃,可惜了这药膏,展昭是不会用来擦手了。
难道方才在药膏被沾污之前,他就不会在涂抹药膏时回忆起今日之事?他不像白兄有脱缰野马般的联想能力。恐怕这次经历也只是过了火的权宜之计。
白玉堂的手指触碰到展昭从未想过的隐秘处,他挪动身体避开那怪异的感觉。“白兄,这可使不得。”
“碰不得前面不就只能走后门了。”白玉堂又想当然了,但展昭也不能完全否认白玉堂的直截了当的思路。
可白玉堂就是要对展昭的沉默穷追猛打,“难不成你还能突然长出什么部件?”
展昭什么都没听见。
白玉堂手又回到那里,指尖侵入被阻挡住。展昭躲闪,要破白玉堂看似自洽的逻辑也并不难,“展某身无奇技,也不能把‘后门’用作他途。”
“你这猫不懂了吧。白五‘不学无术’……”白玉堂讥讽着说,不消说他也从来没有想学陈腐的先王之道、用作权力的敲门砖,“也读过一些秽书,那些文人满口仁义道德,这档子事玩得可野了。”
展昭愕然失色。
“你看你又在装,”白玉堂逮住机会发了牢骚,“别说你不看这种东西,是不是男人啊?”
难道在白兄眼里展某不是一只猫儿吗?展昭嘀咕。
同门师兄弟都争相传看藏书阁里的双修经书,不仅为了上面的姿势图画,还说以后娶妻大有妙用,他也实在不是假正经,传说有山精狐怪化身妙龄女子吸人精气,但这采阴补阳之术,才是真正的邪门歪道。
“展某粗略翻过一些医书。”展昭无暇钻研医术与验尸之法,也大略了解一些人体知识,对调查凶案大有益处。有些医书不厌其烦大段描述“养生”、助孕之道,自然是视线扫过去才知要跳过。
白玉堂摆摆手,“猫儿就是好没意思。”又柔声问道,“那你自渎的时候想着什么呢?”展昭一慌乱,身下已纳入指尖了,体内自动排斥着异物,那手指却已经没入了。
展昭舔舔干燥的嘴唇。自渎,以为白玉堂会用更粗俗的字眼。并非是自我亵渎,而是身体的反扑。他的身体是任性而暴躁的动物,想要趋利避害,贪图安逸享乐,压抑久了便要有宣泄出口。真正的麻烦之处在于,他的理智不愿以恶意揣度他人,他的身体为了不受伤害升起高高的围墙,仅有极少数人能通过,他们或是离他远去了,或是按部就班置于上下级的关系中。
它从未缺损,又痛恨完整,不惜撕裂血肉,邀人进入,而那人远在天边又近在咫尺。
“什么也没有。”展昭阖上双眼,黑暗,还是黑暗。
“你会不会想起我……对你做的事?”
那黑暗中自然而然地,又浮现出白兄。会的,就算白玉堂不问,身体是会留存记忆,等待时机涌现出来,环绕着他。他应该努力留下更多,睁开眼睛凝视白玉堂的脸庞。现在他们很近很近。
白玉堂的发梢碰到展昭,他已经能感觉到隐隐的刺痒。他很想聚焦于那感觉,阻挡并非不受欢迎的侵入。
“你没有感觉?”白玉堂有些失落。
展昭摇摇头。这是他的身体,他当然感觉到手指进出,也只是手指进出。若是白玉堂把手指放入他嘴中,他可以咬住、可以用舌头缠住白玉堂的手指,与之抗衡,那会是饶有趣味。
白玉堂收回了手,颓然倒下,展昭侧起身并非躲避,而是给白玉堂留出躺下的位置。展昭只有过度劳累后才会无可奈何地昼寝,这些天便是例外的悠长休假,与白兄安宁地躺在一处也不坏。他回想起多年前与白兄捆在一起,就寝必须是争吵不休大打出手直到深夜担心打扰其他客人休息才暂时休战将就坐下,睡得是腰酸背痛,隔天才知还是惊扰了他人睡眠、接受异样目光的指点。
“真是没福气了。”
这又算什么福气?这部位仅仅用于原本的用途,难道这违抗展昭意志的身体还能与白玉堂意气相投?
白玉堂话虽如此,手再度回来。展昭已经可以忽视那入侵了。
人身上便有一种非常可怕的适应能力,正如展昭适应了白玉堂是白玉堂,他早已习惯了白玉堂侵犯他的界线,冲破身体的界线又何妨呢?只是白玉堂终需领教展昭的身体极难对付,他的第二根手指在入口处又被拦下了。展昭萌生同情之心,手伸向后方拍了拍白玉堂的胳膊。
白玉堂的另一只手便像蛇一样沿着展昭的胳膊滑到肩膀处,展昭疑心白玉堂要呵他的痒,耸起肩膀,臀部碰到白玉堂坚硬的腿。
白玉堂向后一躲,手却向下滑到展昭的心脏处。“这么瘦,该有的倒是都有……”
该有的当然是会有了。如果计较白玉堂每一句昏话,那才是陷入无休止的争论了。展昭放松了身体,白玉堂握住他的胸脯。手指蹭过乳头像是泼了冷水般激起惊栗。人体经络便是从胸部一路汇集到阴部再到脚部。
指甲来回刮蹭,展昭摆动身体,下身收紧清晰感觉到体内存在之物,白玉堂第二根手指在穴口跃跃欲试,仍旧是被挡在外面。白玉堂的嘴唇碰到展昭的肩膀,像是落下一个吻,但不是吻,白玉堂张开嘴巴,锐利的齿尖微微陷入展昭的肌肤,不会打破血肉屏障,还不会,这叫做先礼后兵。
展昭的身体接收到了威胁的信号。手指戳了进来,甬道里显得拥挤,展昭能感觉到手指前后活动,反射性地推挤。
“总有一天五爷要把你捆起来,把猫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摸清楚了。”白玉堂贴着展昭的耳朵低语,喷进来温热的湿气,展昭后颈发麻。那经络向上延伸到耳后。
展昭心中激荡,白兄言出必行,但他不能承担下一次……无法奢望这许诺中蕴含的可能。
“白兄何不今日了结呢?”这是回绝,不是恳求。
“猫儿不知足,可惜五爷没多长了只手。”可白玉堂语气并无遗憾,倒还真藏着只手似的。依展昭对他这白兄的了解,确实应该是藏了后手,不过这也已经足够了,够了。
展昭自己有手,不会任君采撷。刚刚宣泄过一次,药力影响下没有不应期,这一次应该是会更加困难,可是展昭预感会很快。
展昭学着白玉堂的样子拇指在顶端转圈,不由得嘶声喘息,白玉堂使坏捏了捏他的乳尖,愉悦前后连成一片。
体内容纳了两根手指,白玉堂的花活就多起来,或是又升起玩弄展昭的兴致。比着剪刀扩张内壁。又或是手指交叠在一起,指尖陷入极其平滑的一处,展昭周身一凛,这是“大难临头”的信号,可是展昭无处可逃,摸索到白玉堂的手背,如同惹火烧身一般,感受到肌腱发力摁住敏感点。刺激之下,展昭全身围绕着那个快感的内核收缩起来,口中溢出难耐的呻吟。
“从里面就方便多了。”无需见到白玉堂的神色便知他是满心欢喜,“终于找到猫的弱点了。”
难道展昭的弱点不一直被白兄牢牢抓在手中吗?
白玉堂像演奏乐器一般按压拨弄,激起展昭身上震荡,带起震颤的余波。又像是大火烹饪之时撒泼烈酒,欲孽之火暴起,终于蔓延开来,暖意扩散于四肢百骸。
“白兄,我……”
白玉堂的脸埋在展昭的颈窝,高挺的鼻子蹭着酥麻了的后颈,发出嗯嗯的鼻音。白玉堂放过了展昭被折磨的乳头,向下滑过展昭绷紧的腹间,圈住挺立的孽根,上下撸弄。展昭挣扎起来,快感迸射,如被闪电击中一般。快了,很快这一切就真的结束了。
白玉堂却松开了手,“现在还不行。”
“白兄……”展昭顾不上言语里是否染上了哀求意味,自行抚慰欲望,粗糙的纱布磨得他生疼。
白玉堂拉住了展昭的手腕,又狠狠按下最敏感之处,以示惩罚。展昭呜咽着扭动着,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了。展昭咬住舌尖抑制呼喊。可是白玉堂粗喘之声清晰回彻耳际。展昭浑身一抖,前端喷出清液,沾湿了纱布。
展昭挣脱白玉堂的桎梏,只要一下。
“我说了不行!”白玉堂一把攥过展昭的手掌,疼痛咆哮着袭来。展昭缩成一团,夹紧了体内的手指,尖叫着释放出来。
展昭支撑不住侧躺,平卧于床。白玉堂猛地起身压在展昭身上,若非如此,展昭还时不时抽动的身体就会化成一滩春水了。
有什么硬物抵在展昭腹间,与他不知餍足的欲望交叠。
白玉堂甩开了展昭的手。血液润湿了纱布,一点都不痛,愉悦在血管里蹦跳,白浊滴落下来。
“你是想死吗?”白玉堂掐住展昭的脖子,横眉怒目,嘴唇血红,他的掌心非常黏腻,几种体液混合在一起,早已分辨不出。
“白——”
“除了不,什么都别说。”白玉堂抚过展昭下颚,嘴唇紧随其后霸道堵住了任何争辩,展昭不由惊呼一声,张开了嘴,任由白玉堂的舌头在他口中肆虐,他尝到了铁锈味。白兄从来不是隐忍不发之人,也许白兄跟展昭相识已久,也沾染了他的习气,他很喜欢自己在白兄那里留下了痕迹,很喜欢。舌头探到白玉堂下嘴唇一排齿印和暴露的创口,舔舐那里的血液。白玉堂嘶了一声,结束了这个吻,带起一缕混着血丝的唾液。
这档子事真的是毫无格调的污秽。展昭略带反感地侧头抹去口水,引起白玉堂一阵笑。白玉堂俯下身又在展昭脸颊盖了几个湿乎乎的吻。展昭很确定脸上会留下红色的印子。
“好了, 猫儿,你现在可以说话了,反正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了。”白玉堂起身。世间唯有白玉堂可以气势磅礴地扯自己的裤腰带。
“难道从前白兄就听得进去展某的话吗?”展昭脱口而出,引以为傲的自持力抛在脑后了。
“你这个……嗐,五爷现在脑子转不动了,我看你一会还能不能说出话来!”白玉堂心急火燎跟衣服搏斗,看样子是很后悔把自己层层遮掩起来了。
“白兄‘折磨’展昭的法子可谓是层出不穷,依展昭愚见,白兄的脑筋是转得飞快。”话就这样轻浮地流淌出来,带出了积蓄已久的一丝幽怨,展昭懊悔这么说了,他才是被冲昏了头脑。他会直言愤怒,但不喜欢把从来不该有的负面情绪甩给他人。
可是世间也唯有他这白兄如此得意于叫他失了方寸。
“噢,现在想起来骂我了,刚才干嘛去了。”白玉堂笑呵呵地说,挑了挑眉毛,答案是呼之欲出。
然后白玉堂把仅仅脱下的外衣卷成一团丢出去,不再执着于赤裸相见,重新俯下身,似乎又要重现之前的攻势。
白玉堂贴上展昭脸颊来回磨蹭,彷佛他是块上好的皮毛,沉迷于感触。白玉堂嘴唇擦过展昭耳后的肌肤,并非撩拨,却更让展昭羞赧。
“依五爷高见,猫儿是甘之如饴。”白玉堂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自大的话来,因为事实本就如此。
展昭不屑于弱弱的抗议,他更喜欢行动表示,双手抚上白玉堂宽阔后背,细细感受劈柴之时尽收眼底的肌肉。侧过头也用嘴唇勾勒白玉堂下颚坚毅的线条,被漏刮了的又或是急于冒头的硬硬胡茬刺了一下。
身为男人的欲望不甘于被忽视,在他们耳际厮磨之时下身彷佛有了自己意志也在互相蹭弄。
房里似乎热了起来。展昭身上压着衣衫不整的白玉堂,腹间的火也就越烧越旺。这把火早已烧到了白玉堂的身上,若非如此靠近,恐怕火焰也会攀援牵系心灵的刚索延烧开来。
“白兄要兑现诺言了吗?”
“白五对你说过的话太多了,猫儿,你可得再详细一点。”白玉堂挤了挤眼睛,本意似是挑逗,但更像是眼里进东西了。
与白玉堂在一起,永远不会缺少欢乐。有些话要让展昭说出口,难于登天,这个要求并不在其中,他完全可以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地坦诚相告,就为了把白玉堂掀翻在地。现在,他更喜欢直奔主题。探手触碰白玉堂刚刚揭露的“秘密”。正如白玉堂的个人特色,什么都是大号的,若不是展昭太沉溺于自己的欲求,他该早早察觉的。展昭隔着衣物用指尖描绘出粗壮的形体,这是他“报复”的肇始。
白玉堂恼怒地咕哝一声,扯下裤腰解放了自己,在亵衣前襟的半遮半掩之下,仍是让展昭畏缩了一下。男人这话儿天然就是丑恶的,自己的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在衣物许久的束缚摩擦之后,血管凸起,狰狞怒红。更糟糕的是,展昭忽然意识到自己比较能不能容纳……
展昭岂是胆小之人,手又覆了上去,那沉重的份量压着手掌,脉动一直传入胸膛,心跳彷佛同调。
白玉堂也不甘示弱,两根手指毫无阻碍地长驱直入,展昭不能再否认那感觉,周身被期待刺挠,难以纾解,白玉堂第三根手指就粗暴地钻了进来。
展昭挪动身体,指甲刮蹭白玉堂的柱身,责备他的急躁。
“猫儿,你不是喜欢痛吗?”白玉堂冷冷地嘲弄,看来不是只有展昭积蓄了不满。
展昭喜欢的并不是……他打了个寒战,这是白玉堂给他最后一次拒绝的机会,不惜换上张牙舞爪的无情面目。白玉堂不知道真正击碎他的是,他的白兄代表了这残酷而无可挽回的世界摧折于他,而非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若是单相思,展昭可以勇敢袒露心声,沉浸在“如果”的幻想当中度过余生,可是他太喜欢观察白玉堂,太喜欢掌握白玉堂的一切,每一声猫儿,每一句被斥责掩盖的关切、每一丝眼角的笑意,缘起那白玉堂光亮的内心世界,朝他敞开无限可能性,却让他不得不躲进条条框框里。
若是露水情缘,转瞬即逝,又有何妨?而他们的命运缠绕在一起,守不住心底的防线,便会一步又一步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展昭不像白玉堂仍然固执地以攻为守,难道他不也曾甘心情愿与白兄跃下万丈悬崖?
“白兄不必胆怯,展——”
“那你就自食恶果吧,我是不会留情的!”白玉堂严酷地警告,但更像是对自己说的。
三根手指狠狠在体内搅弄,咕嘟的响声,掀起阵阵波澜,难捱从来不是痛,展昭不愿见到白玉堂还放不下倔强,他可以在白玉堂身下裂解,渗入那不可撼动的保护性外壳真正触及……他死死咬住嘴唇,白玉堂似是不能忍受他的自我戕害,牙齿碰撞在一起,撬开了他的牙关,含住了他的下唇,试探性地撕咬,白玉堂嘴里残留的血腥之气,让展昭欲罢不能。
三根手指齐用力,并非方才的浅尝辄止,挤压敏感点,展昭身体绞紧,升起酸涩之感,腹间被挤压的前端渗出液体,濡湿了白玉堂的衣衫。展昭不想就这样缴械,推着白玉堂的胸膛,为了有点喘息的空间。
白玉堂抬起身体,蓦然扯掉了展昭发带,头皮一紧,头绳随之崩断了。束起的发丝凌乱落下,朦胧了他的视线。
展昭体内适应的手指抽了回去,留下一片空虚,未能立即闭合。白玉堂用发带扎紧了展昭柱身的底端。“待会我可腾不出手给你掐住。”
系住以后下身已经有一些鼓胀之感,展昭恍惚片刻,也罢,至少免于难堪的境地。
白玉堂拨开了展昭眼前的乱发,“我真想让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他眼神迷离,如痴如醉,“我嘴笨得很,什么都说不出来。”
展昭羞涩不已,扭过头想把自己整个埋起来。白玉堂捧住展昭的脸,指间湿滑黏腻,展昭想起那手刚刚通向何处,脸上更烫了。
“只有我能看见。”白玉堂心满意足地说,把柔情藏在闪亮如星的眼眸中。
只有你。
展昭望进白玉堂漆黑的瞳孔,望见的确然是自己的倒影。他不再恐惧了。
“白兄,可以了,你的手指很粗……”
白玉堂瞪大眼睛,争分夺秒急急转身去寻那药瓶。展昭羞耻地捂住了脸,等待迎接他渴求的“磨难”。
白玉堂垫高了展昭后腰,展昭下身整个暴露在白玉堂眼前了,没有时间害羞了。白玉堂真刀真枪顶在了穴口处,给狭窄之处带来十足的压迫感。
若是展昭绷断了理智的弦,他会哀求白兄一刀给他个痛快,终结这无止休的折磨。可是正如他喜欢拒绝自己,白兄也喜欢拒绝他。
一寸一寸被蚕食殆尽,这是他注定承受的煎熬。
在威压之下,入口承受不住,纳入了前端,周围的皮肤被撕扯着撑开,展昭以为会有撕裂的剧痛传来,但酝酿已久,痛只是痛,难以言说的是被打开。
白玉堂低声咒骂着什么,展昭不会去分辨那些词句,心里明白他白兄也是同样难熬。白玉堂撤了出去,未等展昭解脱地叹息,又撞了进来,这次进入得更多。
展昭咬住了手指吞下低吟,他不想无助地躺着,可是白玉堂死死攥住他的小腿,彷佛人生最后一次、再也没有明天般不肯撒手,力度之大今日之后定然会有淤青,像是要把他折叠起来。渐渐地,身下床单被汗打湿了,展昭只能任由白玉堂就这么一点一点凿入,越来越近,展昭酸胀的腿搭在白玉堂的肩膀上,白玉堂向前碾压,连根没入。
灼烧之感从内席卷全身,这才是真正的火焰,不可抵挡,无法忍耐,展昭庆幸自己唯一的出口被堵塞了,他想要尖叫,卡在喉间的声音,被此起彼伏、粗重的喘息淹没了。白玉堂也被那火吞噬了。
仿佛时间停滞了一般,他们静止不动,只有连接处火热地脉动,彼此适应严丝合缝的榫卯。
白玉堂前后抽插,展昭沉醉于充盈之感,每次白玉堂的后撤,甬道都吸紧了那硕大的阳物,似是依依不舍。
白玉堂低声呢喃“好、妙”之类的话,彷佛给自己喝彩鼓劲似的,展昭窃笑之余,又捕捉到了“紧、爽”不堪入耳的词,不再仔细听了,飘忽到随着抽弄发出的淫秽水声之中,又恨不能堵住了耳朵,浑身绷紧。
“白大说的没错。我是淫邪之徒,淫邪得我自己都不敢想,结果一下子就叫他戳穿了,真是贻笑大方。”白玉堂低沉沙哑地说,那嗓音彷佛磨过展昭耳骨,擦出了火星,点燃了深意。
唯有深情之爱,方能天长地久。“大哥说的没错,若是白兄是淫邪之徒,那么展昭把自己交付于白兄,只怕是,‘外表正经,骚在骨里’了。”
白玉堂低吼着,不断刺戳,挺进更深处,展昭抬高了腰肢,彷佛被从中劈开直至喉咙处,激出一声又一声呻吟。大半悬空的身体抖个不停似是在哀嚎,蓄满愉悦的血流汇聚于脑部,展昭头晕目眩,好像他就被肏得快要死……马上风了。
“玉堂……我不成了……”展昭抽噎着讨饶。
白玉堂骂得很脏,掐住自己的根部,退了出去,展昭被翻过身,白玉堂把他牢牢压住,又狠狠肏了进来,展昭的尖叫被闷进床铺里。
“差点交代了。”白玉堂嘟囔,把手指伸入展昭嘴里,“得堵上小猫嘴才行。”
展昭嫌恶扭头要把手指吐出去,咸味混合着草药的淡淡苦味在口腔迸开,他轻轻咬了一下白玉堂的指节,用舌头把那手指驱赶出去,又尝到了更多滋味。
白玉堂轻笑,湿漉漉的手指又握住展昭的下颚,下身发力不断刺戳。噢,这个姿势可以进入更深处。展昭被忽略的硬挺在身下挤得发胀,欲望在喧嚣。
展昭向后摸索白玉堂结实的腰侧,他们有这么个默契,白玉堂停下了,展昭撑起上身,改为跪趴在床上。体内硬物随着动作滑动,蹭过了敏感点,一阵酥麻,不由得收紧。
白玉堂叹了一声,坚实的身躯紧紧贴在展昭的后背,这弥补了他看不见玉堂的遗憾。对白玉堂来说,似乎不方便用力,于是刺戳改为了研磨,很快轻车熟路地抵住了那个不堪一击之处,展昭刚出虎口又入狼窝,后悔把自己轻易交给玉堂也迟了。
只是慢慢顶弄了几下,展昭眼冒金星,披散着的长发蒸出了汗,麻了半边身子,他不会死掉,他会疯。腰肢摆动了起来,不再在逃避极致的快感,而是主动迎上去。从前到后,从头到脚,快感冲刷了经脉,难以自拔。
白玉堂啃咬展昭的耳垂,展昭的理智彷佛顺着耳朵眼流了出去,世间只剩下被肏这一件大事。展昭攥紧了床单,手掌如同身体一样潮湿,白玉堂的大手覆上展昭的手,五指交缠,复刻了他们当前的姿势,使展昭远离了自我施加的刺痛。在这如同野兽般恬不知耻的交合当中,被贯穿又被包裹的感动刺入心中。
白玉堂与他心有灵犀,粗喘着短促地说,“我真该在野外……要了你。”
展昭猛地点头,他一定会同意,毕竟他被喂得很饱很饱。滚烫的脸陷入床铺里,系住的前端如同堰塞的河流即将形成爆裂之势,还是有体液渗出缝隙,把涌出的高潮变成了湍湍细流。展昭全身酸麻无比,快要失去知觉,不停地喊着玉堂,正如玉堂用肏弄回应,在这汹涌澎湃的快感浪潮把他锚定下来,不致沦为纯粹欢愉的容器。展昭体内抑制不住地一次又一次放松收紧,徒劳地抵御即将到来的爆发,白玉堂防线也在溃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抽插也失了章法,在他体内横冲直撞。
展昭在不断呻吟喘息中已经说不出求字,腰肢下陷抬高臀峰,与白玉堂的胯部紧密联结在一起。
白玉堂嘶吼着射了进来,一波又一波,展昭用力绞紧,汲取全部。他们一同击溃了最后的阻碍,解放的洪流喷薄而出,展昭大脑一片空白,飞向云端,拥抱永昼之光。
——
展昭醒来,外面天色已暗。屋里点起了灯。
身边人僵硬起来,搭在腰侧的手缩了回去。难不成在他昏睡之时,对方就躺在那里胡思乱想?
展昭撑着手要起身,掌心有些疼,又躺下了。身体酸软无力,不过稍一运气丹田里真气自然涌动,炎毒已解。纱布也不是染了血的,已经换过。
欲望终于平息,身上满是狂乱的痕迹,穴口肿疼,体内还残留着空虚之感,随着动作也隐隐作疼。松开的发带缠结在大腿绕了几圈,腹间液体早已干涸,可是股间还是一片黏腻之感。展昭脸上一烧。
白玉堂就不能收拾一下自己的烂摊子吗?
“老鼠就是老鼠,偏要走后门。”
玉堂大笑,“天底下只有你猫大人的后门我是非走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