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恶劣得好似抓住了什么猎物,不肯叫展昭发出声音,身下的动作又毫不留情。
猫儿牙尖嘴利,再也难以忍受那般折磨,便一口咬在了他虎口,呜咽啜泣。当下便是连腿都软了,那人却仍不肯放过自己,非要站在这盈尺之地。
每每想要告饶,却只被愈加发狠地冲撞打断。展昭几乎是被白玉堂捞在怀中,唯一的中心,是箍在腰间的那条手臂,而自己,早已连双手都是绵软,无助地贴在桌面,随着身后动作,一同起伏。
也唯有挣扎着侧头,试图以余光去瞪白玉堂。
从前温柔仿佛假象,时至今日,展昭才当真觉出坤泽与乾元天生的差异来。燎原期勾出了那人一切的霸道,他被压制得难以动作,下身几乎被捣成了一滩汁水,仿佛随时要从交合之处溃涌出来,只有慌乱地绞紧吞纳,在一次次鞭挞中与之抗衡。
白玉堂却更恶劣,但觉展昭腿软,便以双手按着他腰腹,往上一抬。
一朝重获自由,展昭堪堪支起身子,啜泣道:“不行……去床……嗯……”后话却未能出口,他腰身一软,叫白玉堂紧紧锢在了怀中。
“不行,万一叫他们听到。”白玉堂记着仇,也不知是记着展昭的,还是展忠的,只嗤了一声,又咬耳低喃,“我又不知你家的床结不结实。”
展昭气得眼红,却受不住耳旁热气侵袭,叫他激得浑身一颤,腹间涌出一股热意。肉柱驰骋在紧窄甬道,忽而一记深顶,将腰腹都撞在桌缘,叫桌上茶盏都碰得叮当作响。
猫爪挠在手背,又出三道血痕。白玉堂嘶了一声,更使坏着抵入更深处,喃喃叹道:“不肯与我回家,如今倒像……做贼……猫儿,想要你……”
信素香气源源不断钻入鼻尖,太过刻意。展昭被熏得头昏脑胀,声音都绵软得不似自己:“不是已经……”
“想标记。”白玉堂抵在腔口软肉,抚着展昭腰腹,几近委屈。
展昭似啜泣般哑声应罢,却听白玉堂又道:“想永久标记……”
热意贴在后颈,似有似无地摩挲,展昭几乎要被蛊惑,拼着一二分理智,平复着气息:“我们……不能……”
“有什么区别?”白玉堂不满那回答,闷闷回应过一句,抬手托着展昭下颌,利齿刺在腺体,信素灼热,几近发烫,源源不断注了进去。
“有……嗯……”展昭才要回答,白玉堂忽在此刻缓缓退了出来,湿滑伞部抵着翕张的穴口,一下下磨蹭着,仿佛不满质问。那些心猿意马的快感,全在此刻戛然而止,莫名空虚笼罩下来,他亦有脾气,伸手握住了身后那肉柱,下了些力道。看那架势,仿佛是猫儿心生怒意,得不到,便要干脆毁了。
那本就是个早有定论的问题,白玉堂亦心知肚明,那些失落稍纵即逝,他意犹未尽舔舐着那微微发肿的腺体,带着展昭作乱的手,扶在身下硬挺,缓缓送了进去。
指尖触碰着交合之处,一分一毫皆在引人遐想,方才的开拓,早已将体内每一处,都磨砺得敏感万分,当下一寸寸深入,一寸寸碾在心窝。心猿意马之下,展昭仰倒在白玉堂的肩头,啜泣低吟,连气息都不再克制,颤抖催促:“白玉堂……去床上……”
“不好,就在这里。”
语气干脆得不容置喙,展昭徒劳翻了个白眼,气得想将人推开,身体却先于理智一败涂地。身下太热,太满,蠢蠢欲动的硬物,尽根没入,抵在湿滑的腔口,下一刻便要朝着更深处探去。
只一侧头,白玉堂覆手而来,抚着展昭鬓发,下一刻,索了绵长一吻。两股信素在鼻息之间,缱绻交缠,勾带出细碎呻吟。终是展昭缴械投降,竟就着这般姿势,生生叫白玉堂激得泄了出来。
斗他不过,便唯有嘴硬:“你哪里……学来的……”
“哪里能学?”白玉堂反问道。
展昭不甘示弱,冷笑一声,答道:“白五爷自诩……风流天下我一人,我又不知你从前是如何解决,做什么问起我来了。”
房中片刻沉默,唯能听见气息交缠,白玉堂按着展昭腹部,密密研磨着紧窄的腔口,片刻,附耳说道:“只有你一个。”
那话语听来郑重,又些许怪异,却似在与自己表忠心一般,展昭心头猛地一跳,一时竟生动容之心,没了话语作答。
他自去汴京,整日除却与自己捣乱,便是算计着如何与自己捣乱。从前大打出手,闹得不可开交,后来日日相对,却一同为公事四下奔波,便是跑去什么瓦舍听曲喝酒,也争着闹着拉上自己。
原来这般走过三年,竟是弹指一挥间。而有他在身侧,仿佛已成理所当然。便是……旁人都觉理所当然。
难说是不是因信素影响,情动之后,却是隐隐心头钝痛,而后渐起惧怕,怕自己此时心动。身下忽而一阵酸楚,是白玉堂寸寸研磨抵入生殖腔里,思绪才被拉回,又叫快感打碎。展昭失了余力思考,自暴自弃放空了一切,只想,今夜难得糊涂。
白玉堂的鞭挞来得又急又凶。
他按着展昭的腰腹,只肯叫展昭抓着自己的手,方才的话题却未结束,偏是在展昭最无助之时,得寸进尺。
“做什么不理我了?展昭、说话。”
“说什么……”展昭难受得挣了挣,连气息都是凌乱不堪,谈何说话,他又被激得气急,便是小腹都不住打颤,“分明是你……嗯……你叫我、小声……”
白玉堂迟疑了片刻,吃吃笑出声来,随即,攻势更猛。
展昭几乎难以克制,差些惊叫出声,惊惶失措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哽咽哭叫止于喉间,腹间越发愈来愈热,叫白玉堂捣得麻木,一时茫茫然,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待能堪堪反应过来,只觉危险逼近,体内的硬挺肆意驰骋,只抵着更深处撞去,将密处软肉撞得泛出阵阵情潮,发出羞人的水声。
似乎下一刻,便要决堤溃涌。
他挣扎起来,紧紧抓着白玉堂的手臂,啜泣着开口:“别在里面……”
“好,听你的。”白玉堂嘴上这般,身下动作却是大相径庭,更是大开大阖地抽插,每一下,都撞在最深,不知餍足。小腹被撞得不住痉挛,展昭已然站立不稳,跌在白玉堂怀中,惊喘声渐而变成绵长呜咽,比猫叫更要绵软几分。
分明是在叫骂,那一声声白玉堂,却似催促撒娇。
直至最后一刻,白玉堂猛地抽出,那硬挺贴在二人之间,喷洒出阵阵热液,前端唯有徒劳成结,却再也寻不到那处温室。他心有不甘,又抵在穴口之处磨了片刻,才以身上半挂着的衣物,替展昭擦拭去了身上浊液。
春潮带雨,转作静谧。
展昭无力伏倒在案,叫白玉堂抱去了榻上。他累得双腿麻木,困顿非常,也全不顾白玉堂肆意摆弄着自己的姿势擦拭下身,直至身后热意再度贴上,他稍稍清醒了些。
“方才你来,想与我说什么?”
展昭难有思考的力气,迷迷糊糊反应许久,才喃喃道:“想……提醒你一句。”
“嗯?”白玉堂半支着身子,些许不满展昭背对着自己,伸指刮着他脸颊。
那些小动作,却并不能打扰得了犯困的猫儿。展昭蜷缩着小睡了一会儿,梦里又觉一股熟悉香气萦绕,总想去寻那源头,辗转奔跑着,忽而踏空一脚,惊醒过来。
白玉堂依旧在侧,那股香气,却是那人的冷杉信香。展昭瞪他一眼,哑声骂道:“流氓。”
“叫你快走,你却把门关了,谁是流氓?”
“谁知你……”展昭自知此时理亏,一时语塞,瞪眼看着白玉堂,睡意全无。
“早叫你随我一道回松江去,现在闹得你我都难受,何苦?”
“常州府衙修缮,我是得了任务来监工的,他们随时会来找我,我却怎么离开?何况,我也不知会遇到你。”
白玉堂听罢,惆怅叹了口气,失落道:“我明日一早便要离开,猫儿,你一个人……”
“你的标记,总能抵上几天……”展昭不觉何时红了耳根,彼时见白玉堂盯着自己,二人却是一丝不挂,不由窘迫起来,将视线挪去了床帐顶端,“与你说些正事。庞昱之流,虽然受了些罚,却蠢蠢欲动,他是睚眦必报的性子,你最近……”
“我也是睚眦必报的性子,他敢来招惹我,还未见得是谁吃亏。”未等展昭说罢,白玉堂嗤了一声,以作不屑。
担忧却在心头更甚,分明白玉堂离了汴京,心头不安却在听到此话之时,连带那日赵祯的话都回忆了起来。展昭仍想再说什么,便叫白玉堂温言打断:“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猫儿只顾护好自己,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说,若是今日就开始担忧起不曾发生的事,岂非永远是在辜负时光?”
他难得有这般温柔的时候,也难得不来揶揄指摘。便如他所说,活在当下,并无琐事扰人,并无冗案忧心,只在常州好好走这一趟闲差。
展昭含糊应了一声,但觉此话着实有些道理,正与自己和解,却忽而一股冷杉气息直冲鼻腔,直叫身子都连带着颤抖。那已经是明示,他无处可逃,叫白玉堂压制在了远处,以双膝抵开了腿。
“你……你快去吃药……”
“来不及吃药了,你总不至于见死不救吧……”白玉堂一面委屈着询问,一面早已付诸行动,高抬着展昭的腿,借着方才的湿润,一鼓作气抵了进去。
那处尚且敏感,展昭不由啜泣,骂一句登徒子,身体却不由自主绞了上去。今日暂且信奉及时行乐,便再无所保留,快感鞭挞着理智,浪潮迭起,将二人一次次卷上云端。
直至天色泛白,后院已窸窸窣窣发出声响,展昭汗津津趴在白玉堂怀中,平复了许久气息,才由着白玉堂替自己穿上外衣。
“我回家去看看,若无甚大事,我来常州陪你。”
展昭默不作答,兴许实在疲惫,只趴伏在白玉堂怀中,趁着院中无人,被送回了自己房中。
春色如许,江南烟柳画桥,水光潋滟。
白玉堂沿着山道一路南行,再于江畔寻了艘画舫,转道松江陷空岛。
他躺在船舱之中闭目养神,船行江中,船家却抛了锚,细碎脚步踱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开门询问:“爷,前头大抵行不得路了……”
“怎么?”白玉堂睁眼看了看,分明再往前去,已是陷空岛地界,“他们认得我,你只顾着往前便是。”
那船家听罢,终是犹豫着起锚靠岸,却不过片刻,远远听人喊道:“此处乃我陷空岛地界,再若靠近,当心兵器无眼!”
白玉堂此刻便才起身出门,正欲回答,却看码头黑影重重,戒备森严,便是长久不用的烽火台都已点了起来。那头看见了白玉堂,收了兵器,高声问道:“可是五爷回来了?”
“是我!”白玉堂应罢,与那船家使了个眼色,这才重新起航。
二哥韩彰、三哥徐庆亦值守在岸边,见是白玉堂归来,急道:“早就送信过去寻你,怎的今日才归?”
“这不是干娘病着,耽误了一两日。”白玉堂心虚回答,扫视着不远处岛卫,低声问道:“出什么事了?这般森严。”
“莫名其妙!”韩彰啐了一口,没好气道,“前些日子,那松江府衙突然派了一队人马找来我陷空岛上,说什么查到北方有个盐枭,私设盐局,货是从我们陷空岛的水路上运走的,现在盯上了我们,说要等什么调查。”
“放他娘的屁,我陷空岛的水路,我们还不知道吗?就是只苍蝇进来都得干干净净,哪儿会和什么卖私盐的勾结,我看是太平盛世,那官府闲出屁了,做不出点成绩,拿我陷空岛来开涮!”
“老五,你既与那开封府的展昭相熟,那盐枭是个什么情况,你可去问问。”
两道目光齐刷刷看向白玉堂,念及昨夜展昭,他一时心虚,轻咳一声:“他躲我还来不及,哪里相熟?究竟是什么事情,细与我说说。”
彼时小路匆匆忙忙跑来个小厮,见了三人,气喘吁吁指着自己来的那处,喘了半日的粗气,才道:“三位爷,阿四方才在码头,叫人抓去官府了!你们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