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早该如此了。
展昭在无力中想着。太多的酒将平时的克己周正一把火烧的寸草不生。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荒诞的念头,只是酒而已。
或许最终还是因为那个人。
那人总能旁人认为坚不可摧的东西摧毁的一干二净,早期便是碾碎了身躯只愿面对展昭的骨与魂。
于是现在魂魄在他的掌下争鸣震颤。
“展昭。”他开口分明。平常时候称猫儿多,在情事上总要完完整整呼名姓。
得到一声嗯的回应后,白玉堂慢慢侧卧起来。一只胳膊支在那副看似任予任求的身体旁,手从胸膛皮肤上出来,捏了捏那人的手背,肌肤出乎意料地热。
他轻笑了声,笑还未完便被人搅躺了身。展昭没有完全撑起身子,身体几是贴着的,一双眼深邃的让人不敢渎受。“笑什么?”他哑道。
白玉堂一偏头让视线错开,多了几分沉重在心里,仍笑道:“要不要猜猜?”
他又正看着对方脸色,轻叹,“展昭。”
展昭有些冷了的心又被突然而来的热度包围,他对上白玉堂几分瑟然几分看不懂情绪的眼睛,也许是他此刻热昏了头,他被那人拥着,晕乎间翻了身。甘心地再次熨合在砧板上。
“是我不周。”白玉堂此时才开始扯衣,借着刚上头的酒劲像凭着一股蛮力往旁推,擦过那副身体留下红印。展昭往旁看了一眼,和他受伤那次被照顾一样纷不可乱。
“本想暖和些却不防让你寒了心。”
那心字被推入了唇里,软处不断厮磨交换两人的水液,生出渴来后开始进行缓慢的切磋争夺,喘息声越来越急促,在身体大脑里轰鸣,展昭闭着眼睛承受又主动,鼻尖全是越来越稀薄的混合气息。
“嗯…”
太过火了,像快要窒息,他胸口不断起伏。对方舌头最后缱绻地卷了道后一退三回地出去后才稍仰了脖子,嘴微张着克制又粗重地喘息。
“你不必…”他声音像掉在了喉中,压抑了声短促的喘,那人的手已在乳间点火,一股同样的燎原势几要灭了顶。“这本是我欠你的。”
底下有陡然变重的呼吸。
白玉堂面色上沉着,手中动作不停。“你想慢慢还我?”
“展昭。”心脏像被捅了一刀仍没有让他身子动分毫,那一场命数难为的荒唐差令他们背离诀别,白玉堂那时才知他一腔能淌万里的热血也会凉尽。“如果不是你…”
唇贴在两瓣间,情热又渐渐上来,展昭抵着额将压抑的喘声溢在两人喉间,一根手指卷着凉意戳了进去,猝不及防“啊—”的一声差点咬了即将退出的舌头,他牙齿连带身体打了个颤。
上面的人狠命压着急促的呼吸,像也要支撑不住。“你想说什么?”
展昭心骤然一疼,刚想开口又被搅和的手指激的挺起,几乎说不了话,“嗯…我知…道。”
“知道…展某万死…呃,难辞其咎,偏又…”
一场绵长的闷哼回荡在胸膛中,震得他两耳发烧,只能缓着一阵又一阵的痛痒参半,难耐的仰直脖颈。第二根手指进入,搅了个风起云涌,三轻一重偏又不去关窍处,似隔靴挠痒骨裂焚身。
“你知道些什么,或许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什么也不懂?”白玉堂用一只手拂去他额前被打湿的几缕发丝,托起下巴像用眼神在描摹眼前人的容颜,可惜眼前人却不知。
他本可以徐徐诱导这人,用自己的方法一点点撬开这副蚌,即算手指血肉模糊。他向来忍不了疼,他痛必也要让别人痛,方是有付有还报应不爽,但面对展昭他已不知痛了多少次,或许粉身碎骨也不过如此。
听着仍蹦不出半个有用的子,他也莫名没了耐性。于是第三根手指毫不留情的捅了进去,蚌缝中泄出一声短促的呻吟,展昭全身如临大战般绷成了紧绳,支着的膝盖一软便打滑又被一双手踏实搂上。
白玉堂就着撑腿的姿势用牙齿轻咬了对方心脏上那片皮肤,惹来胸口一陷又剧烈地抖动起来。
“啊…”紧闭的牙关终于全部被打开,又被攻击性的唇舌入侵,待到他终于忍不住时便退出,让人发软发热的细喘便断断续续在空气中。展昭也被这般无赖的行径弄得恼了,利齿在对方的阔壁上切磨出血腥味,在再一次退出时骂了一声。
“不受着了?”白玉堂温声道,一层薄汗覆在他身上却避开了眼睛,昔日那双粲然多情的眼睛此时却在叹息,“展昭,你若要万死是打算在这?”
“白五爷怕是…没这本事。”展昭紧了拳呛声道,又嘲弄一笑,“天底下白玉堂做不到的事情甚少,但世上无难事。”他却突然顿住不往下说了。
白玉堂装作没听见,“世人认的都是猫吃耗子,我今天偏来个世理相悖。”
展昭在危险将近的警觉中还是敏锐察觉到白玉堂的这句话似是有意提起,他刚想抬手突然一哽,变掌为抓在对方背上留下血痕——下面又被伸了一根手指。他耳边有嘶气声。他们之间向来很公平。
“我以为你懂,嗯…”他一时说不了话了。白玉堂三指细细碾磨了几下后便抽出来,扶着他的腰往前又挪了几寸,终于将自己茎体抵在穴口上入了小半个端,激起那人一身艳色的汗。
“我虽在朝为官,食君禄解君忧,但…原则向来是…忠民之事,为百姓谋福。江湖红尘万丈,我怎不想…嗯…仗剑执辔行侠仗义,这一身官袍有权有束,更多时候要为它,提心吊胆。但我…绝不后悔。”
说完这句好像失了心力,胳膊一软就要往下倒却被捉住带向胸膛顶得更深了些,于是猝不及防一声短促的呻吟。“啊——”
“展大人真是菩萨心肠。”白玉堂偏要道句大人,嫌这事还不荒唐样,“说你是猫,命没九条,倒是生了九九八十一还有多的心眼。”
展昭被顶弄得喘息仍呛声道,“你心眼不多又怎知我有。”
“猫大人…嘴上功夫见长。”刚落音嘴唇便被眼边渐红的主人堵上,白玉堂一边吻着找准时机按下他的腰,使之契合得更深,破口而出的哼声嘤咛便在两人的嘴间释放。
两人肌肤相亲又先前喝了酒,身体从脖子根一直红到胸膛内侧,汗又密密几层容易滑,于是越抱越紧,像血肉都要纠缠在一起,心跳声和呼吸声再不分明。
直到开始顶弄展昭痛得大腿打颤于是“嘴上功夫”终于失了先,被对方嘴舌攻击性地长驱直入,鼻子抵得发疼,他早已控制不住喘息随之来去,但那深度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真觉得自己要被嚼吃入腹,像要窒息时才分开。
“我了解你,展昭。”白玉堂说的肯定,好像终会沧海沧田的顺理成章。“不过你觉得现在这般情形是因为我对你足够了解?”
展昭搂上白玉堂的脖子,把下巴贴在温热旁,感受血管一股一缩最终的归处,以一种可怕的平静口吻,“你动。”
诡异的灵犀如点石成金的一刹那,他被顶的再说不上半句话,面上泛起潮红。任由自己没了支撑力,任由自己被任施任为,他从不知自己能这样深的接受一个人,也借由这种任他伤害的姿势将一些东西完完全全击碎。
“白…白…玉堂。”他被猛然的一顶失了声。
“啊—嗯…”
他胳膊无力地垂下来,只半趴在怀里,激烈的几下让白玉堂背上又多了几条血痕,被频繁地顶到要害几乎句句呻吟,大脑白一阵黑一阵。他只能几字几字地挤出来,“如果是…那次,嗯!我后悔,但这次…”
他用了极大的力气硬说,“我……不悔。”
“哈啊……你轻…”
白玉堂眸子愈深,将两腿分得更开些,一寸一寸往里凿,呼吸也像沉重的喘,入到最深处再完完全全拔出来,在身上那人倒吸声还没出来又整根没入。那人身上烫得很,他本没喝那么多酒却共热到像饮了三大坛陈酿女儿红。看过人世悲欢共情如此,他从没感慨感动如此。
展昭错觉又感受到一张唇,很轻柔地擦过他的肩胛,脖颈,嘴边,最后来到眼角细细吮吸然后停下了。
他睁眼,进入一双喑哑幽深的眸,底下还在搅着硬着却让自己硬生生剥离了那种酥麻感觉,轻声道,“你生气了?”
回应他的是一个铺天盖地的吻,带着些咸味。他的腰被猛然提高了些又被压下,一下一下的有重量加持的撞击让他溃不成军,“啊……玉…玉堂…嗯!”
白玉堂让他一搅缩还是忍着,额上再次逼出了一层汗,顺着胸膛流落,他一遍遍低唤着“猫儿”最后狠狠冲捣了十几下泄了出来。与此同时展昭也到了顶峰,腹部剧烈地抽动着,穴口大张大合收缩,白浊在被上。
“没有。”白玉堂低低道。
展昭躺着缓了好半天才发觉是在回答他刚刚的问题。
“猫儿。”白玉堂对上眼睛,像要吸过去的对视,“你很少有给我选择。”
他双臂交叉放在脑后,“但都是我自己选的,不管如何,结果都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从现在开始我们两清了。”
然后白玉堂翻过身给了一个炙热的吻。
外面天高风黑,不见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