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第十五次在一群叽叽喳喳的女孩子之间强调了自己是1,没人相信,反而安慰他:“胜负欲这个东西,我们是可以理解的。”
他说,没有胜负欲,只有真相。
展昭出差了,外出学习一个月还不见回转的,临出门前还不放心,盯着白玉堂,约法三章:不许突然空降到面前,不许在半夜三更乱打电话,不许一下子接一堆做不完的工作。
白玉堂是有前科的,仿佛多不信任展昭似的,只要展昭一出远门,恨不得把自己打包了装在行李箱里。
电话是不会断的,猫我的麦穗胸针是不是别在你的衣服上了,猫我游戏机手柄被你收到哪里了,猫你上次买回来的小草莓是谁家的,我怎么找不到呀。他能有一堆借口打电话给展昭,甚至被纵容得没边了,有时展昭突然半夜三点出现在群里聊天,熬夜选手问起原因,答案永远都是:被吵醒了,姓白的吵醒的。
再离谱起来,最远的一次,白玉堂追去过英国,直到一路摸索到展昭去交换的学校,才发了位置。他真的好爱闹腾,在一起越久,越是幼稚,去年展昭跟着团队援疆半年,白玉堂偏就在一个星期之后空降了。借口找得冠冕堂皇:我找灵感,我来采风的,你不能拿出公差来压我。
然后展昭忙到全没有空搭理白玉堂,他住的地方,哪儿又是那么容易进去的。待得闷了,白玉堂又灰溜溜地跑回了家,想起展昭说的:“你要真的无聊,去找点事做。”一时赌气,匀了白锦堂公司两个大单,几个月的工作量,全堆在了自己手上。
几个月的黑白颠倒,硬生生熬出一副黑眼圈来,双眼带着数不尽的红血丝,本来不近视的白玉堂,每天醒来看东西全是一片模糊。展昭回家的时候,家里的地板肉眼可见落了灰,找去工作室时,才知道他已经几天没有合眼,地上全是废纸稿子,门口还有来不及丢掉的外卖盒子。一问起来,白玉堂又闹了脾气,全把自己高负荷工作的原因归结在展昭身上。
持续通宵的结果是,体检报告一路飙红,白玉堂上火到吃不进东西,睡不好觉,愣是被抓着调养了两个月。
展昭无奈,吐槽自家男朋友实在不太好哄,亲友们纷纷表示:自己家的老婆,跪着也要继续宠下去。
白玉堂又和帮会里的女孩子们吵了起来,批发着感叹号,继续在群里强调自己的家庭地位,一边质问你们不是不嗑我俩吗,一边质问我不像个1吗。他非要圈展昭出来说句话,然后展昭听话地出来了,在群里附和:“嗯,我才是老婆。”
现在也没有人信展昭了,一个个的跟着复制:“嗯嗯嗯,白泽琰不是老婆。”
更生气了,一直气到展昭回家。白玉堂从去车站接了展昭回家,就一直没个好脸色,他相当自觉地替展昭整理了衣服,把该洗的丢进了洗衣机,把该收起来的收了,一看展昭拎了小蛋糕进来,继续生气。
“干嘛呀?你要生气到明年吗?”展昭早吃透了白玉堂的脾气,拆开蛋糕,捻了颗最红的草莓喂到了白玉堂嘴里,“她们看你当真,故意逗你,你是什么品种的鱼,直钩都咬?”
“那我就是生气,她们都针对我,都向着你。她们凭什么向着你?”
白玉堂一本正经的,展昭忍着笑,又递去一颗草莓:“那你反思一下你自己。”
反思什么呢?他复盘了一遍。展昭是大猫的时候,他是看似温柔的奶花,展昭是军爷的时候,他是看似人傻钱多的富家二少。天策与藏剑,喊得多的,都叫策藏,却少有人喊藏策的。所以大众认知是原罪,白二少出剑稳准狠,游戏里叱咤风云,家里大事也从来是自己一手经办。
还有什么好反思的?
大猫喂下两颗草莓,就再也不理自己了,自顾自坐在沙发上,拿勺子挖着小蛋糕吃。白玉堂又想了想,一定是平时太惯着大猫了。
“蛋糕有我好吃吗?”他坐在一边,盯着展昭,展昭愣了愣,却突然红了脸。手上的勺子被随意插在了蛋糕上,白玉堂的嘴里还残留着一股草莓的清甜,现在和奶油味混到了一起。
展昭推不开他,眼睁睁看着还没吃上几口的蛋糕被挡在身后,再想去抓,手却被抓住,被带着一路下滑,伸进了裤子。白玉堂依旧居高临下,站在自己面前,十足的压迫感。他带着展昭,揉捻着那处勃发的坚挺,都全然不顾手掌的温度。
指尖全是冷的,白玉堂索了长长的一吻,依旧不依不饶:“先吃它,还是先吃我?”
展昭不答,瞪着一双水茫茫的猫眼,白玉堂就继续了第二个吻。不像刚才那样霸道了,反倒勾着舌尖,像有着哄骗的意味,像跳动的鱼饵一般,指引着展昭回应。指尖被渐渐捂热,接而被白玉堂的力道带着,褪下了裤子,然后翻身坐下,人被一同带到怀中。
“嗯?说话,先吃它还是先吃我?”
那手还在作乱,一连褪了展昭的裤子,他却全没有要展昭回答自己的打算,才刚问完,就继续了刚刚的吻。问题只有一个答案,白二少霸道起来,哪儿有容大猫思考的时间。现在连思考的精力也没有了,腰间的软肉时不时被掐上一把,展昭不满地呜咽,试图伸手阻拦,却被白玉堂扣着腕子,反剪到身后。挣扎不开,白玉堂带着两只腕子,轻轻一按,就把自己推得更近了。
两处灼热碰撞到一起,似有似无地磨着,展昭便不自觉蜷起了双腿,还能靠得再近些。白玉堂吻得小心翼翼,觉察展昭抵抗的时候,就换作了温柔舔舐,渐而退了出来,轻啄着展昭的唇角、脸颊,一路下滑,在颌骨徘徊,又至耳边。
他问得呢喃,问展昭出去那样久,有没有想过自己,反反复复地问,不叫猫了,只叫明月,只叫展昭。颤抖的气息就在耳边,白玉堂毫无征兆,探入两指,揉捻着展昭最是敏感的地方,再问下去,就成了审问。
“想的,嗯……想的……”展昭啜泣出声,身子早已崩紧了,却又好像软得像滩水似的,白玉堂进得更深了些,疑惑着反问:“是像这样的想吗?”
回答的音调高了许多,大猫撒起娇来,绞紧着身体,努力回应。想的,想白玉堂是不是又在没有自己的时候通宵达旦地工作,想白玉堂登录上二少的时候,身边却没有军爷陪伴,想自己不让白玉堂总是打电话来,他该多少难受。
想他们这样过了许多年,喜欢渐渐成了依赖,成了习惯,成了恃宠而骄的资本。
身体被揉捻得酸胀,却还不够,没了桎梏,双手就抱住了白玉堂的脖颈,轻推了推。他想的,很想。
一手被带了下来,清凉的润滑液在手心绽开,白玉堂轻抬着展昭腿根,温热气息撒在耳边,打着商量:“自己来好不好?”
其实更像是哄骗,展昭看不见自己的脸,只觉得发烫,耳鬓厮磨间,已被捂得温热的润滑液胡乱涂在那处硬挺,然后再由白玉堂指引着,稍稍起了身,一点一点吞纳。
越是缓慢,越是心急,越是难受,可白玉堂却又打定了主意不帮自己,指尖逡巡在耳根锁骨,时不时覆唇上去,轻啄一口。大猫找不准方法,怎么也无法顺利进入,急得呜咽起来,都把白玉堂弄疼了,才被一把按住。
白玉堂还要讨价还价,拉开了展昭,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你说,谁是老婆?”
猫眼睛就又瞪了起来,委屈巴巴的,好不容易吞进去的一截,又被白玉堂一动,滑了出来,反反复复磨在穴口。他不肯回答,白玉堂仍旧继续逼问,问得展昭没了办法,自暴自弃,把脸埋在了白玉堂的颈窝:“我是、我是老婆。”
他能感觉白玉堂在笑,热气就洒在自己的脖颈,而后被白玉堂托着腿根,耐心引导着,寸寸吞入。现在展昭全没了主动权了,身体被白玉堂掌控,直觉绵软的体内被灼热的硬物一点点撑开,伴着道道酸楚,来不及完全适应。
哽咽的时候,又听白玉堂抱怨着:“笨猫,多少次了,还没学会?”
“我学不会,要……要你嗯……”大猫毫不反驳,乖乖抱着白玉堂的脖颈,把腿蜷得更紧了些,猛然被顶撞起来,下意识紧缩起身子,啜泣出声。他从来事事要做到最好,却偏在这事上犯了懒,一副躺平任嘲的模样,不管白玉堂说什么,全都顺着。
他又分明不是不会,白玉堂挺入时,他绞得紧密,盛情邀请着,不住吞纳,白玉堂停下了,轻轻一拍臀肉,就懂得自己去找身体的敏感点,动得累了,不高兴了,缓缓支起身子,再一鼓作气,全吞进去。
“你就是懒,坏东西。”白玉堂被磨得心头起火,对怀里的大猫毫无办法,只能妥协了,揉着股瓣,用力顶撞着。大猫再要用力,白玉堂就故意与他作对,故意将臀瓣分开,发狠冲撞,次次进到最深。直将大猫惹得炸了毛,又忍受不住逐而上升的体温。一身上衣捂出细汗,他就把气全都撒在了衣服上,胡乱扯着上衣,呜咽急喘,不成声调。
意识模糊了,早已将一切抛在脑后,小腹蹿起一股火苗,呼之欲出,他不满白玉堂此时慢下来,又时而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急急拍打着肩膀,委屈得啜泣出来:“进来,你进来,我……我快……”
“我在的呀,那你叫我老公,叫老公好不好……我要你的,你叫叫我。”白玉堂揉着展昭的脑袋,不住安抚着,身下的动作越发迅猛。
后来展昭全不记得,自己到底是叫了,还是没有叫,只是逐日累积起来的思念,全化作那点占有欲。不要上游戏,不要看跨年,只能看我一个人。
“好好好,只看你一个,嗯……再紧些,这一次,自己用力,把我夹出来,好不好?”
帮会群里还在揶揄白玉堂,白玉堂早已经不在乎了。反正争与不争,家庭地位,还能再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