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起了风,被阻隔在室外,初春正暖,风却还是带着些冷飕飕的凉意。
海棠垂丝,玉兰挽翠,迎春,金盏,白鹃,瑞香,汴梁的春天被簇拥在花海浪潮,孩童嬉笑,瓣香瓣浓,吹入心间,化入心间,夕阳的节拍没有余韵,反被融化在了两双动情的眼眸。
展昭坐在床边,抿唇垂眸,衣衫随着面前人指节的深入而滑落,抽出腰带,拨开衣领,邃蓝隐没在肩头,露出素白无垢的内服,他的动作很轻柔,一下一下都在照顾自己的感受,微凉的指尖触到胸膛,惊起涟漪,温柔,缱绻,可这种感觉却似折磨,让展昭止不住颤抖。
他察觉到展昭的紧张,附身上前,笑意盈盈:“受不了,可以认输。”
展昭扭开头,不语,从窗缝中挤入的凉风沁入他的呼吸,点燃他的心跳,一下一下,掷地有声,从有序变为混乱,开始横冲直撞,他甚至担心这份鼓动要被面前的人听了去。
白玉堂摇摇头,双眼含光,危险又凌厉:“既还是不肯,那我就继续了。”
他凑上前去,唇点在展昭的额头,在那里燃出了一朵炽热的红虞,它从眉间绽开,细密的枝蔓扎根进心底。
辗转,反复,覆上正在颤抖的眼睫,从鼻梁到耳畔,热气拉扯揉搓,指尖挑开衣襟,一点一点划上温热的肌肤,向下,往深,流窜蓬勃的血液被浸入醴泉,这份温柔不带一丝亵渎,却用真挚圣洁的动作倾泻出不可告人的欲望。
他的呼吸乱了,展昭闭着眼感受,可自己何尝又不是将床单攥出了褶皱,仰起脖颈强忍这甘甜的痛苦,喉间震颤,却不肯泄出丝毫声响。
“还要撑?”白玉堂笑着,抚上展昭的脸颊,勾起下颌,火热的指腹摩挲过唇角。
展昭抬头,眼神带着滚滚情热,却又静若深谭,冰火交融,呼啸不止,没有话中言语,叫人看不出真正的情绪。
“也罢,你这样要强,我也不讨厌。”白玉堂松开手,俯身上前,换成自己印在他的唇角,流连不舍。
白玉堂信手一推,展昭自觉落入了温暖却又滚烫的被浪,白玉堂压上来,腰背被烙得发热,胸膛也燃出了火,在两人相贴的地方愈蕴愈烈,连指尖都被染上了这份灼热,喘息不可抑制。
展昭偏过头,他不会反抗,也不想反抗。
“不妨再多忍忍。”白玉堂含笑,戏弄般拨开衣袍下摆,蜿蜒向上,划过那处软嫩又不禁触碰的隐秘,感受身下人情不自禁的悸动。
“多忍忍,让我……尽兴。”
展昭腰身的颤动落在最后一个音节的结尾,接着被人牵住双腕,狠狠按下,狠狠吻上,吻中寄着春风的温暖,晚霞的余晖,百花的残香,爱人的心跳,让他不自觉的迎合上去,索求更多。
溪水与瀑流缠绕,柔和与狠绝交晖,从远处而来,从一而汇,聚成汪洋。
白玉堂抚向展昭的喉间,温柔地覆盖突起,试图融化这份倔强,他分明感受到那里传出丝丝颤动,却巧妙避开了声带,将所有未出的声音融化在空气,暧昧成烟雾。
他忍着情动,忍着心动,掩饰自己软成春水的腰肢,掩饰雾蒙成画的双眸,硬是要咽下声呻吟。
而这份忍耐,却也不是攻不可破。
白玉堂笑得狡黠,他轻轻抬起展昭柔韧优美的小腿,搭在自己肩上。
起初只是细抚,抚去他的紧张,腿间的肌肉逐渐松软,化在了温热的掌心,每一寸都紧密贴合,毫无芥蒂,到了时机,白玉堂沉身侧头,没有预兆的发起猛攻,呼吸喷吐在腿根,烙上一个通红的齿印。
细密的疼痛,点点的酥麻,足以击破所有防备。
“白……!”
展昭出了声,他想竭力止住,但已经晚了,再一回神,那双透着光的眼已经对了上来,呈满亮意,满是笑意。
“猫儿,你输了。”
屋外风起,沁入墙壁四角,展昭知道,这场旷日持久的仗自己终究是败了。
周前,一场春雨,风才刚抽出嫩芽。
春风浸满深林书苑,花吹花拂,以朗朗悠悠的稚声为引,金银风铃铺满庭院四方,铃铃似有回响,愈盛愈繁,手执着教本,展昭也乐得开心。
书苑题为“兼济”,其质寓于题表,书苑不大,寄与山林溪水之间,茂林修竹,环境清幽,前是花圃,后是塘池,以廖廖竹木搭建,敞廊回环,别具一格。
书苑夫子与包府是知交,许是因些官场故事,不再留恋,乞骸骨,收拾行囊,辗转在汴梁街角城巷,里里外外,在宫城见惯了金块珠烁,鼎铛玉石,贫苦百姓跪于街角的哀哀叫喊就如深刺扎入心中,融化,再也拔不出,童稚的哭声更甚,更厉,磨破人的耳膜,宛若地狱。
光明阴影下的悲哀令老人动容,无法弃之不顾,索性驻足,收了这些无家可归的零零婴孩,建居立苑,题“兼济”,行兼济,走入溪林,稚嫩有力的童声穿云破竹,提笔点墨,流淌的墨字遮盖过往,塑成新章。
“兼济”建起,流转不定的阴云也被一同照耀。
开封府自也是心知肚明,暗中送暖,一群闹闹腾腾的人,解了官事,不时寻苑探访,会武的教武,会文的授文,执笔,执卷,挽起衣袖侃侃而道,清场,摆势,拳脚劲风撩起塘边波澜,引得一群幼声惊起,绽开春意,这日子,倒是比独自窝在府中闲来无事来得畅快。
道艺、文行、才德、器识,落到了开封手中,每堂每课,倒是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时值春早,一袭蓝衫踏破早露,拾阶,进林,入门,被童声围绕。
清澈透亮的嗓音回荡在小小屋苑,先谈三百千,后授书画字,似春谭凛冽,似暖风柔和,悠扬婉转,惊颤了摇曳的风铃,惊艳了流淌的时间。
蓝衫伫立教台执卷,一开一合露半截白腕,白袍窝坐教堂角落,抱剑盘膝,似小寐,眼神却死死盯着台上人的腕子,暗藏波澜。
一群小娃娃听得头一摇一摆,逐渐没了正形,该歪的歪,该扭的扭,团簇在一起依靠,被背后一颗飞来的蝗石不痛不痒击中,这才慌张挺直腰背,小脸憋得通红。
台上的人顿住,笑了笑,手指摩挲教卷,溪水才继续潺潺地流淌起来。
风铃停止摇摆,反被正午的耀阳炙烤,滚得发烫,一堂课结束的意犹未尽。
芳草回心,平沙转翠,来授这第一堂春课的,正是展昭和白玉堂。
课毕,展昭刚出了廊庭便被抱着腿拦阻下来,脆嫩嫩的奶音不绝于耳,一口一个“展大人”“展哥哥”,说要看巨阙出鞘,说要看燕子抄水,叽叽喳喳,闹走了还未啄食完的鸟雀,展昭心软,听不得这般哀求,一一答应下来。
正手起刀,刃如秋霜,折出刀主透亮深邃的瞳眸,指尖轻弹,啸音断空,风迎上刃心,也被吹散成了几缕空烟,疏散在孩童的惊叹。
“诶,别碰。”展昭抬臂挡住了伸向巨阙的嫩手,厉声呵止。
“刀刃无眼。”展昭蹲下来,温柔搭上那双小手,抓住,把它摁向主人的心口,那里正在勃勃跃动。
“但是心刃有眼。”展昭笑了笑,继续说道。
“你们之中,倘若有谁一天不得不执起刀剑,无论保家,无论卫国,切记,手中之刃制得是外敌,心中之刃制得则是是自己,心不正,刃必斜,习武亦是,先端心再择外物,心先动,刃再动,等你们心刃磨得足够锋利,这把刀自会交予你们手上,现在,还不是时候。”
素衫的稚子一知半解,但是手被捂得滚烫,手下是自己咚咚的心跳,震颤,起伏,却不知那模模糊糊的训斥早已融入心间,拧成一股信念,在日后,出落得比手中利刃更加锋利。
手起,刃落,巨阙舞动,挽起比浮水跃金更耀眼的剑花,寒刃折射暖阳,宛若群碟起舞,落英缤纷,醉死在春水的缠绵和婉转,此套剑法展昭甚少使出,花哨,华而不实,但若此刻能博得孩童一笑,又何乐而不为。
风止,水休,所有声响被绷成一道直线,轻微的震颤便可惊起涟漪,稚子屏气,一吐一吸都生怕惊动了这幅画卷,怕他晕开,怕他散开,如水墨美好,如水墨易脆,巨阙入鞘,才是松了气劲,此画钉入脑海,再也不可抹去。
孩童散去,逐花的逐花,打闹的打闹,潇洒与活泼,执拗与蛮横,这才是属于他们这个年龄的样子。
阳光照在他们的额角,金色那里刻下一道痕迹,他们是白纸,被太阳照耀,没了摄心的痛哭,褴褛的镂衫,自当夺目。
长大成人,傲然独立。
“兼济”,兼了天下,最终又济回了天下。
展昭笑得灿烂,望了他们一会,又将头转向书苑,对上一双桃眸,挑着眉望他,似有不满倾吐,心中郁郁。
展昭顺着花道走过去,轻轻坐在他身边,不待开口,手就被那人擒住抚摸。
“好一个手中之刃,心中之刃,原来猫大人心中刃已如此锋利,吹毛立断,倒不知还能否容得下他物。“白玉堂一字一句,情绪不明。
“利刃够锋,又何曾碍着耗子在刀尖四蹿,容不下他物又有何妨。”展昭一字一句,笑意犹在。
只有情人间能听懂的爱语在白玉堂耳边回荡,甜蜜酥麻,白玉堂不禁更用力回握几分,炽热的体温互相传递,将不言的欣喜散在春风飘荡。
两人间沉默了良久,交叠的双手隐没在阴影,沐浴正阳,静聆风响,连爱意也一同被铺开,懒洋洋地晒在草地。
忽地,白玉堂没由来一问:“猫儿,你喜欢小孩吗。”
展昭愣了神,不知他意欲何指,抬头望去,金银风铃间传出童声嬉笑,便擅自断定他说得是书苑的孩童,想也没想,欣喜一应。
一应,谁料却应出了骇浪,掀翻浮舟。
白玉堂像得了旨,缓缓拉进了与展昭的距离,遮挡了暖阳,将他笼罩在臂怀阴影之中,眼神炽烈,火热迸发,将展昭看得浑身发烫。
“既然喜欢……”白玉堂偏向展昭的耳侧,似触非触,暧昧的丝线如水缠绕。
“既然喜欢,不如我们亲自要一个。”语毕,展昭小腹一暖,垂眼向下,那处已被一双宽厚又温热的手心酝烫,细细摩挲,其间暧昧,仿佛那里真的孕育着新生的萌芽。
初春尚是暖际,春衫自然单薄,薄杉隔着掌心,似遮非遮,蕴出一团炽热的火在腹中雀跃,又疏散成了万般余种播向全身,烧得浑身炽烈,烧得肝肺紧缩。
风拂过玉铃,脆响的击鸣惊醒恍惚,展昭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烫得不成样子。
脸是红的,耳是红的,手心,脖颈,起伏的胸膛,脉动的心跳,都被染上了白玉堂眼中的红光。
“你……你!放开!”展昭声起得高了,慌忙看向外侧,这才细细压低了嗓音,略带嘶哑。
“还有小孩在,你这是,发什么疯!”
“哦——”白玉堂放了手,退了身,笑得犹藏深意:“我都忘了,猫大人这般面薄,怎能在外妄论闺中之事,是白某疏忽了,如此开枝散叶的秘话自然是要等回家……”
“慢慢……商讨。”白玉堂伸出手,指腹拉磨过展昭的手背,最后四字刻意用气音喷吐,惹人心慌。
“白玉堂!你不要得寸——”
“展大人,你已经成亲了吗?家里要添小宝宝了?”
一声稚嫩的童声,压回了展昭所有的气焰,慌了心神。
动静一传开,稚子一圈圈围绕过来,趴在他的膝间,身侧,笑得一脸纯真,叽叽喳喳,你一嘴我一嘴的探讨着先生的家室。
扎马尾啾啾的小女孩们一摇一摆,团在一处,想象着展哥哥的妻子,资是如何,貌是如何。
布衣素衫的男娃娃们聊起展大人的后生,说他生是男儿,生是女儿,应当学文,应当论武,连名带字,安排妥妥当当。
孩童的想象聚在一处,色彩四溅,不论当事人如何慌张,一副家和万事,锦绣团簇的庭院已经被一嘴一嘴填满,从盆栽,到鸟笼,或是流畅的绸缎丝裙,或是利落的中身短打,小孩都乐得想上一想。
展昭着急想要解释,支支吾吾却始终找不到从何反驳,憋着气往旁侧瞪去,白玉堂不嫌事大,跟着小娃娃们一同闭眼掰扯,挥舞指尖,越说越是离谱,乐在其中,感受到身后一阵微微发凉,这才慌忙反应过来,坐直身板,给了则官方声明。
都别乱猜了,有妻,有室,有香火,妻是金华白氏,在松江府,待产,马上你们的展哥哥就要回家探亲,顾不得你们了。
一阵哀怨四起,此起彼伏,小孩们一拥而上,蹬着小脚爬上廊道,慌掉了布鞋,抱着展昭的脖子抽泣,说着舍不得,说着快回来,还想听你论书,还想看你舞剑。
脆嫩的童声哭得动人,回响深林,在心间撕开一道裂缝,灌进冷风,展昭不知怎得,迷迷糊糊,就着白玉堂开玩笑的说辞安慰起了他们。
他说,会回来,会回来。
他说,我会一直看着你们长大,怎么舍得半路就走。
展昭抬手,抚平他们被露水打湿的发丝,掏出丝帕,抹干鼻涕,打趣地笑他们哭鼻子,羞羞脸,好似真的当做了亲子去疼爱。
尽管他尚无妻室,尚无香火,光是养了只耗子就费劲不少心思,但想一直看着他们长大,绝非妄言。
日落夕暮,晚霞颠转了翠林的色彩,悠悠缓缓的橙黄烘暖了小苑,展昭和白玉堂在一众孩童不舍的声响中,挥手告别。
“猫儿,猫儿。”白玉堂凑上去,他发现展昭自安慰好孩童,话头是再也丝毫未分给自己,不由反省是否作弄过了头。
展昭循声望去,挑眉,一个白眼,扭头不语。
“这就生气了?猫大人脸皮也忒薄了。”白玉堂嘴上抱怨连连,却还是殷勤地走在人的前方,替他拨开挡路的散叶枝叉。
“你对小孩的那般耐心,怎不见分给我一点。”白玉堂颇有微词。
枝叶簌簌,风穿过山林,带不起一丝回响。
“你还不理我?”
“好,有本事,你便一直别理。”
“一直别理,我倒要看看你这只倔猫能撑到什么时候。”
一气之下,两人互不相让,赌了一口幼稚的气,春来之际,汴梁日日增暖,春心浮动,别扭的心思,扭着扭着却逐渐变了味。
侧心倾听,初春的声音流淌四方。
红桃枝头,杨柳如烟,花叶的嫩瓣拂风而过,迎风而往,抽枝的余韵响在水间,何不折条取花,酿一坛桃酒推到爱人面前,对酌,对视。
瓜果丰盛,篓篓飘香,桃李蹦出甘甜的汁水,有清脆的啃咬声,有软绵的入口声,何不亲手削作一盘果切,与爱人共品,共尝。
何不?白玉堂便如此做了,尽管两人还在置着气。
春意不可妄废,白五爷倒是深谙这个道理。
雾蒙的廊桥,肩头并行,远眺水波。
疾雨的街道,同执一伞,两手相覆。
满盛的饭碗中,永远有一半的饭菜是另一双筷子夹来的,含满春的深邃,春的细腻
一切按耐不住的感情都溢了出来,火热的心不住相贴相合,任是在如何较劲,如何别扭,如何闭口不言,手上却仍是温柔缱绻,点上眼,点上唇,化在心头。
似是芥蒂不在,却还是别着一口倔气,亲密的事做尽了,依旧将所有言语憋藏在了心间,不肯吐露一声。
最终在一次日落的晚霞,余晖正好,打入了那人汪汪含情的双眼,涟漪波澜,肌肤发烫,便再也按耐不住渴求的欲情,任他一件一件褪了衣衫。
在到……被咬上腿间,毫无防备,惊呼出了声响。
展昭侧头喘息,他想,自己还是输了……输的,如此狼狈。
白玉堂的指下传来阵阵颤抖,他心里明了,出口安慰。
“不要紧张。”
他划过展昭腿侧,从腰间拂上,抚上小腹,在那里不重不轻的揉搓,分明是安慰,却似挑逗,换来身下更激烈的不安,腹间绷的僵硬,火也愈积愈深。
白玉堂顿住,思索着什么,起身翻找来了什么东西,置在了柜前,展昭来不及扭头去看,又被人狠狠摁在了暖热被窝之中,绵绵密密亲吻眼角。
“猫儿,输了,自然要有惩治的法子,你该不会赖账吧。”
火热的气息喷上鼻尖,连思绪也要一同烘烤融化,春风分明还掺杂凉意,室内却是似火缭绕。
“展某……顶天立地,输了,自会认……罚。”迷迷瞪瞪间,展昭应了。
“那就罚你……”白玉堂一笑,俯身上去,指尖仍在不断点火。
他语调轻柔,拉得极长,却寸寸锋利,似危险的刀刃游走在展昭渗汗的脖颈,画影出鞘,刀尖沿着颚线,滑到胸膛,甘甜,又易燃。
“罚你,给我生个猫崽。”
锋利的刀刃,直击在心脏,不容反抗。
“什——嗯!”
话落,不待反应,一颗卵形的东西就被缓缓推入了身体,黏黏滑滑,进入顺畅,不大,却将将足够撑开软嫩的内壁,游走在褶皱间滑动。
“白!白玉堂,这,这是什么东西。”
身子受了惊般弹跳起来,又被人制着锁骨摁下,不挣还好,一挣,卵摇摇曳曳,反被吸入更深的漩涡。
“……唔!”
“别怕,放松。”
喑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像是融了蛊,从耳入身,向四肢扩散,竟真让展昭得了一丝安抚,僵硬的身体随着喘息一起一伏,逐渐瘫软在了床上。
“乖猫。”白玉堂笑得动人,听着听着,竟让人又软了几分。
他拉起展昭软塌塌的长腿,搭在肩上,腿又柔又韧,被白玉堂俯身一推,折得几乎紧贴在了胸上,拉出紧绷又优雅的弯弧,令人神驰。
“嗯……”
一个一个轻吻落在额头,撩去渗出的汗珠,紧缩的眉头,白玉堂灼热的气息喷吐在额间,那里仿佛要化掉般滚烫。
展昭攥着床单,紧一下,松一下,喘息化成薄雾,抵挡不住的异物感从身后传来,羞得他把头埋在腿间,不肯睁眼。
“猫儿,猫儿,你挣开眼看看。”
展昭抬眼,身下一片淫靡入目。
卵不大,却在小腹微微顶起一个弧度,拉扯搓磨间,生出一丝满胀的快感,白玉堂的指尖吸附在腹间,百般怜惜。
先是轻拢,要用掌心含着那颗卵,轻轻地,慢慢地,将热度隔着腹肉传递,被捂热了,卵渐渐融化,粘稠的汁液淅淅淋淋渗了出来,流淌而下,蜿蜒到了腿间被咬出的红痕,清液一点新红,透亮的如琉璃般焕彩。
再是推磨,掌心交叠抵住小腹,稍一施力,就听话的往深处流窜,随着主人的心跳震颤,随着主人的呼吸跃动,抵在最敏感的地方磨动,磨出更多动情的甘泉。
“唔……这是……嗯……到底是什么。”展昭喘着气,一吸一合都能感到白玉堂掌心的火热。
热在腹间,却烫在了心上。
身后不自觉的收缩,却也只能吞得更深,吸得更紧,更重得碾上让他绷紧了腿根的地方。
这种折磨,让展昭崩溃,也让他不可抑制的兴奋。
“含好,这是你要给我生的崽子。”
“好好含着,不准掉出来。”
白玉堂的指尖不停游走,如烙铁一般,夹着四蹿的火星,在腰腹,在锁骨,在耳畔,一一烙上独属于白玉堂的印记,霸道,不可反抗。
火温温吞吞撩到了胸口,似要将那里烧融,烤化,被毫无节制的搓圆揉扁,推挤着乳根按压,一点点因情动变软,在被措不及防的吮上红心,展昭猛得一挣,腰线紧绷,连带腹中的卵也汹涌起来。
“唔!白玉……堂!”
他眼里覆满了水雾,稍一摇曳,就如珍珠断线,泪流的不像话,身下也湿得不成了样子。
“怎么,难受了?”
白玉堂嘻嘻笑着,帮他擦去泪水,他明知展昭凡是在床上连名带姓喊他,非气即怒,却还是要似懂非懂的撩拨,添油加薪,看他肌肤气得泛红,再红,再艳,直到攀上了唇齿,由自己亲自摘去。
关于展昭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乐在其中。
展昭要诉,出口却停停转转积瘀在喉头,逼成了哽咽,身子被折成了两半,一吐一息,说不出完整的词句,喘息间,都是悸动,都是情动。
“不说,那就是舒服了。”
白玉堂埋在展昭胸口,耐心品鉴,舔舐到了红心鼓涨,勃勃欲出,在用齿间研磨,看被压在身下的人腰间微微战栗,不能自己。
“舒服成这样,是这里,还是这里?”
白玉堂抬头,眉眼含笑,从胸口拉出细长的银丝,手左探右摸,顺着展昭的腰滑到腿间,捂住湿润的挺翘,缓缓揉搓。
“唔……嗯……”
展昭偏头,不肯言语,将绵长动人的呻吟憋藏在了胸口。
他太烫了,热烈的深情灼到了心头,酥麻难忍,怕一出口,岩浆就要从火口翻滚而出,连自己止也不及。
“猫儿,游戏已经结束了,让我听听你的声音。”
房间冷寂,只有从窗间穿来的风在拨弄帘摆,床间的喘息,微不可闻。
“倔猫。”
“这样倔,看来还是没罚够。”
白玉堂拉扯着展昭的腿,更狠的折在一起,死死制住了他的反抗。
“不听话,该罚。”
白玉堂屈身,手探向木柜。
展昭警觉,身后触到一阵冰凉,恍惚之间,又一颗卵伴着指尖被推挤进来,腹中被塞得满涨,先前的卵已经融掉一半,一大一小,一冰一热,伴着湿滑的黏液,左右推搡着狭小的内壁,欢愉嬉戏。
快感像被撕裂的窗纸一般涌来,先是破了小口,随之边缘也裂了开,碎在全数灌进的热流,连呼吸也被断在了喘息。
“不行……这样太……”
展昭被磨得神志不清,舒爽,又难忍,嘴里呜呜咽咽,想踹开作乱的人,却被牵住腿更狠的压下,伸手去够,却太远,指尖感受不到温度,丧失了安全感,心里泛起酸酸的苦涩。
一声轻轻地低唤,唤来了手上丝丝的温度。
展昭迷迷瞪瞪,往日不觉,这才发现,白玉堂的手居然这么大,大到能将自己全数包裹起来,填满了寒凉的空气。
“猫儿,你抓住这里。”低哑的嗓音混着热气,危险至极,似是有什么要隐隐爆发。
手被引到了膝窝,展昭被烫了一下,腿跟着颤出了汗珠,随后又乖巧的把手攀了上去。
“好猫,把腿并紧。”
灼热的吻落在眼角,身子被折得狠,几欲劈成两半,可他却上了瘾般无意反抗,更是抬起腰迎合,双眼水蒙,害怕又期待。
白玉堂要干什么?展昭虽然被折腾得迷迷糊糊,却也猜到七八,可当那柄炽热钢印从腿间横劈而来时,他还是不禁吓了一跳。
“嗯!”
四周寂静,烛台也烧了尽,一声惊呼,破开了尘隙。
腿根常年不见阳光,不经磨搓,软软糯糯,软肉交叠并合在,骤然间,白皙间顶出一截赤红,粗暴的从缝中挤出,吞吐,来回,红白交相变幻,腿肉接纳着进出的灼热,慢慢地,连白也变得不再纯粹,目之所及,尽是灼上心头的茜草丹砂。
“唔……好热,好烫”
展昭低垂着眼,心神大乱,口不择言,抑不住的快感在血液流窜,炸开骨髓,眼前的白影变得虚幻,飘渺,却又热得炽烈,热得真实。
“猫儿,舒服吗。”
腿根颤颤巍巍接受着炙情的鞭挞,无应,羞得尽在不言。
白玉堂喘着气,他忍了太久,滚沸的岩浆即刻喷涌,汗珠从颌角滑落,落在胸膛,划过心脏的纹路。
“嗯……我……啊!”
白玉堂推挤上展昭的小腹,搓动在里头继续积蓄已久的种子。
他笑了笑,摄魂又迷人:“猫儿,这里有两个崽,一个随你姓,一个随我姓。”
白玉堂分明摸着的是皮肉,却像是探进了五脏六腑,每一道纹路,每一处泉口,无一不了然于胸,卵被推挤着向前游走,滑到最深的一点,激烈的刺激流窜全身,动情收缩,反将卵更热情的裹在体内。
“嗯……嗯……不行。”
白玉堂一手推着卵,一手紧扣展昭的手心,低头与他亲吻,来势汹汹,齿尖划过水光润泽的唇瓣,撕破了口,可身下的人却耽溺在欲海沉浮,无暇顾及。
“不行?猫儿是想两个都随你,真贪心,是不想给我白家留后吗。”
白玉堂明知故问,弯弯的桃眸将展昭动情泛红的眼尾,尽收入目。
心脏一鼓一鼓,每一鼓都跳在耳边,满涨的几乎要炸开。
展昭,展昭,展昭,他的猫儿。
白玉堂转而掐住展昭的腰,狠一挺身,将言语诉之不尽的欲望倾泻。
展昭恍惚中持着一丝清明,听他似有斥责的意味,连忙哼哼唧唧解释,没意识到已经入了圈套:“我不是,不是……唔!”
套到了人的话,白玉堂俯身,呼呼的热气吹在耳畔,满意地笑道:“不是?那就多生几个,有一个跟我就够了。 ”
“猫儿,专心,先把这两个生出来。”
火热的掌心又转向腹上缠绵,猛得一按,惊呼之下,白光忽闪在眼前,再一抬头,那抹光晕已经染开在了胸膛,触目惊心。
“哈……”
腿间还夹着滚烫的烙铁,两处相贴,绵绵长长的余韵延不到尽头,连带着内壁的两颗卵收缩不停,疯了般剐蹭软肉,滋长出电流,遍布全身。
这种感觉,让人承受不住。
“不行,玉堂…唔,不行了……”
展昭紧紧回握住白玉堂的手,光是接触掌心的温度,竟又忍不住抖了起来。
卵流流淌淌,化为黏液,裹覆滋养着软嫩的内道,一缩起来,挤出汁液,咕啾咕啾,羞得人无法抬头。
恍惚中,有种错觉开始在脑海盘旋。
腹中刚开始有了细微的鼓动,却愈来愈小,转瞬即逝,化成春水流去。
生命的气息开始消散,散在了自己的身体。
展昭无端生了恐惧,心腔震颤,团团攒攒的雾气夺眶而出,踢腿挣扎起来。
“猫儿 ,你怎么了,别怕,别怕。”
展昭卸下无力的双腿,侧身倒在床铺,紧攥着白玉堂的手,泪水胡乱了鬓发,每一口热气都要将棉絮融化。
他把手伸向自己的小腹,神志涣散。
“嗯……不在了。”
“孩子……要……没了。”
几句浅浅的低吟,瞬间炸在白玉堂脑海,登时双目翻红,心中酸麻鼓涨,此起彼伏,浪潮翻涌,激得还没释放的赤红又胀大一圈,蹭在展昭腿间。
猫儿,展昭,他竟然把自己几句床笫戏言当了真,他真的愿意……为我。
展昭,展昭,你到底要我怎么办才好。
心里是满满的疼惜,白玉堂微阖双目,脖颈下浮出青筋,拼命抑制想要暴起进入的冲动。
膨胀的欲望被疏散成万般柔情,俯下身,发丝垂坠,一个吻,又一个吻落在展昭耳侧。
一句,又一句诉语,从耳边传向心间。
“猫儿,猫儿,别怕,都是假的。”
“猫儿,你看着我。”
“看着我,在这里。”
白玉堂抻起展昭的头,水波落入烈火,四目相交,一吻遮覆所有。
“再近一点。”
“嗯……”
展昭听话,环上他的肩膀,拉近,腿也跟着搭上了腰间,心贴心,肺贴肺,胸膛摩擦,填满了飘渺的无助。
“猫儿,你这样乖,让我怎再舍得罚下手。”白玉堂抹过展昭眼角,满心怜惜。
“不要……再磨蹭了,快点,进,进来。”展昭支支吾吾,侧过头不敢与他对视,脸烧得模糊了边界。
“不行。”白玉堂斩钉截铁,俯下身亲上他的额头:“最后一点了,再忍忍。”
白玉堂从柜中抽出一条软绳,左抹右抹,扣过展昭的双腕,聚拢缚在后背,而后,仰面将人按下。
漂亮的胸膛舒展开来,一览无余,流线起伏,上面还带着刚刚凝结的白花,衬得肌肤如火般耀眼。
火苗在深邃如墨的眼里跳动的如舞欢快。
“你,你有完没完了。”展昭喘起粗气,反而带动身体迎合了上去,腿又被信手一抄抬了起来,寸寸冷风袭来,却凉得发热。
“没完,我要跟你没完没了。”白玉堂笑着,抵着一柄软胶般的器物,缓缓旋进他的身体。
“唔!”
展昭绷紧身子,被束的双手骤然发狠,紧攥一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膛起伏跌宕,再睁开眼,面前虚幻的只剩一片白色云雾,焦距涣散成了徐风。
器物浅浅进出,在深处发狠,内壁残留的黏液焕发出高热,愈烫,愈麻,愈酥,未尽的余韵又被拖拽着拉长。
展昭阖眼咬唇,敞开的胸腔迸发出古琴般醇厚的震鸣,随着白玉堂的动作上滑,下坠,拧紧音弦,声会脆些,缓缓松开,声又急了起来,悦耳如青林水流的潺潺,流进身体的每一寸,如痴如醉,再也割舍不开。
声渐渐低下来,耳边的抽泣格外好听,白玉堂想想,觉得是时候了。
手上发力,一颗卵被顺着挤出,滴滴溜溜,滑落腔内,寄宿在温暖的巢穴,不愿再离。
“啊!……不要再,玩了…”
事到如今,展昭也大概猜出来那是个什么东西,索性闭口不谈,他知晓白玉堂性子,若是再问,怕就是招来更令人脸羞的说辞。
展昭偏过头,象征性挣了两下,身子展得更开,力卸去了八分,似是反抗,实则乖巧的不行。
“乖猫,全吃完,吃完……就抱抱你。”白玉堂凑上去密密麻麻吻他的嘴角,手上却不含糊。
两颗进去,卵推挤着往深往里,刮擦着刚被开拓好的甬道,肆意游走。
三颗进去,卵顶起小腹,周身散出暖烘烘的热度,随着呼吸摆动。
四颗进去,肺仿佛都被侵占了住,凉润的空气沁入身体,酥麻难忍。
卵开始被烫得融化,顺滑如绸缎的汁液翻涌而出,打湿腿根,下意识想合上,却被安抚着又掰开。
而白玉堂似乎还没有停下来的念头,勾着浅笑,温柔,又狠厉,剐蹭在他的心脏,激起更剧烈的振动。
“不行,不行,不要再推了。”
“会出不来……出不,唔。”
白玉堂堵住展昭的嘴,呜咽化在喉间,失焦的双眼只有在他身上才能聚合。
“出不来就出不来,本来就没打算让它出来。”
白玉堂揉上突起的小腹,心满意足:“我要让你用这里,一点,一点,一点……”
“全,部,含,化。”一字一顿,低沉的声音震入耳膜,扰心乱神。
“最后一个了,再忍忍。”白玉堂亲上展昭泪湿的眼,又开始动作。
腔壁被塞得胀满,本是再也容无可容,却又被强行撑开,卵滑出时扩张开的结将内里生生胀大一圈,偏是白玉堂有所察觉,卵将将吐了一半,手一松,便又滑回器具,反反复复,胀开的结却又恰巧碾在最受不了的蕊芯,收缩又膨开,待最后一颗卵安置在体内,展昭早已喘得不成了样子。
“嗯!疼!”
腔道承受到了极限,由酸生痛,由痛生麻,折磨得人苦不堪言,白玉堂听了,放慢动作,忙把人就着坐姿抱了起来,搂在怀里,温柔劝慰。
五颗湿卵,黏黏糊糊,咕涌在腹中作响,每一次滑动都带着撩拨,难耐的感觉让展昭弓起腰身,反带出一连串更羞耻的水声,胸前发热,是和白玉堂贴在了一起。
咕啾咕啾,似生命的回响。
从痛楚中生出的快感,让人无法抗拒。
从爱意中生出的快感,让人沉醉不已。
心安的温度流转在身侧,展昭恍神,抬着鼻尖蹭上了去,双腕仍被紧扣,只能用腰撑着力,又酸又麻,无助的像只渴求温暖的流浪猫儿。
“玉堂……玉堂。”
“你说过……要抱我的。”
白玉堂一愣,温柔咬上他的颈侧,含含糊糊问道:“我现在不是正在抱你吗。”
“唔……不够,还不够,我也要……要抱你。”展昭被折腾的不轻,语气发软,哭得狠了,还有着似有似无的鼻音,全然没了威严。
“松开。”扭转手腕,没开,反落得自己被勒得生疼,呲呲牙,只得又趴回白玉堂肩上。
“别挣,会疼。”白玉堂搂过展昭的腰,让二人毫无缝隙的贴合在一起,浸过凉风的指尖抚上红痕,反让人浑身绷紧,稍一动作,腹间异动,逼出啜泣的鼻音。
“唔……不要……太满了,都在动,要…”
“到底是要还是不要?猫儿,话都说不清楚了?”白玉堂玩得开心,手伸向微微隆起的腹间揉搓,含起展昭的耳垂缱绻。
“乖猫,我来帮你捂化。”
指尖的律动划过每一个甘于温暖的卵,卵所触及到的内壁,都在细细颤抖,卵是蹭过,碾上,还是贪恋着吮吸,只需白玉堂勾勾手指,自会一一来过,咕啾咕啾,仄仄有声,婉转在腹中奏鸣。
隔着皮肉相抚,卵越化越小,粘腻的液体缠上肠壁,刺激它缓缓缩动起来,每一寸都热得难耐,每一寸都燥得发热,痛楚不复,铺天盖地的酥麻感张弛而来,耳边的啜泣变成了抽噎,每抽一下,肌肤也跟着一抖,不知是几分痛苦,几分舒爽。
展昭低吟着靠在白玉堂肩头惊叫,声音喑哑,全变成了情欲的颗粒喷涌而出。
“不行……真的,不行了。”
“玉堂…玉堂。”
“不要,不要揉了,不……”
“好热……”
腔口无意识蠕动起来,带起层层波浪,没了卵填充,空虚更甚,汁液涌出,从臀肉淋到到紧绷的腿根,水润的光泽撩动心弦,像被浇上琥珀枫糖的松饼,香甜四溢,任人品尝。
后面在流,前面也淅淅沥沥溅出白渍,染上白玉堂的白袍,滴落,又沾上自己的腹间,格外显眼。
展昭闭上眼,不愿再看。
黑暗中,朦胧的快感更加清晰,一寸寸都有了边缘,细腻至深的纹理一一凸现。
那卵,是用什么做的?怎么这么热,怎么这么痒。
是不是加了情药,是不是掺了迷香,不然自己这么会这么,这么……
玉堂……
泽琰……
理智彻底崩塌,展昭睁开眼,迷蒙中寻到一处亮光,如饥似渴地吻了上去,唇舌的交缠,只能燃起更烈的火。
不够,还不够。
还要,还想要。
好热,好热。
我要……眼前这个人。
展昭的眼里糅合了数十种感情,带着光,带着火,被快感折磨的难耐,被情爱点燃的欲求,他唤出一声,脆弱又坚定,像迷茫的灵鹿找到了那片接连水天,群草吹拂,容纳他的那处旷野。
“泽琰,松……嗯……我要,抱。”
“我要抱……你。”
展昭不顾白玉堂的叮嘱,又开始挣动绳索,力微尚浅,没挣开,开始凑上去迷乱地亲吻他。
“玉堂,玉堂……”
“泽琰。”
表字亲昵不过本名,却又带着无法言说的依赖和信任。
白玉堂死死盯着展昭,眼里,心里,都是敲入骨髓的炽烈,烧筋断骨,灼热难当,他张张口,发觉唇间干得厉害,竟吐不出声响,索性闭口,一圈一圈,替展昭松了绳索。
自己起的头,到头来,陷的最深的反是自己,这份深情,如何自持。
展昭得了自由,发狠搂上他,腿紧紧地圈住白玉堂的腰肢,喘了会气,抬起泪眼,动情倾诉:
“快……进来。”
白玉堂吻上他的额头,回道:“好。”
展昭的身体被折腾得不行,敏感至极,光是滑下腰肢,探寻入口,就能引得前端又吐出一阵阵液体,波澜摇曳,轻轻拨开,待到进入,严丝合缝,光是静静置着,怀里的人已经抖得不成了样子。
“猫儿,放松,放松。”
展昭攀着白玉堂,深喘几口,自觉止不住,便摇着腰催促他动作,一动,却又抖得更加厉害。
“你……快动,动动,就好了。”
白玉堂无奈,为他轻柔的拭去汗珠:“你难受成这样,我怎么敢动。”
“猫儿,你靠过来。”
白玉堂拉过展昭,抚上他的肩胛,指腹传来悸动,又被无限温柔一一化去,背上的蝴蝶翅膀翕动,只肯停留在爱人的指尖,依存相偎。
“好点了吗。”白玉堂凑过去,字字如钉。
他也忍得难受,火撩烧着神志。
展昭不止身上在颤,甬道也在包裹着自己狠狠颤抖,被卵磨得又软又绵,收缩裹覆,带起一浪又一浪,掀起一波又一波,缠绵无尽头。
白玉堂汗沾满衣襟,咬着唇忍耐,可情动何以自持,情热何以自持,现下,已是忍无再忍。
“猫儿,我真的……忍不了了。”相抵的额头,炙炙发烫。
展昭明了,主动抬起了身子,又慢慢坐下,水声滋滋,浑身战栗,含含糊糊拼凑成句:“嗯……玉堂…动……没事。”
“坏猫。”白玉堂咬上他的颈侧,不由分说,狠狠撞了进去。
展昭神志不清,呜呜咽咽,不知道为何白玉堂一会说他乖,一会又斥他坏,心里委屈,思绪千飘万转,最终却都又被顶得破碎。
坐姿进得极深,长驱直入,抵在最深处碾磨,鞭打的快感从脊柱抽出,又被狠厉的塞进,如刀剐骨般清晰,如此往复,任谁也扛不住,连倾吐的气力都被夺去。
“玉,玉……”
“猫儿,抱紧。”
火似的烈剑冲进溪泉,搅乱平静的深谭,稍一恍神,连水都被蒸发了干净。
眼前天旋地转,光影流出划痕,泪水干涩了,展昭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白玉堂圈在怀里,摁在身下,床铺软绵绵地包裹着敏感的肌肤,让人眷恋。
仰卧的姿势,更方面动作,白玉堂一手与他紧扣,一手揉上发软的胸膛,纵情抚摸。
酸麻的感觉点点溢出,甜蜜又难受,不似快感,却又添火加薪,让身子越发不满足的弓起。
“不要……好奇怪……”
展昭踢起脚反抗,反被一把制住了脚踝,吻上,又流连到小腿,一串串嫣红的花瓣朵朵绽出,活灵活现,随着颤抖跃动。
最热的地方抵上中心,使坏着挑逗,慢进慢出,身下片片粘腻,如涌泉出之不竭,不知是卵的残留,还是这泉眼动情太深,自己都控制不住。
展昭的腿骤然绷紧,勒住身上人的腰间,脖颈上仰,露出最脆弱的地方,白嫩,光滑,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注入血液里让人兴奋。
白玉堂利齿透出寒光,红着眼,凑近咬上。
“唔!”
一阵震颤,山河不免决了堤。
展昭失神着喘息,眼分明亮着,却看不清任何东西,如置虚空,身是虚的,心却被填得满满当当,他向上伸出手,软声软气道:
“玉堂……亲……”
白玉堂了然,俯下身叼起他的唇瓣碾磨,磨红了,又伸着舌头顶进去,耐心品尝。
“唔,在深点,还要。”
展昭含糊着,腿又勾了上去。
白玉堂不知他说得是哪里,反正照做就是,唇上吻得更深,身后也进得更深,换来的,是越来越急促的抽噎。
临近灯火,夕阳收去,两人翻覆了不知几轮,热烈的火从心里溢出,压过凉薄夜风,断雨收雨,撩遍幔帐。
身下的单铺已湿得不成了样子,浑身汗津津的猫蜷在床上,一喘一颤,身后却还是贪恋地一合一缩,试图挽留。
临至极限,白玉堂轻咬舌尖,怕给人添了负担,正掐着腰准备退出,却被长腿颤巍巍一勾,耳边的声音如铃回响,炸在脑海。
“不要走,可以……在里面。”
“我要你……在……”
展昭话说到一半,反倒自己先羞了去,埋在枕里不再啃声。
我要你,我想要你。
嘴上卸了劲,两人心贴着心,又怎会传到不到,心里的声音反而更响,更真挚,如风拂过,烧断理智。
白玉堂低吼一声,直冲而入,在柔韧的身体里播下了种子。
待下一个春来,花会如墨泼开般,绽得更艳。
夜半三更,月入窗檐,柔和的金光覆盖在展昭的眼上,将他唤醒,疲惫地抬起眼,意识还有些模糊,余韵似乎还没散尽,在身体里游走,他扭了扭,发觉被人紧紧箍在怀里,动弹不得。
“猫儿,睡觉,别乱动。”白玉堂打了个哈切,闷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震颤着的胸膛紧贴后背,暧昧无比。
“拿开……”展昭有气无力,扣住贴在自己小腹的手抱怨,扒了扒,没扒开。
白玉堂蹭在展昭后颈,似醒非醒,拖着长音辨道:“我的崽在里面呢,凭什么不让碰。”
流淌的声音似开启了记忆的闸门,翻云,覆雨,烟花,风月,最后一丝烛火消散在自己的泪水,余烟翻上枝桠,融入了春天的花香。
白玉堂手不老实,说着又开始缓缓揉搓起来,轻拢慢捻,揉得腹上发涨发酸,发痒发酥,耐不住的抖动又传向了身后。
低吟逐渐溢了出来,在深夜份外响亮,白玉堂笑笑,搂紧展昭,凑在他耳边低语:
“猫儿,嘘……安静,你听。”
“……什么……”
春天静悄悄的,夜半下起了小雨,敲落窗檐微响,薄薄的春雾缭绕,卷起落花飒飒,轻柔,又隽永的落地,波澜的池水,摇曳的枝干,滚落的细石,一起一伏,一转一合,细若游丝,悠悠绵长。
静静地听,夜间的合鸣原来如曲动听。
“嗯……是下雨了吗。”展昭不知道白玉堂让他听什么,只能含糊答道。
“笨猫。”白玉堂抱着展昭,心神熨帖。
“这是春的声音。”
展昭垂下双眸,软了身窝在白玉堂怀里,舒展身姿,用心细听。
自然之音太过于微小,稍稍走神,便转瞬即逝,过于易散,过于易脆,突觉身后一沉,绵长的气息从耳边传来,展昭笑了笑,覆上他仍贴在自己腹间的手,闭上双眼。
月光疏散,浅浅泛光。
白玉堂,春天的声音,于我……
就是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