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白玉堂同展昭睡了!
但他这会儿正为此愁闷,他在汴京城最大的青楼里,正枕着头牌娘子的膝盖唉声叹气,又让花魁娘子弹琵琶的青葱柔荑给他剥瓜子仁——他衔一粒瓜子仁,想一回那臭猫,再恨恨地咔喳喳咬个粉碎!
江湖上人皆道,陷空岛锦毛鼠白玉堂与开封府南侠展昭不对付。
起因嘛,据说是为了名号之争——只因那南侠另有个钦赐的“御猫”之称,便为了这,那白玉堂几次三番往开封府寻展昭晦气,今日邀斗明日比武后日又盗了什么三宝,直闹得不可开交!
偏偏那南侠,平时温文稳重,竟也愿意陪着他闹!湖上人说来都觉得纳罕。
但其实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2.
白玉堂识得那臭猫其实极早,当年他十六七岁初出江湖,还不曾与陷空岛的几位哥哥结识,便无意间与北侠欧阳春结下梁子,两人相约在城郊一较高下。
白玉堂后来回想,那会儿原是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彼时欧阳春成名已久,而自己武艺不过初成,哪里会是对手!交手不过十余招,白玉堂已知不论技艺内力自己皆远逊欧阳春,估摸着三十招内必要落败,只是白玉堂生就不肯服输的性子,明知要败,也还勉力要战,将一柄银剑舞得凌厉尽出。
那欧阳春也不知怎生想,见他如此,也不干脆利落将人撂倒,反颇有耐性地一招一式逗引白玉堂施展。直打了三百多招,白玉堂已是气喘吁吁,汗透衣背,心里憋屈却又脱身不得,才知自己是被人戏耍了。
正此时,凌空而来一个十八九岁俊美至极的青年,落在他们身旁,抱胸看了片刻,忽地出声道:“我在城中久候大哥不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却原来在这里陪小孩子打架呢。”
那欧阳春见到此人,神色间已然有些不自在,出手之际仿佛也拘谨了起来,白玉堂乘机刷刷几下狠攻,那欧阳春果然退了半步,哈哈一笑,摆手道:“不打了,不打了!”就跳出战圈,落在那青年身侧,一把揽上那人臂膀:“累弟弟久候,是为兄的不是。不过是路上遇到这个小鬼,非要同我打一场,我看他底子不差,原要引出他武功路数来看看罢了。”说话间神态倒亲密得很。
只是那青年神色却淡淡的,往一旁拄着剑不住喘气的白玉堂打量了几眼,眼风扫了扫欧阳春:“哦,原来是看武功路数……”就说了半句,也不知何意,将人臂膀一甩,转身就走。
欧阳春大急,也顾不上旁的,忙赶将上去,口中呼着:“贤弟,贤弟,你且听我解释……”
白玉堂见欧阳春既去,便当此事已罢,只觉得这场架打得莫名其妙又憋屈至极,可见自己功夫还不到家,还要再回金华苦练三年!遂返回城中,寻了间客栈歇下不提。
却不想是夜上,竟叫欧阳春摸上了这家客栈——这件事白玉堂每每想来皆气恼不已——那欧阳春跳入房中,白玉堂已换了中衣打算就寝,惊怒之下大声斥责,欧阳春却充耳不闻,自顾坐下,怡然地将白玉堂从头到脚来回打量,只等白玉堂实在骂不出什么新的,才笑嘻嘻地道,白日一战,观白玉堂习武的根骨极好,但还缺名师打磨,要是就这么练下去,却难臻一流高手之境,未免可惜。
白玉堂不想他说出这番话来,狐疑道:“你想收我为徒?”
欧阳春咧嘴一笑,道:“师徒之名只是小节,江湖上朋友相交,何必拘泥于此,你若愿意,同我结个契兄弟,跟我三两年,包你在江湖上就能成名立万了。”
白玉堂要愣了一下,才听懂了欧阳春话下之意,不由得大怒,拔剑就往欧阳春砍去!却不想剑未及身,也不见欧阳春动作,他人已轻飘飘移到了白玉堂身后。
白玉堂也知以自己目下功力,实非欧阳春对手,但平生何时被人这等羞辱过,岂肯就此忍气罢手,遂旋身回刺,一剑如惊虹般直捣欧阳春膻中。
但欧阳春面色也不变,口中啧啧两声道:“贤弟何必动怒?”也不知怎么身形一动,就分指搭上了白玉堂手腕。白玉堂只觉腕间一痛,整个人便酸了半边,就往一侧倒去,正倒在欧阳春怀中,叫他抱个正着!
白玉堂心知着道,用力去冲被封的穴位,却纹丝不动,而那厢欧阳春的手掌已摸到了他身上,一时心头冰凉,只当今夜必要受辱于这厮了。
正在此时,两声破空之声穿窗而来!不知哪里来的小石子击在白玉堂身上,立时就替他解了穴,另一粒直奔欧阳春去,逼得欧阳春不得不松开了白玉堂,后跃躲避。
白玉堂既得脱,哪里还敢多呆片刻,翻身就往窗户外跳了出去,也顾不得去看到底是何人解围,那欧阳春又是怎生情形。
白玉堂逃到街上,看那欧阳春到底没有追出来,却也不敢回自己的客栈去了。踯躅再三,见夜色已深,只得另寻了间客栈暂住进去。只是他既遇此事,哪里还睡得着,又担心那欧阳春再寻上门来,便是在劫难逃,更难想这江湖上声名赫赫的北侠居然是如此贪色龌龊之徒,再想自己既被他看上,打又打不过,逃又往哪里逃,与其作践于这等人之手,不如一了百了……
也是他年纪小见事少性子偏狭,这一顿乱想,竟是越想越往窄路里去,一时间郁结难解,就解下腰带往房梁上抛去……待他脖颈被那腰索勒住,窒息之感灼烧胸肺,才陡然清醒过来,又是羞愧又是惧怕,使劲蹬着双足想翻身上梁解了那结扣,却只把喉间勒得更紧,一时面色发紫眼前发黑,眼看就要不妥!忽地“呲”声轻响,那腰索竟而自行断了!
白玉堂跌到地下,捂着喉咙干咳了半晌,才顺过气来,再去看那腰索,却是被一片薄薄的刀刃削断了。白玉堂回想方才动静,原是濒死之际他无心留意屋外,此刻想来,那破空之声倒与适才阻了欧阳春的那两粒石子颇为相似!
他冲出客栈,可街上空空荡荡,静谧无声,又哪里看得见人来?白玉堂只得对着四方空气团团一拜,聊谢这无名英雄的救命之恩。
在生死间走了一回,白玉堂再回想前事,却又是一番眼光,只觉胸臆间开阔了不少,那欧阳春会不会再来骚扰,也不放在心上了。第二日只自顾去前夜的客栈会了钞,收拾了行囊,就往返乡路上去,打定主意不将一身本事练扎实了,就再不踏足江湖。
至于他在返乡途中另有奇遇,不但武艺更上层楼,还得了神兵画影,更结识了卢方等人在陷空岛结义,闯下五鼠的名头,乃是后话了。
3.
又过几年,陷空五鼠在江湖上闯下诺大侠名,南侠展昭也因御前献艺得了“御猫”之称,江湖上皆拿两边的名号打趣说事。
白玉堂上汴京寻那南侠的晦气,与其说是气愤,不如说是好奇多事,结果在开封府一个照面,才发觉,原来这南侠展昭,竟就是当年欧阳春身边的那位“贤弟”。
此时展昭又长了几岁,较之当年更加丰神毓秀,一身大红官服下,整个人就如一柄冷光迸绽的绝世名器!
但是白玉堂脑海里却只有几年前,他被欧阳春揽在身侧满面不屑的模样,想这南侠竟与欧阳春那等污秽之人相交并称,又能是什么好东西了!
那展昭倒也还记得他,看着他一笑:“你就是那锦毛鼠?果然人如其名!”他这话一出,他身后的那四个门柱也就哧哧歇歇地笑了起来,更不叫人心头火起。
白玉堂当即忍不得,拔剑指着他道:“你张狂什么?做了官府的狸奴,莫不是什么好名声了?今日便要看看,到底是你猫能捉了鼠,还是我鼠能降了猫!”
当然后来打过闹过,他也晓得展昭为人确与欧阳春不同,自己当年多半是误会了他,但是心头一口气总是消不下去,一见着展昭,就仿佛仍是当年十六七岁力竭受辱的少年,眼见对头漂亮的帮手在朝自己冷笑旁观……
后来一来二去入了开封府,也一样成了官家的人,却是白玉堂始料未及的。
陷空岛四个哥哥都劝他,卢大哥最是推崇南侠,也同他说,官府不比江湖,许多规矩约束门道,便是南侠那般手腕老道的江湖客,在这衙门里看着风光,底下多少艰辛委屈,只怕都不足为人道,自己这种愣头青,既弯不下腰又受不得气的,还是不要淌那浑水。
但是白玉堂便是执意要踏了进去。
到底为的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4.
转眼三两年过去,开封府的日子既惊心动魄,又平淡如水。惊心处同展昭仗剑天涯,去探案去追凶去平叛,几度出生入死也只道寻常,而平淡无非是汴京城的日日夜夜,开封府上上下下都照顾他,怜他年纪小又来得晚,吃穿用度都不肯委屈了他,琐碎腌臢事也都不肯让他去。
唯有展昭不同。
展昭在汴京城里人缘极佳,他皮相佳,武功高,人面广,进进出出都是朋友,走东走西皆是熟人,无人不赞他谦和周到,耐心细致!可白玉堂觉得,他偏偏唯独待自己随心所欲,大事小情都爱烦他,心情好时“五弟、五弟”叫的亲昵,心情不好来,就“小花鼠、臭耗子”地乱叫一气,将人惹恼了,又会带着美酒鲜果地来哄,时而吃醉了,就不拘地勾着他的肩膀囫囵睡过去,着实可恶。
那一夜,白玉堂看着展昭枕在他臂膀上的睡颜,长而微挑的眼线,白玉堂知道里面一双眸子是何等浓黑透亮,鼻梁挺直漂亮,唇瓣丰润,唇珠微微向上挑着,腮边红晕微薰,当真是绮丽至极的一副好面貌。
白玉堂看痴了过去,这么些年,其实他也看懂了这个人,懂他嬉笑怒骂里的张扬,也懂他谦卑隐忍下的坚持,他对他既钦佩又嫌恶,既想亲近又想远离,既无时无刻不放在心上,又千方百计地想去遗忘……到头来,他千百个日日夜夜中的无数面貌,最终还是汇成了最初的那一个——他被另一个男人揽在身边,漂亮的面孔微微仰着,傲气的目光从微倾的眼角施舍般投注下来,嘴角很不屑的撇一撇,露出一个诱人的窝儿……
白玉堂还没有意识到,已经不由自主地垂下头去,将嘴唇印在了那个同样微微翘起的唇角……
展昭眼睫轻微一颤,几乎刷上白玉堂的肌肤,白玉堂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蓦然一惊,猛地弹开,不置信地摁着自己的唇,就要落荒而逃!
可他方才转身,就觉腕上一紧,便丝毫动弹不得。他转身去看,展昭已然睁开眼睛,正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己,他拽着自己的手腕,缓缓起身,一点一点逼近,直到两人几乎贴在了一起,才忽地一笑,轻声道:“小花鼠,怎么亲了人就要跑?忒不大方!”
白玉堂面红耳赤,嗫嚅了半天,憋出句:“你,你待怎的?”
展昭笑意更深:“不要怎的,亲回来便是。”说着偏头下来,双唇就贴上了白玉堂的。
这个吻可与白玉堂适才的偷香绝然不同,他的唇瓣印着白玉堂的,揉着、吮着,又拿舌尖去描摹,直把白玉堂舔得湿漉漉的,才伸进他的口腔里,又将他的齿列、上颚、舌根一一地舔弄过来。
白玉堂惊的几乎忘了呼吸,不,这也不是惊,是一种突如而来的激动,是一种心摇神荡的向往,是一种充盈了全身的迫不及待,待他回过神来,他已经抱着展昭在用力的吸吮回去!粗重呼吸中夹杂啧啧的水声,他们搂抱在一起,衣衫凌乱,忘乎所以,恨不能吞吃了对方。
不知何时两人已滚到了床上,衣衫都揉得稀烂松散,露出大片肌肤,滚烫的贴在一起,胯下硬硬的两根交撞着,白玉堂难受得紧,却只瞪着展昭呼哧呼哧喘气。
展昭拿手去撩了一把,见白玉堂面色都变了,嬉笑道:“五弟,我看你素日里也往青楼里去,难道这勾当都不会?”就将自己和白玉堂的两根都掏出来,并在一起用力打。
白玉堂全身一个哆嗦,直觉爽意并着恼意直冲顶心,一头觉得此事不妥,另一头却舍不得将人推开!他心烦意乱,左右交战,最后恨得无法,拽着展昭,就面孔嘴唇舌头的一阵乱啃!
展昭嘶的一声,含糊地说了句“狼崽子,轻些!”却还是偏了面孔,仍由他施为。
两人挤在床上,又亲又撸,弄了半晌,展昭见白玉堂还是硬的铁棍一般,又见他眼底红的滴血,只是不住喘息,知他难以疏解,遂在他耳畔轻声道:“五弟,你可要进来?”
“什,什么?”白玉堂昏头昏脑地,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展昭说的什么。
只见展昭在衣衫袖袋里摸索了一阵,却拿出一盒金创药膏来,指尖夹了递到白玉堂面前:“哥哥给你上,可好不好?”
白玉堂这才醍醐灌顶,一时间面红耳赤,呼呼喘着气,口中呐呐难言,却不由自主地接过了药膏,死死攒了不肯松开。
展昭见他目光陡然变亮却满面为难的样子,嗤地笑了,捏捏白玉堂面颊:“你要不会,哥哥来教你。”
白玉堂面孔涨得通红,一把拍开展昭的手,梗着脖子道:“谁说小爷不会!”推着展昭肩膀就将他一掀,将他翻了个身摁在榻上。
展昭略吃一惊,但想着白玉堂素来的行径,若是试过倒也不稀奇,就嗤嗤笑道:“好好,你来。”遂两下扯去衣衫,蹬去亵裤,屈臂枕着头,大咧咧地将臀向白玉堂翘起。
白玉堂看展昭这般一趴,背脊上肌肉清劲有力,扯出了个漂亮的线条来,一路收束到纤薄的腰线,但往下翘起的臀倒丰润,罅中一点殷红,靡艳湿润,登时口干舌燥心撞如鼓,也顾不上再说什么,指尖捻了坨药膏就往那里送,只觉指尖顺顺当当地被含进一个潮热紧致的所在,心跳的更急,胡乱涂抹揉按了几下,就急忙扶了自己的家伙抵上去。
展昭正想嘱咐白玉堂,道自己久未行房,还要劳烦白玉堂多揉按会子,忽觉股间已顶上了个滚烫坚硬的玩意,心下大骇,刚要喝止,白玉堂已猛地捅了进来,一下便挤进了半个头去。
展昭直痛得眼前一黑,闷哼一声,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觉便是多年前的头一遭,也未见有此之痛!偏偏白玉堂一旦冲了进去,被那般紧致火热的甬道一挤,爽意上冲天灵,下劈尾椎,让他整个人都如过了电般!
他见展昭背脊上敷出一层薄汗,脑袋却埋在臂弯里并不出声,也不知他情境,只满怀激动地将自己一寸一寸推到底,只觉每进深一分,便有深一重的快意,让他忍不住全身战栗!他见身下展昭背脊紧绷,肌肉偾起,更衬得腰细而臀肥,委实漂亮得叫人目眩,他顶着胯可劲的抽插,性器被温湿软热紧裹拉扯,爽得简直头皮发麻,如此弄了百十下,竟是生平从未体验过的至乐!他又把着那白皙柔腻的臀肉百般揉捏,弄得上面青青红红皆是他的手印,心里更是说不出的畅快,胯下更顽硬如铁,紧紧扣住展昭胯骨,又急又重地抽插了几十下,就汹涌地激射了出来!这一记高潮来得如此凶猛和剧烈,让白玉堂几乎有种灵魂出窍的满足!
5.
他在背后抱着展昭,喘着气,过了好一阵子,才从这种叫人头晕目眩的高潮中平静下来。他亲亲展昭被汗沁湿的背脊,将人翻转回来,见展昭满面潮红,眼睫上泪痕宛然,却嘴唇发白,阴茎半软,心里一惊,顿时快慰烟消云散,又忍不住想起展昭过往同旁人……一时间脸上反布上了阴云。
展昭这会儿总算从那被人劈开般的痛里缓过来,吸了几口气,心里苦笑不已,但也怪不得旁人,自己明知白玉堂是什么性子,也还由得他胡来,吃了这等苦头,那也没处说去,勉强翻身起来,扯过衣衫就想胡乱披上,却被白玉堂拽住:“我,我做得不好,弄疼你了?”白玉堂几乎是咬着牙问出来的。
展昭见他这副神色,也知这只骄傲的耗子只怕心里又别扭上了。他于方才的情事里虽遭了罪,但这也是他自己求来的,遂拍拍白玉堂面颊,笑道:“怎会,原是五弟天赋异禀,生得这般雄伟,哥哥许久未做,一时有些受不住……咱们下回再慢些弄……”
白玉堂听了盯着展昭看了会儿,眼神里颇有点汹涌的波动,突然又偏头吻住了展昭,他这一下不同此前,却吻得极缠绵,直吻得展昭气喘吁吁,又沿着他脖颈、锁骨、胸腹、一路亲到脐下,一口将展昭那半软的物事含住。展昭“啊”地一声,整个儿地一颤,他本就还未释放,被白玉堂这一含,登时腰间一软。
白玉堂臂上微微用劲,将展昭重新按倒,他埋头在展昭身下,慢条斯理地含着他,一口一口将那重新翘起的漂亮玩意细细舔着,吮着,与方才简直像换了个人,就算展昭忍不住,拿膝盖夹着他脑袋往他喉咙深处顶,他也不吭一声地受着,终于展昭急促地喘了几下,泄在他口中。
白玉堂吐掉口中腥膻,膝行在展昭身上,低头看着兀自喘息不定的展昭,目光沉沉:“不用等下一回,我方才做得不好,这就补回来,要怎么做,你教我!”
展昭从白玉堂眼神中看出某种异样,更是种别样的勾人心弦,心中一动,遂撑起身,拉过白玉堂的手放到自己身上,道:“摸我。”又凑过去,碾在白玉堂唇上又亲了会儿,用气声道:“亲我。”最后往后仰倒,将双腿缠上白玉堂腰间:“再操我。”
白玉堂眼神里起了一把火,他去抚摸展昭,将他全身都揉了个遍,又舔他,吮他,他啃他的喉结,揉按锁骨间的三角地,他发觉展昭胸口甚敏感,小小的乳尖挺的硬硬的,被他捻在指间,展昭呼吸就会变得不稳,嗯嗯地发出长而腻的鼻息,他将左右轮番吸啃,让展昭细细的颤起来,又往下去到小腹,白玉堂爱煞那八块分明的腹肌,劲瘦漂亮,他沿着那肌肉的线条舔啃,直舔进底下茂盛的毛发里,那诱人的器官已重新充血翘立起来,白玉堂沿着茎身舔了两下,又去吸那两个囊袋,直把展昭吸的叫出声来,挺着胯,分开腿,喘着气催白玉堂进来,白玉堂才又将那已胀得发痛的巨物,重新缓缓插了进去。
既有前次之功,白玉堂这一回进得毫不费力,他缓缓深入,由展昭引着他,由浅入深地插弄,展昭也深深浅浅的呻吟起来,白玉堂这会儿已无师自通了,几轻几重变着花样的操弄展昭,一时屋中喘息呻吟之声伴着肢体交缠拍打并水声缠腻,难止难歇。
白玉堂这次与方才的滋味又是不同,他见展昭在自己身下,红艳布身,吟喘不绝,一张端丽面容上满是情欲,一时握着茎柱摩擦,一时又拿指揉搓乳尖,一时又索吻勾舌的,百般浪荡勾人的情状与平日里全然不是一人,便只这么看着也叫人心潮澎湃,更何况自己陷在那软热湿紧之处,爽快的无可言喻!他握着展昭膝盖折叠下去,半挺直了身子由上而下又重又急地插他,直操得展昭连声叫喘,玉堂五弟的乱叫一气!
可忽地,萦绕白玉堂心头的往事又蓦然袭来,想起展昭这副浪劲别人也瞧过享过,心头又不痛快起来,喘着气粗声道:“你说,你与那欧阳春,也是这般……”说了半句又不知该当怎么说下去。
却见展昭闻言抬了面孔来看自己,艳红面色上还满是情潮,眼神里潮湿而茫然,就似不知白玉堂在说些什么,又觉得自己计较这个也忒没意思,只是满腔欲火里掺了怒气,更无处可去,只能咬着腮帮摁住展昭,狠劲地在他身上发泄!
忽听得展昭呻吟之声蓦地变了调儿,拔得又高又急,口中叫道:“啊!五弟,就是那里!再用些力!”
白玉堂被那呻吟叫的心也吊高了,不由得往那处用着全力顶了几十下,就见展昭颤抖着握住茎身射了出来。白玉堂心里这才畅意些,遂把那些有的没的暂抛在一旁,一心一意加力在展昭体内挞伐……
两人翻来覆去地干了不知几回,直把嗓子都喊哑了,才交搂着沉沉睡去。
6.
第二日,白玉堂被照在眼皮上的阳光耀醒,揉了揉眼睛,才想起昨晚发生了何事,忙回身去看,身旁却已是空空。他心中疑惑,忙穿戴了下床去寻,却哪里都不见展昭踪迹,一问,才道展护卫一早已经出门,说是要往云州去一趟。
白玉堂一听脸色便黑了下来。那欧阳春日常就在云州。白玉堂心中愤然,想自己昨日床上问出那句来,原是无心,并不为讥刺计较什么,但展昭第二日就撇了自己找过去,莫非当真对那人念念难忘么!
思来想去心里郁结至极,又无人诉说,只能往常去的楼子里去消磨,恨恨想,你能去会老情人,我自然也能找美姬相伴……结果却只让他将展昭想得更厉害了些。末了也未留宿,就怏怏回开封府了不提。
又过了几日,白玉堂睡到半夜,忽地警醒,只听得屋外瓦片上微响,刚翻身将画影拿在手里,案头窗棱一翻,一个熟悉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跳了进来,带进一股寒风,只听一声“是我”,那人已移到了他的床头,可不正是展昭。
白玉堂心头一松,随即又有点恼火,竖直身体,哼道:“你半夜到我房里做甚!”
展昭肩膀已经倚了过来,将他抱住:“我一走大半个月,心里十分牵记你,你却不思念我么?”一阵属于展昭的气息扑到了白玉堂鼻端。
白玉堂心中一荡,却还不肯就此罢休,肘尖略抬,腕骨敲向展昭颌下,逼得展昭退开数寸,口中道:“奇哉怪也,你自去找老相好,却要旁人思念你做甚?”说完心底更是不快,手底便不容情,指尖微勾换做小擒拿手,片刻间已经与展昭过了七八招了。
展昭哈哈一笑:“老相好?谁呀?五弟,你这么介意,莫不是吃味么?”说完不待白玉堂更恼,忙使个禁锢之术,暂将白玉堂的手压在背后,凑到他耳畔道:“冤枉,我此去云州,乃是大人的公务,当真没去见任何旁人。”
白玉堂一扭头,见昏暗光线下,展昭一张漂亮面孔挨着自己,一双乌丸似的眸子里,只有自己一点影子映在里头,心头已然松软下来,迷迷糊糊地就吻了上去。
展昭一喜,张臂将人抱住,两人唇齿相碾,亲得水声津津,不一时屋子里就都是喘气之声。两人自互明心意,不过亲热了一回,就分别日久,此刻挨在一起,如何不情热,两人更不多话,便脱了衣衫干了起来。白玉堂这回记着展昭的喜好,耐着性子调弄,很快就将展昭弄得不能自已起来。一时颠倒至后半夜,两人才尽了兴,略作清理后,才抱着并肩躺在床上。
展昭才缓缓开口:“五弟,你既同我好,我与欧阳春之事,须得与你个交代。”
白玉堂微讶,转过头去,正对着展昭,被他在鼻尖啄了一下。才见展昭露出个略有点苦意的笑,开口道:“我初识欧阳春,也不过比你早了两年,那时我初出江湖,他已是名震南北的大侠。后来我也略闯出些名头,江湖上将我与他并称南北二侠,我们自然就认识了。初见时,只觉得此人气宇轩昂,十分神气,加上他身手了得,待人又慷慨豪迈,故一下就处得熟络了。他待我极好,事事照顾、处处体贴,当时我年纪亦小,便对其十分信赖。他看出我性好龙阳,就哄着我与他一试……我与他在一起厮混了约有一年吧,朝夕相处了,才发觉,此人在大的是非黑白上虽无可指摘,但私底下行径却有些……放诞。譬如他好美色,犹喜俊丽少年,见了总也忍不住上前调笑两句,我为此也与他吵了几回,他却只当我吃醋,皆嬉笑糊弄着过去了。原是我那时年少面嫩,虽心中已生了嫌隙,却不知该如何计较……再然后,就是见到你那回啦。”
说着,展昭拿出一片薄薄的刀刃,递到白玉堂眼前。
白玉堂一下跳起:“你,你怎会有此物?”忙从贴身的内袋中摸出一只锦囊,里面正是同样一片薄刃并两粒毫不起眼的石子,正是当年遇欧阳春之事时,白玉堂为人所助,那人遗下的物事。
他抬头目光炯炯地盯着展昭:“难道,当年之人,竟是你?”
展昭伸指拨了下石子,失笑道:“你怎的把这个也捡回来了?”才又道:“嗯,当时我见他与你比武时神态,就觉不妥,晚间他偷偷出去,我便尾随上去,果然见他摸上了你落脚之处……我回去之后,与他大打了一场,我惜败半招,但也划破了他的手臂,我俩就此反目,从此再也没见过了。”
他说到此处,略有些尴尬,摸摸鼻子道:“五弟,我原是不想叫你知道的,只是我看你对我与那人的往事颇有点介怀,还不如说开,免得你我存了疙瘩在心里!”
他又将飞刀递到白玉堂手中:“这是我当年用的飞刀,我与他分开后,因这批刀是他替我改过形制的,皆弃了不用,改练袖箭,眼下自己手头是一柄也没有了。这把还是我此回顺道去当年给我打制兵器的铺子里,将当年的模器拿了回来。”
他将白玉堂掰过,正面相对:“真的,玉堂,我当年是识人不明,但既看清了,就与他再无瓜葛,你信我。”
白玉堂将两柄飞刀贴在一处,果然形制尺寸无一不合,慢慢道:“你既愿意同我说明白,我又岂会不信?而且,你,你就是当年救我之人,我很是欢喜……只是,当年,你与他大吵分手,当真只是为着他人品不堪,而不是因为他瞒着你,另寻旁人?”
展昭将白玉堂打量了几眼,哭笑不得:“五弟啊五弟,这两者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而且,你现在来同我计较这个?你,你当真是无所觉么?”
白玉堂一头雾水:“我无所觉什么?”
展昭长叹一声:“觉察我多年后与你再见,对你一见倾心!觉察我为你辗转反侧,对你百般示好!是了,这些年来,你对我从未回应,若非你那日偷偷亲我,我只当你果然对我无意,已然是死了心了!”
白玉堂张口结舌,瞪大眼睛:“你,你倾心于我?示,示好于我?我我我,你你你,你在胡说什么!”
展昭气的咬牙,睨着白玉堂,突然扑过去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所以你还真是只又坏又傻的小花鼠!”
白玉堂目瞪口呆,任由展昭将他咬了几下,又摁住他亲了起来。他抱住展昭胡乱回应着,心里却想,那自己又是几时对展昭倾心的呢?
他理来理去也理不明白……那厢展昭将他亲了会儿,又钻进被窝,替他含了起来,大有再战数场的架势……白玉堂沉溺在欲海里,神思恍忽,眼前忽地又浮现起当年初见……
他突然明白过来,也许,大概,就是在那一年,这个令人目眩的美人,被旁的男人揽在怀里,在那一刻,他就落进了他的心里,直到如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