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空谷巫山风追云,
红枝幽葩蝶恋花。
千般爱意酬相知,
万般柔情寄相思。
明月影中,鲛绡帐内,浪翻青被,蜜语喃喃。玉堂才将他推上云顶,只见他星目迷蒙,喘息连连,桃花满面,珠泪欲滴。玉堂怜爱甚极,欲将他肆情揉爱。不堪忍耐,又不得不忍。只见他胸前果实被自己咬弄得樱红挺立,又伴白梅点点,烘动情欲无限。也只以一指探他,渐深渐入。他身子一紧,将头别过,皓齿咬唇,呜咽有声。玉堂探了许久,待他放松,方加一指。
玉堂宝珠颗汗滴下,银牙紧咬,昏昏迷迷,只觉如渴想浆,如鱼思水,好生难熬。实耐不得,也只悄地把手揉搓硬处。谁知他却情动,迎起搂住自己,将唇覆来。一时间闻他口齿清香,尝他津唾甜甜,只觉心神将飞上九重天。忙将他按下,强作轻巧,道:“猫儿平日若有这一半缠人倒好。”他被逗乐,低首轻笑,乌帘微颤,唇被碾咬,红似涂朱,复惹春潮悸动。玉堂渐喘渐急,额抵住额,轻轻道:“猫儿自己舒畅了,倒有心玩笑别人。且说,可也不可?”早将指抽出,以身抵住芯蕊,强自忍耐,待他允可。
他却不言语,惟将目低了。玉堂便知是允,腰下一急,已入大半。闻他颦眉一声吟,方醒神,忙道:“你可还好?”他虽道“不妨”,而终究心耽,怕他吃痛,怕他隐忍,又怕伤他。两情初定,虽则深情蜜意,却也愈生顾念。玉堂几何尝过这滋味,只觉又苦又甜,欲破不能。此番也就缓缓推入,不敢妄动,一壁细察他反应,一壁消解自己。将至云端,却又问道:“猫儿,可在里面么?”他低低道:“随心。”方才将他紧紧一抱,埋首在他颈,弓身尽出。
次日,包公退堂归房,包兴献茶已毕。包公向公孙策道:“方才在堂上,先生为何阻本府出签,去拿那丁兆惠?”公孙策在下执手道:“相爷听禀,只因茉花村丁兆惠,学生曾听展护卫提过,乃是南侠生死兄弟。且丁氏昆仲,江湖称‘双侠’,非打劫大盗可比。那曾荣的话,明露着谎言。此事非展护卫周旋不可。”包公略作沉吟,遂请展护卫。
原来包公堂审知远县官曾荣,此人素来为官不正,搜刮民脂,县民联名告至开封府。包公接状,传唤曾荣,升堂受理。这曾荣有胆敛财,无胆消受。见了包公,铁面威严,不消几番痛喝,抖衣而战,畏刑俱招。惟提及不日前遭打劫,家财尽失,劫匪自称茉花村丁兆惠,放言将来尽可找他。这才有了包公与公孙策那番说话。前情已表明。
展护卫已到,施礼毕。包公将堂审之事说明,展昭禀道:“大人放心,丁兆惠与属下兄弟相称,我若到茉花村,他必情甘前来。事不宜迟,属下即请路引登程。”包公才待说话,忽闻白护卫求见。请至房内,白玉堂礼毕,道:“大人,曾荣之事,属下已详知。此事还是属下去更妥。”包公道:“请道其详。”白玉堂一笑,道:“大人有所不知,那茉花村与陷空岛仅一江之隔,论亲疏,属下岂不比展护卫与他更亲近么?”包公闻言,看向展昭。展昭目光一闪,自不言语,却与公孙先生送目。公孙策心思一转,立即会意,站出来道:“白护卫说的有理。只是那丁兆惠也是一位行侠尚义的人物,白护卫见了他,不需强拿,只須将事由说明,以礼相请,此案可结。”包公点首,道:“公孙先生说的是。”玉堂听了,心中不快,又不能顶撞,只得道:“属下明白。”请了路引,整装待行。
众人与白护卫饯行,展昭送出府门。待要上马,玉堂回身道:“展大哥就没别的话说?”展昭笑道:“五弟想听什么?”玉堂道:“你想说什么,我便想听什么。”展昭道:“也好。兆惠的脾气你我皆知,不时有些孩童性儿,五弟勿须与他计较。”玉堂听了,将眼一瞪,道:“你便是这般,他才惯常与你闹。你心疼他,我可不心疼!”展昭笑道:“我欲不说,五弟又要听;说了,五弟又不快,便是怎么样呢?再者说,我心疼他甚么?我有一人,怎么心疼也不够。”玉堂眼不转睛看他,终是笑了,道:“猫儿,等我回来。”认镫上马。二人执手,互道声“请。”白玉堂竟奔茉花村而来。
晓行夜宿,饥餐渴饮。不出三日,白五爷已至丁家庄。向庄丁一问,方知丁大爷外出料理事务,需月余才归,目下止丁二爷当家。此倒暗合了白玉堂之意,只管叫庄丁引进,至厅内坐着饮茶,悠悠哉哉等丁兆惠出来。不多时,便闻急急脚步声,由堂后步出个鲜衣华服的俊公子,起初还面有喜色,一见玉堂,脸却冷了大半。一拱手道:“原来是白五弟。”白玉堂暗笑,也拱手道:“二哥请了。然则你听闻开封府来人,想的是谁?”丁兆惠于上首撩袍坐下,庄丁献茶。兆惠道:“五弟何必明知故问,展大哥因何不来?”玉堂笑道:“二哥这是怎么说?我与他同为开封府四品带刀护卫,谁来还不是一样么?”兆惠也笑道:“五弟此言差矣。展大哥待我情深义厚,他来则万事好说,别人来则未必。再者说,开封府左右护卫,一个沉稳雍容,一个疏狂自傲,哪里一样呢?”白玉堂将脸一放,喝道:“谁与你斗口!吾乃奉相谕,特来拿你。你干过甚么,自己心中有数。如今你肯也得跟我走,不肯也得走!”兆惠冷笑,道:“白五爷作了官,果然今非昔比。端的好大胆量,好大官威!我丁兆惠又岂是任你说拿就拿的!”说罢,拂袖往后去。五爷哪里肯放,欲上前却遭庄丁阻拦。五爷一怒,将一众庄丁打爬下,追往后院。
及至院中,却见兆惠背立亭中,望天感叹:“尤忆佳时与君伴,饮酒论剑剖心志。”玉堂气不可遏,喝道:“你还敢惦记他!”说罢上前欲擒兆惠,岂料刚至亭前,平地忽起一张大网,堪堪将五爷兜住,网口一收,吊在半空。庄丁一拥而上,抢去画影,将五爷捆得粽子相似,抬至肩上。玉堂只闻兆惠道:“白老五,你以为只你会机关八卦,其他人皆是等闲么?”玉堂放口大骂,兆惠只是不理,命庄丁将人扛走。
且说展昭在府中候足八日,既不见玉堂,更不见兆惠。心中已然料到七、八分,无奈何,也请了路引,前往茉花村。两日余脚程,便至庄上。丁兆惠闻音,满心欢喜,速速迎出,待一见人,反呆怔住。只见:
故人仍是梦中人,蓝衣侠骨玉生香。谦谦然公子温润,铮铮然铁血丹心。正是: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相思情何所往?眉眼盈盈处。
见他春风一笑,执手道:“二弟,久违了。”兆惠方回神,急急步下台阶,向前携了他手,目含秋水,向他望了又望。道:“展大哥,阔别已久,你可好么?”展昭道:“承蒙二弟惦念。劣兄久欲到贵庄拜谒,然一直公忙,未能如愿,望二弟见谅。”兆惠故意板起脸道:“大哥,你我之间,何须说这些短情少礼的话。你再如此,我要恼了。”展昭应道:“不说便是。”兆惠才眉开眼笑,将人携入,一壁道:“展大哥,快随我来,我与兄备酒洗尘。”
二人于亭中坐下,兆惠吩咐酒食已毕。展昭道:“二弟,锦毛鼠如今在于何处?”兆惠佯作惊讶,道:“他喜在何处,便在何处。大哥如何问我?”闻他似嗔却宠,唤一声:“二弟。”兆惠便不能再瞒,讪讪道:“日前他倒是来了,耍了半日官威,我气不忿,便将他禁在庄中,薄薄惩戒。但不知开封府寻小弟何事?”展昭道:“只因包大人审曾荣,他言二弟曾劫他家财。可有此事?”兆惠听了,哈哈大笑,道:“原是为此。狗官尚敢提!是小弟曾游经他地方,闻得民怨,便趁他运送家财之时,于半道劫下,分散于县民。”展昭笑道:“二弟行事痛快。如今只需随我上开封府向包大人禀明,我可保二弟无事。二弟可信我?”兆惠目之灼灼,看定他道:“岂说信义,山盟海誓,不及我情。”展昭一怔,似懂非懂。此时,小童将酒肴摆上。展昭斟酒,擎杯向兆惠道:“大丈夫义字摆心间,无须多言。我敬二弟。”兆惠垂目笑笑,掩住落寞,也举杯道:“请。”与他一饮而尽。正是:
清风有意恋明月,明月无心随清风。
展昭又自斟一杯,执盏道:“五弟年幼无知,冒犯丁家,我替他罚酒三杯,请二弟海涵。”说罢,欲要将酒饮下。兆惠忙按住他手,道:“何用大哥为他受罚呢?我不过将他暂禁于烟雨轩内,每日好吃好喝地伺候,几曾亏待过他?待明日我将他释出,一同上开封府便了。”展昭舒眉展颜,道:“多谢二弟。”兆惠如同被灌了一缸老醋,酸溜溜、苦涩涩,难受不堪。斟一杯仰头满饮,道:“展大哥,今夜你我不醉不归。”
天交二鼓。月明如洗,星辰朗朗。丁兆惠不知喝了多少,前仰后合,渐渐放肆。先是缠着人要听奇案异闻,又要讲论朝廷之事,后竟抱怨起白五弟来。只见二爷醉眼婆娑,一手托着腮看人,道:“展大哥,白老五待你可好?”展昭笑道:“焉有不好呢?”二爷猛地立起,身晃了一晃,展昭连忙扶住,闻他忿忿道:“展大哥,止你不知,那白老五阴险刻毒,狡诈善妒,自他当了开封府护卫,就百般阻挠你我相见。”展昭道:“焉有此事?二弟不要多心。坐下再说。”展昭扶他坐下,又听他道:“如今白老五向你温顺乖滑,皆是他忍心耐性的,日后必要欺负你!”展昭哭笑不得,道:“我堂堂男儿,岂会受他欺负。二弟酒已过量,不可再饮了。”谁知他听了这话,泪珠扑簌簌滚落,道:“展大哥,你总偏向他。白老五他夺我画影,又将你抢走,好生可恨呐!”展昭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心道:“丁二爷撒起酒疯来,愈发似个孩童。”只得轻轻拍他背,道:“二弟好好的。我不是在此,他怎么抢得去呢?”兆惠闻言,触动心事,心头更有万般委屈,哪里顾得许多,将他一抱,闷头大哭。
话分两头。且说白玉堂被困了数日,心烦气躁,正在屋内来回踱步。忽闻窗户响动,一箭步到窗下,低声问:“是谁?”窗外有人道:“白五爷,小人赵二。曾蒙五爷救护,脱身于贼手。得知五爷被困于此,特来帮助。”玉堂大喜,道:“好!你且将这窗上铁索绞开,待我出去。”赵二道:“五爷请稍待。”少时,果闻赵二去而复返,绞弄一阵,道:“成了!五爷请出来。”玉堂道:“你且离远些。”赵二听命。只见“嗖”一声,一道影由窗户窜出,登时不见。赵二吐舌:“这白五爷不是神仙就是鬼咧!”
你道五爷往哪里去了?却是悄地到二爷房中盗出画影,往后院寻二爷去了。玉堂怎会不明兆惠打的算盘,与自己斗气是一,引那猫来为二。那猫素来禁不得他缠,还不知怎么吃亏呢!果不其然,赶至院中,见兆惠正抱着人家哭呢!玉堂气得三尸神暴出,五灵豪气飞空。展昭见了玉堂,又惊又喜,道:“玉堂如何出得来?”玉堂却不答言,一径上前扯开兆惠,举拳便要打。展昭忙抓住他腕,道:“玉堂休要动手,他喝醉了。”又向早已吓呆的庄丁道:“你等快扶二爷回房歇息。”庄丁忙拥上,抢过二爷,搀扶回去。
展昭好容易将玉堂按坐下,见他仍气呼呼,遂举杯道:“玉堂莫再恼他。我替兆惠罚酒三杯,给玉堂赔罪。”玉堂将杯按下,道:“哪个要你喝!你就知护着他,他占你便宜,你却不知?”展昭笑道:“兆惠小儿脾气,撒撒酒疯,由他无妨。”玉堂道:“你!你真是只木头猫!”展昭见他如此,一时也不知如何劝说。想了想,道:“玉堂不要我喝,那请玉堂满饮此杯,气便消了。”说罢递酒。玉堂正在气头,哪里肯接,不料他将酒一饮而尽,拉过自己衣襟,覆唇将酒哺来。玉堂只觉酒香混着兰香,口齿沁甜,漫过心尖。他轻轻放开,观自己神色,早现柔情。闻他轻笑道:“如何?都言酒可解千愁。”玉堂也将他衣襟拉过,唇舌相接。此番细细品尝,面热心跳,骨软筋酥。良久,放开他道:“酒不解千愁,惟你可解千愁。”他低首一笑,春风化雨。
玉堂心神一荡,携起他大步走去。他道:“要去哪里?”只是不应。及至东厢房,庄丁见了五爷,连连后退。玉堂道:“我也不为难你等。去守着你们二爷罢,如今五爷出来了,看今晚便去卸下他手脚来!”庄丁一溜跑光。此时玉堂道:“这是丁老二特为你备的厢房,早已有之。专等你来,将门一关,便不叫你走了。”展昭哑然失笑:“二弟不会如此。”玉堂瞪他一眼,道:“你也!性太温吞,怨不得他放你不过。”将他带入房中,闩毕门户,回身与他相拥。月色斜倚,人影交叠。金风玉露相逢,搅乱一池春水。闻他道:“此处总是别人家,待回去……”玉堂笑了,执起他手,按在自己腹下,道:“猫儿说笑。我这般,如何忍得到回去?”这夜:
烛灯半吐辉,银钩落,纱帐垂。轻解蓝衫,露美玉无瑕,枕边风月无限。你来我往,你情我愿,相思有尽情无尽。
玉堂拢他玉柱,急急相逼。不多时,手中涨大,玉人腰身急摆,攀住自己,喘息不止,吟唤欲泣。忽然,手中猛颤,他弓身咬在自己肩上,雨落云歇。经此一番,玉堂头昏脑热,意乱情迷,不觉执尘柄碰触他唇,道:“猫儿,帮我含。”他哪禁过这般,登时呆得木塑相似。玉堂猛醒,忙退身道:“不……不是。猫儿休要挂怀。我又不想要了,猫儿好生歇息,我到旁边厢房睡。”说罢,为他整衫盖被,自己穿衣去了。
且说玉堂躺在榻上,哪里会不想呢。抬手看,掌中是他刚出的琼液,尤见他:
含泪朦胧星目,玉颜桃色生香。
肌肤凝脂有光,点点胭脂咬痕。
竹腰脉脉春情,唤名声声急催。
怎堪忍耐,将手拢上玉茎。他的浆液一沾,仿似烈焰焚身,玉堂不禁吟唤出声,手揉搓不止。琼液令套弄畅滑无比,滋滋有声。肖想不断,欲将他:
锦纱紫帛缠绕身,紧缚玉体碾春泥。
猛风袭遍深涧底,燕语哀哀声不绝。
何必多时,已然精喷。琼液两相交融,你中有我。玉堂又觉舒解,又觉懊恼。暗道:“若他得知我这般犯想,还不得吓跑么?”玉堂将头埋入被中,深深叹息。哪里知道这般动静,都被屋外人听了去呢?原来展昭早觉出玉堂不对,暗自忧心。待不多时,便下床披衣,往旁厢去了。谁知刚至窗下,便闻急喘连连,登时面红,欲走又然僵立。自己忖道:“他这是为何?莫不是我惹玉堂不快了?”又思及兆惠道“他如今皆是忍心耐性的”,猛然省悟:“是了,每每情动,他皆小心翼翼,虽则柔情万种,终不合他的性子,他这是惜我呢。”如此一想,颇颇感怀。又闻里头安静不多时,又低低唤起自己名来。羞窘之极,叫自己道:“展昭,怎的规矩礼仪都忘了?还不走,难道要听一整夜么!”将头低了,忙忙折返。
次日,丁二爷随往开封府。一路玉堂与兆惠打打闹闹,不在话下。及至开封府,二爷又是另一番模样。举手投足谦和有礼,气宇不凡。包公见其少年英俊,英雄气概,惜才有加。问明情由,便放兆惠自去。曾荣贪赃枉法,民怨深重,斩于虎头铡下。案结。
是夜,彩云追月,风送桃瓣。白玉堂正在院中舞剑。但见:
垂柳式,腰如弯弓射月;鹤啸式,身如鹰击长空。赶流星,疾光电闪;龙出水,风卷尘沙。剑比虹更璨,人比风更狂。
蓝衣赴约,旁立片时,出剑迎上。又见:
龙争虎斗双逞威,风云际会并争锋。
两身相缠难舍分,双剑合璧势如倾。
二人舞罢,挽剑于臂,相互执手。玉堂拿起酒囊,仰头痛饮。饮罢抛与蓝衣,只见他一把手接过,就口便饮。玉堂只觉豪气填胸,哈哈大笑,过去携他手至亭中坐。真是:棋逢对手,快意人生。
展昭道:“我有一事问玉堂。”玉堂道:“讲。”展昭道:“丁家庄那夜,玉堂为何独自消解?”玉堂一口酒喷出,呛咳不止。面起红云,结舌道:“你……你、你……”只见他一笑,星眸看定自己,道:“天地作合,两情相悦。君子坦荡,肝胆相照。何其有幸配成双,玉堂因何情怯?再者说……”他把头低了,面有赧色,轻轻道:“我也想要玉堂。”闻得此言,玉堂已是情醉神痴,心如擂鼓。只觉郁结云开雾散,心内明镜似水。情动难抑,立起身,携了他手,哑声道:“猫儿随我来。”
烛影摇红,青帐上透一双人影,交缠拥舞:
一个腰身如韧竹微仰,背弯一勾银月。高昂首,尤露玉白长颈;眼摩娑,口吐兰香微喘。一个臂箍当空弯月,揉碎一地星河。吻过白玉肌,颗颗胭脂记。
手托颈,指间倾落乌瀑;唇相接,满口麝兰飘香。玉堂尝他甜唾,手滑至盈翘双股,狠力揉搓。腰贴柔韧肚腹,恣情摆动。不想他稍稍挣开,唇贴己身缓缓下移,至腰间脐下,轻触隆起。玉堂喘息不定,神醉情迷。他不敢抬眼,红云过耳,片时,启口含住,尽力吞吐。只见他:
黛眉双峰颦起,垂目乌帘颤颤。唇瓣盈盈染露,素手轻拢玉柱。人在腿间舞,却把玉箫品。真是:风月惹人醉,销魂别有香。
玉堂只觉酥透骨髓,不禁将手指插入他后首发间,随律动柔柔施力。渐渐力道难以自控,猛力一按,将腰一挺,直入深喉。他低吟一声,挣动起来。玉堂回神,忙将人放开,抽身出来。他呛咳不已,玉堂着慌,道:“猫儿,你可还好?”他勉力止住,道:“不妨。”又凑近来,玉堂忙阻道:“猫儿不必勉强,我知你疼惜我了。”
玉堂将手探他裤中,方知他也自忍耐。将他搂了,褪下裤子,好生爱抚一番。他依偎自己,闭目喘息。玉堂忽然放手,他睁开迷目,懵懂看来。玉堂对他笑道:“猫儿若还想,自己做罢。”他登时圆睁双目,不可置信呆看自己。玉堂见他如此,又是好笑,又是怜惜,道:“君子坦荡,可是猫儿自说的,悔之晚矣。”他不能答言,满面绯红,动也未能动。玉堂暗暗发笑,帮他将手覆上玉茎,使上些撒娇口气,道:“展大哥,你依是不依?”他果然松动,将唇紧咬,眼波几番流转,终缓缓收拢五指,轻握玉茎,将口噙住一侧衣襟,手下揉弄起来。只见他:
眉目低垂,着雨更有情;玉体颤颤,似风中青叶。冰肌半露,尽染桃色。口衔春,咬碎丝竹声声。态有余妍,似彩云易碎,琉璃脆。
玉堂目不能移视,喉干舌燥。玉茎早肿胀不堪,茎首白液流出,如蜗之吐涎。尤见他举目看来,脉脉有情,哪里还忍得住。以指沾了香膏,过去将他抱起,道:“猫儿,我帮你。”他忙推却,道:“不……不必。”却不肯听,手握双股,将指没入。不想他忽地浑身一颤,低吟一声,白梅开落二人胸前。他喘息未定,潸然欲泣。玉堂见之,如何忍耐,托定其股,抵上茎首,道一声:“猫儿,对不住了。”一挺一放,已抵极深处。一时之间,身酣畅不可言,心又思情无限,两相纠缠,唯有怀中人可解。急急挺弄不止,抽至茎首,没至茎根。他随之狂舞,声不可抑,玉茎挤在两腹间摩擦。他哪里禁得如此,不多时,前端已喷。他软倒下,在自己肩头喘息。
这可熬煞了玉堂。尘柄仍没在他深处,方才数下震颤紧缩,刺激甚极。玉堂双臂紧箍他,银牙紧咬,直忍得津汗涔涔。埋首在他颈间,微微颤抖。闻他耳语:“玉堂,我不妨的。”便如得了赦令,再顾不得甚么,将他压倒身下,双腿抬至肩上,腰下狠力抽送。垂首观其出入之势,只见交接处迸出玉液,叩股之声频响。正是:
两身搏战鼓声急,
清香泻下琼珠溅,
云卷急雨打残花,
风欺杨柳绿翻腰。
他原有疲态,经这一番,又然硬挺,受不住多时,玉茎颤抖,蕊口琼液流下。玉堂忙以手握之,道:“猫儿不可。漫漫长夜,似此你如何禁得起?今次你须等我一等。”说罢,玉堂抽过发带,将玉柱缠绕数圈,结缚于根。他又惊又急,连忙以手阻道:“玉堂不要如此。”玉堂将他双腕擒住,以一手压于床头,另一手紧扣其腰,身如弓似箭,便是酣战数百回合。
狂风卷落叶,零乱一地残春。他被顶弄得身如浪起伏,胸前红果染尽春色挺立。玉柱满涨至极,随浪狂摆,蕊口冒白。秋眸尽湿,珠落玉盘。吟声难止,声声唤名,似哀似求。真是:
一种风流万种态,玉楼人醉杏花天。
玉堂见之,又欲怜爱,又欲更甚。终不忍再戏弄,俯身以吻慰之,道:“罢了,猫儿,今次便饶了你罢。”竭力冲刺数十,不觉将到灵犀一点,急解他缚带,二人同声吟唤,精出如注,共尽于飞。
夜色正好,良宵未尽。有诗曰:
风逐云不息,日与月共辉。
休道欢娱处,流光逐暮霞。