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云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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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脑甜饼
*撸猫爽文
*第一次正儿八经写文,有点生硬,各位看官见谅
白玉堂在开封府旁边置了个小院,在这寸土寸金的汴梁城里,这院子虽说地方不大,却显玲珑有致。起初接手之时,又请了精于园艺建筑的师傅好生规划,将前任主人留下的种种整饬一番,虽是方寸之地,入内却觉别有洞天,令人不得不赞叹这院子主人的一番心思。
白玉堂拥陷空岛与金华白家两处产业,家大业大,本倒不至于稀罕这天子脚下的一隅之地,但这院子里窝了只御猫,就由不得这陷空岛白五不稀罕了。原这小院是白玉堂同展昭定情之时所购置,只为能在京中有个安定之处,也是对那猫的一个承诺。
犹记那时自己引了那猫儿来看修好的宅院,一路握着猫爪子絮絮与他讲这各处楼阁花草,转了一路忽觉这猫竟未开口应上一句,正觉心惊,转头却见这展昭早红了一双猫儿眼,忍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
那时白玉堂手足无措地去擦那猫的脸,展昭却埋在白玉堂肩头,呐呐道自己平日里公务繁忙,几不得空,怕要白白浪费了玉堂这一番心意。白玉堂将展昭抱了好一会,腹诽这傻猫心思忒重,温言劝慰他得空便来,五爷总是等着这猫儿的。
然话是这么说,白玉堂却有近一月没回这小院了。年末岛上事务繁忙,各种账目须得尽速整理,去岁白玉堂好说歹说让众兄弟替了自己那份,今年于情于理却是再不能拖。
开封府中众人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日常巡街、清理积案,又要为除岁做好万全的准备,尽管官家体恤,加调人手协助,却仍是一个人掰成两个用。
因着这一忙,又加之白玉堂回了陷空岛,展昭索性吃住都在府里,那宅院只留了白福一干人等打理。想分别之时,二人相约事务一尽,便回这小院相聚,是上陷空岛还是留汴梁城,留待日后再说,总之二人在一处罢了。
白玉堂好不容易熬过一月睡不了自家小窝还撸不了猫的日子,终于把事务尽数了结。哥哥嫂子们见着白老鼠刚一闲下来,便成日里坐立难安,频频出神,总算是好心放这耗子一马,白玉堂便如得了赦令般骑上快马往汴京而去。
分别一月,方尝同心离居的滋味。个中甘苦,真真是叫人抓心挠肺。平日里同在京城,纵是展昭公务繁忙,难逮着人喝酒比剑、赏月观花,然每日能见上一见,总是心安。
白玉堂一路心神难宁,急急赶路要见着那心心念念的猫儿,又恐这劳碌猫奔波在外,便是早一两日赶到京城,也捞不着一根猫毛。心中忧思难安,夜里也难久寐,常是天光微明便赶路,夜幕深沉才歇脚。
这日白玉堂望见汴京城门时,天光微明,正是雪后初霁,清冽冽的风迎面而来,一扫连日的忧思与疲惫。白玉堂寻思这猫再是劳碌奔忙,总归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在开封府守上一守,逮猫是迟早的事。如此一想,白玉堂更觉神清气爽,入了城门,施施然牵了马缓行于汴梁街道。
包子铺刚开了张,店主人的吆喝声和蒸笼上热腾腾的白雾一道充斥在空气中,香气直馋人;小商小贩挑了担子在街上往来穿梭;家家户户挂了春联,贴了福字,真是好一派欣喜气象。白玉堂牵马转过街角,正见张龙赵虎挎了腰刀往这头巡街来。
赵虎远远见了白玉堂,抱拳高声道:“五爷回来了!果是急要来找展护卫哪?”张龙作势便要捂赵虎的嘴,这大白耗子却不羞不怒,向他两个一抱拳,笑得见牙不见眼。
入了开封府,公孙先生却道展护卫昨日方将一积案之要犯捉拿归案,直忙到深夜,不过府里事务告一段落,后续零碎杂事也不劳展护卫费心,大人已允了展昭三日假期,这会已经回了开封府斜对角那宅院去了。
白玉堂听罢心中一喜,急急向公孙先生道声谢便飞身翻出了开封府,只留得公孙先生抚髯摇头,但笑不语。
推门入内,未见得展昭,倒是先见着白福指挥着一干人等烧水热饭,却只打手势,不发一语。白玉堂向白福一点头,轻手轻脚进了里屋,闻得绵长轻缓的呼吸声,心中柔情顿生。
走到近前,白玉堂心中却升起些许怒意,这猫竟连鞋袜外衣都未除,只侧身歪在床上,胡乱裹了锦被,双腿垂在床边。展昭一向端方自持,连睡相也极好,这般胡乱歪着便睡着,只怕真是累得狠了。这猫平素又不惯人伺候,怨不得下人们未察觉这猫竟这般睡着。
展昭眉间微蹙,长睫轻颤,似是睡得不甚安稳。白玉堂正要替展昭除去鞋袜,却听这猫呼吸声陡然急促,迷迷糊糊中嘶声痛呼,伸了手便要够自己小腿。白玉堂忙伸手一探,却摸到这猫小腿冰冷僵硬,筋肉紧缩,忙捞起展昭双腿,又将人翻来平躺。
白玉堂快手快脚除了这猫的鞋袜,扳了展昭脚掌缓慢牵拉,听得展昭呻//吟一声,迷迷瞪瞪强睁了眼。
展昭深夜回了家,实在困得紧,本欲稍作休息便一鼓作气写了结案的文书,哪知只在床上坐一会便坠了黑甜乡。白日里又是追捕人犯又是与人动武,加之天气寒凉,只着了轻便衣衫,竟不防受了寒。
这一折腾,便害展昭小腿抽了筋,从睡梦中生生疼醒过来,忽觉有人握了脚掌牵拉,正自惊异,却见朝思暮想的一只硕大耗子坐在床边。
眼见得某只睚眦必报的老鼠拉长了一张脸,展昭忙柔声唤了声“玉堂”,伸手扶了白玉堂后颈将人拉向自己。白玉堂却狠狠盯着这猫,梗着腰背愣是不让展昭拉动半分,半晌咬牙切齿蹦出一句:“笑!笑什么笑!你这猫当真是笨猫!一月看你不住,便把自个折腾成这样!”
展昭笑道:“那可要怪某只耗子铺的猫窝太舒服,谁知道一沾床就睡过去了!你倒是说说,这到底是该怨你还是怨我?”
好个臭猫!愈发牙尖嘴利了!白玉堂平日里尽拿些歪歪道理和这猫拌嘴,常是气得展昭转了头不愿理人,实在被叨叨得烦了便一个白眼甩过去撂下句有完没完,哪想这猫偷师也学刁了。
白玉堂顺了展昭搭在后颈的力道俯下身,嘴唇触到展昭微凉的脸颊,逡巡厮磨一阵,眼见这猫闭了眼睛一副视死如归躺平任亲的样子,不禁起了玩闹心思,猝不及防在猫下巴上一咬,乐得看这猫瞪圆了一双猫眼炸了毛。白玉堂又意犹未尽般沿着齿/痕舔舐一番,双臂圈住展昭,凑在人耳边喃喃道:“给刁猫儿盖个戳,省得哪天这养不熟的猫要跟人跑了。”
白玉堂气血旺盛,就算在三九寒冬,也似个人形火炉般。天气一凉,展昭便爱与白玉堂窝在一处。这会被这耗子一抱一咬,浑身过电般一个激灵,羞恼间在白玉堂臂弯间一挣,就要用膝盖去顶,不想腰腿僵硬,又堪堪从抽筋中恢复,这一顶便如挠痒般,被白玉堂轻而易举抄了膝盖窝。白玉堂顺势又在猫腿上按上两把,这么一闹展昭小腿好歹是暖了些,腾出只手拍拍展昭脸颊:“不闹你了,既醒了,快起来泡个热水澡,要睡也舒舒服服地再睡。”
二人笑闹半晌,却都是一身风尘仆仆,待展昭起了身,白玉堂喊了白福,道这床单锦被皆要好生浆洗,再换一套干净的来。
热水自展昭昨夜回家便一直备着,二人好久未见,这会乐得腻在一起。白玉堂挽了展昭绕过屏风,脚不停手不住要扒猫皮。
眼见白玉堂向着腰封伸手过来,展昭惊得一巴掌拍掉不安分的鼠爪子,失声道:“白玉堂!你干什么!”
白玉堂却不依不饶,鼠爪子往展昭腰上一掐,道:“你这猫全身上下我都看过了,怎的一月不见还害羞起来,果然是离不得人,看来日后还要多加调/教……”
展昭恼白玉堂越说越没个边,索性捞起一捧水向白玉堂劈头浇去,这耗子却一道宽了衣,说是既衣服都湿了,索性一道把澡泡了。
展昭这些天久在天寒地冻中奔走,忙得席不暇暖,此时只露个猫脑袋在水上,浑身温暖如沐春光,舒服得喟叹一声,一双眼睛如猫儿般眯起,一头乌发在水中如墨花般散开。白玉堂看得爱极,也轻手轻脚迈进浴桶中,伸臂揽了人,与展昭肉贴肉地挨在一起。
久别重逢,心心念念之人就在身侧,胸膛滚烫,脸颊温热,纵有千言万语在心中,此时一句话也不想说、不必说了。一个月来的艰难辛苦、相思难熬,都像是遥远的记忆,全数抛在脑后。
展昭连日来忙得紧,此时一松懈下来,直觉浑身疲软乏力,乐得由只大白耗子搂着抱着。展昭顺着白玉堂的力道靠在他臂弯里,热水一泡,再加上背后这人形暖炉一烘,困意又上头,水汽蒸腾间恍若身在云端,飘飘欲/仙。
可这人偏由不得他纵了神思飞升,尽在耳边絮絮叨叨一遍遍问“想不想我”,鼠爪子还不安分地一会捏捏自己的脸,一会拉拉自己的手。展昭实在昏沉欲睡,笑骂这耗子惯会吱吱,正欲向后给这聒噪耗子一个肘击,却被白玉堂在侧腰上一点。
“白玉堂!你这耗子太过分了些!”
展昭于他本不设防,这一惊一挣,扑得水花四溅,瞌睡也醒了大半,正欲起身,又羞于无遮无蔽,只好转了身面对白玉堂,瞪圆了一双猫儿眼。白玉堂心道真要惹了猫炸毛怕是要撸不着猫,把了臂轻声道:“猫儿,猫儿,让我好好抱抱你。”
白玉堂双手十指相扣抄在展昭臀/下,将人捞到自己腿上,二人胸腹相贴,下头碰不得的那处也如两头猛兽般触在一起。一时室内只闻粗重喘/息,二人不耐地吻在一处。白玉堂紧紧搂住展昭,双手从肩背抚到后/腰。这猫一身好皮肉,肌肉紧实,身材匀称,当真叫人爱不释手。
却不知白玉堂摸到了展昭肩背上何处,眉头一皱,稍下了些力道一按,便听展昭压抑着“嘶”了一声。白玉堂将展昭推开些,盯着展昭眼睛问:“这里什么时候拧着了?”展昭讪讪笑道:“哪里记得清楚是什么时候伤的,左右这阵子在外面跑,拧着拉着也不是什么大伤,过几天就不痛了,哪有这么娇气?”
“如此小伤小病年轻时不见得发作,若是日积月累,往后日子却有你好受。”白玉堂自己大剌剌跨出了浴桶,又将展昭一拉,披头一张浴巾盖过来,“你先擦擦,趴床上去我给你看看。”
展昭失笑:“你这耗子看了有何用,不若等公孙先生得了闲,找他看看不迟。”白玉堂却不饶人,半是兴奋半是狡黠推了展昭到柔软床铺里,拿捏着架势挽了袖子:“莫去烦你先生了,叫你见识见识白爷爷的手艺,保你舒服赛神仙。”
展昭奇道:“玉堂这是学了哪门子的手艺?我怎不知?”白玉堂心道正是为整治你这劳碌猫儿学的,哪能让你先知道了去,取了块软巾搭在展昭背上,安抚般拍拍这猫的后背,用力捋了几下,令这软巾服服帖帖铺在展昭背上。
白玉堂手掌在背上一抚一按,展昭竟生出几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之感,然而身边之人是玉堂,心下安然,卸了力道如只温顺大猫般趴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